蕭鶴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手中的匕首向下微微用力,手腕處立馬有黑紫色的鮮血溢了出來。
鮮血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臭,很快就流進了下面的水盆里。
“這種過程還需要持續(xù)多久?你應該知道一個人如果流血過多,也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擔憂,蕭鶴將目光看向旁邊的秦棟,開口詢問。
秦棟則是不慌不忙的從旁邊拿起了那顆毫無光澤,黑不溜秋的藥丸:“放血只是過程,而不是結果,如果醉翁門的毒藥僅僅只是靠放血就能治療,那他們也不可能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這么久,有了這么久遠的傳承,你說是吧?”
看著秦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蕭鶴抿了抿嘴唇,終究還是什么話也沒說。
眼看著鮮血逐漸開始正常,那種黑紫色的顏色已經淡了許多,但是腥臭的味道反而越來越濃,秦棟知道現在是最佳的治療時期,便將手中的那顆藥丸塞進了中年男人的口中。
與此同時,秦棟另外兩根手指分別捏住病人的耳垂和下頜,輕輕用力向上一推,藥丸順勢進入病人的食道。
看著秦棟的手法嫻熟,臉上的表情更是平靜的,波瀾不驚,蕭鶴的心也總算是悄悄放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外面的白冰終究還是耐不住性子,再加上他聞到了一絲絲腥臭的味道,內心當中的擔憂開始變得越發(fā)強烈,便沒有打招呼,便推開門進入房間。
剛剛看到面前的場景,白冰的臉色巨變,看著蹲在床前的蕭鶴以及坐在床邊觀察著病人情況的秦棟,白冰的臉色開始變得震怒。
“你們在干什么!”
二話不說,白冰直接快步沖了過來,一把拉過蹲在旁邊端著盆子的蕭鶴,隨即從桌子旁拿過那把匕首,對著秦棟的腦門便扎了過來。
不得不說,白冰這個人還真是彪悍得緊。
也幸虧是秦棟早就做好了準備,在白冰準備對自己下殺手的時候及時躲開,要不然這一匕首下去,恐怕自己立馬就會命喪黃泉,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
“冰冰,你先不要著急,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旁邊的蕭鶴連忙起身,看到白冰已經把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到了秦棟的身上,連忙想要開口解釋。
可是現在的白冰似乎已經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手中的匕首雖然短小,但是在她的手中居然也揮舞的虎虎生風。
“還要解釋些什么!你們兩個人是不是提前就已經串通好了,就是為了要害我父親性命!”
白冰一邊說著話,手中的匕首揮舞的更快了,秦棟一邊躲閃著來自于白冰的攻擊,一邊轉過頭看了看中年男人的臉色。
自從中年男人放了血并吞下了藥丸之后,現在臉上的神色已經開始逐漸有些恢復,血色逐漸布上了,他的臉頰不再有之前的蒼白和青紫。
無奈的伸手,用力一揮,秦棟的手直接卡在了白冰的脖子上,趁著白冰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另外兩根手指直接捏住了白冰柔弱的皓腕,隨即輕輕用力,但隨著一聲痛呼,白冰手中的匕首,這才掉落在地上,發(fā)出哐啷一聲的聲音。
“白小姐,我希望你能先看看你父親的情況再說!我如果真的想要你父親的性命,我也沒有必要繞這么大的一個圈子吧?”
秦棟感覺到面前的白冰有些不可救藥,內心最后一絲的容忍已經瀕臨消失,如果她再這么胡鬧下去,難免秦棟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白冰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不停的揉著自己疼的不行的手腕,看像秦棟的眼神當中滿是仇恨。
“你們給我的父親放了這么多的血,你們這不是在謀殺是在干什么!”
說完之后,白冰將目光看向旁邊的蕭鶴。
“蕭鶴,虧我一直拿你當我最好的姐妹,平時恨不得和你站在一起,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和這個混蛋一起想要害我父親性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他之間又是什么關系!”
“就算是我們白家鑄劍館現在的確是已經小有名氣,但是還不至于讓你們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殺人滅口的地步吧!”
蕭鶴看著白冰,眼神復雜,但是一時半會之間卻又不知道這個誤會該從何說起。
還不等白冰繼續(xù)說話,秦棟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直接來到床前一把抓起來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啪啪左右開弓,就給了病人兩個巴掌。
這兩個巴掌如此清脆,以至于房間當中的另外兩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都不清楚秦棟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對一個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思維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連甩這么兩個巴掌。
“好你個混蛋,居然敢侮辱我的父親,看我今天不和你同歸于盡!!”
白冰氣的小臉通紅,整個人的身體也在此時劇烈顫抖,想要再次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匕首,可是秦棟卻早就已經提前一步,一腳將匕首踢出老遠,一直扎進了旁邊的木質衣柜的底部,這才罷休。
“你鬧夠了沒有!”
秦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再好好看看你的父親!”
白冰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居然發(fā)現自己躺在床上已經有些時日的父親,現在居然已經開始有了蘇醒的跡象,兩只眼睛在眼皮下輕輕晃動,嘴唇也抿了抿,顯然是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意識。
白冰懶得再理會別的事情,連忙圍到了床邊,聲音都帶著顫抖:“爸?爸你醒了?”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安靜,顯然現在中年男人的情況,還沒有達到能夠完全清醒的地步。
白冰連忙轉過頭,也懶得去思考剛才自己對蕭鶴和秦棟兩個人如此惡劣的態(tài)度,一臉迫切的詢問:“我父親還有多久才能醒?”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秦棟的聲音平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父親再過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