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來是不補刀的鍋
【發(fā)現(xiàn)副本種子后,你可在任意時刻和地點進入該副本。】
【本副本為真靈進入,你的真靈將代入副本中某一人物,現(xiàn)世中的身體將陷入昏睡狀態(tài),你將能隨時存檔離開。】
在黎老爺子的靈柩前假意哀悼了一會兒,易述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處。
將房門反鎖,盤膝而坐,五心朝天,易述裝出打坐修行內(nèi)功的樣子,在心中默念進入。
【是否消耗15能量點訂閱現(xiàn)實世界危機提醒服務(wù)?】
現(xiàn)在黎家堡形勢過于混亂,易述可不敢毫無防備地陷入昏睡。
副本系統(tǒng)主動提供服務(wù),正中易述下懷。
……
【進入副本】
【代入人物】:“平沙劍”黃密(身份:黎家客卿)
【等級】lv55(九竅齊開)
【主修功法】《觀沙譜》
【狀態(tài)】左胸離心臟不遠處被利劍擊穿,劍氣侵入經(jīng)脈。
……
眼前光幕變幻,無數(shù)信息潮水般涌入了易述的腦海。
一陣頭暈?zāi)垦:?,易述睜開了雙眼。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鉆入他的鼻竅。
他推測自己正在【副本任務(wù)】里提到的那處遺跡內(nèi)。
白石地面上黑血凝結(jié),斷肢內(nèi)臟灑了一地。
屬于黃密的記憶此刻被喚起。
原來黎家客卿黃密外出游歷,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處遺跡。
他約了一些正道上的朋友一起探索,卻不知道自己一行人被馬匪綴上了。
隨后對遺跡的探索一帆風(fēng)順,甚至發(fā)現(xiàn)了價值難以估量,只是稍有缺損的鎖壽丹丹方。
跟在后面用秘術(shù)窺視的馬匪按捺不住貪欲,提前暴起發(fā)難。
結(jié)果兩伙人互相廝殺,死了個干干凈凈。
這是易述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前的事情。
他固然沒見過這位叫黃密的客卿,但也知道他回到黎家堡后就傷重不治而死。
俯身觀察自己現(xiàn)在的這具軀體,胸口處已經(jīng)過簡陋包扎,但仍止不住不斷沁出的血液。
劍氣入體,稍稍運轉(zhuǎn)內(nèi)功,便會感到全身經(jīng)絡(luò)刀刮似的疼痛。
易述嘆了口氣,勉強縱起輕功,身化飛沙,很快沖出遺跡,把通道里的一堆尸體拋在身后。
前腳剛出遺跡,易述忽然意識到什么不對。
任務(wù)二要求自己將所有知道鎖壽丹殘方的馬匪滅口,可是黃密進入遺跡前也不知道里面有這么一張殘方。
而發(fā)現(xiàn)殘方以后,綴在一行人之后的馬匪立刻就暴起發(fā)難了。
也就是說,只有進過遺跡的人才知道丹方的存在!
易述突然明白了什么。
……
遺跡之中,一雙枯瘦、蒼白的手,緩緩將一具尸體從尸堆上扒開。
下面露出一張賊眉鼠目,留著長長山羊胡的面孔,毫無血色。
那人身子直直坐了起來,動作死板,如同僵尸。
然后一口血沫“呸”地噴到了地上。
“姜還是老的辣,哈哈哈……”
“黃密小子,把我全身都摸了一遍不說,還扒走我身上的利器、秘寶、毒蟲,把我和尸體堆在一起,是在可惡?!?p> “待我回大本營回報寨主,領(lǐng)一支馬匪把你截殺,為寨主拿下殘方,有的是利器金銀,沒準(zhǔn)還能換一把不入品的法兵!”
如果黃密還在此,他一定能認出這個罵罵咧咧的兇惡老頭兒。
河西馬匪大寨的白紙扇“笑閻羅”方承安!
劫后逃生,方承安估計黃密已經(jīng)走遠,心中百般思緒奔騰,大聲咒罵來發(fā)泄自己的恐懼與忿恨。
他修煉冤魂一類刀法,又得到了一門秘術(shù),可以讓心跳呼吸暫時停止,偽裝成尸體!
害怕保持尸體的狀態(tài)太久傷到根本,方承安急忙逆運秘法。
不過幾息的時間,他臉上逐漸紅潤,不復(fù)蒼白。
顧不上之前激斗中積累的傷勢,方承安運起身法,驚馬般向遺跡之外沖去。
不過半盞茶時間,他便來到了遺跡出口處。
在陰暗腐朽的通道里穿梭太久,忽然看到眼前出口處天光傾瀉而入,他感慨萬千。
好像看到了自己為大寨立下大功,揚名立萬,為霸一方的將來!
“笑閻羅”走出遺跡,正要拼命往馬匪大本營處趕去,忽見一點劍芒自戈壁灘上一塊巖石后亮起。
那光芒由遠及近,越來越璀璨,越來越鋒銳!
說時遲,那時快,劍光自亮起到逼近不過一瞬。
“笑閻羅”來不及躲避,一只小腿從中間直接被斬為兩段。
截面光滑整齊——至少在他的鮮血瘋狂涌出之前是這樣的。
看著砂巖之后冒出的持劍男子,因為黃密之前的搜刮而手無寸鐵的方承安直直栽倒在地。
運氣不錯,詐尸的果然是這家伙。
他在大寨當(dāng)參謀,大概對黎永與匪幫的合作有所了解!
易述冷笑一聲,從巖石后轉(zhuǎn)出,手中捏著的一枚桃木劍符悄然化為飛灰——這是黃密之前從尸堆里搜出來的秘寶。
面對疼得像一只毛蟲一樣蜷縮在地上的方承安,易述并沒有因為他已被自己重創(chuàng)或是沒有武器而放松警惕,隔了三尺遠遙遙發(fā)話。
“我問,你答?!?p> “若是你認真回答,某就給你一個痛快。”
“若是存心敷衍,拖延時間,或是有意欺瞞……,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小瓶子里裝的是什么吧?”
說著,易述從身后的包裹里掏出一個小白玉瓶,拿下瓶塞。
只見瓶壁上密密麻麻地爬了許多螞蟻大小的蠕蟲,一遇空氣便恢復(fù)了活性,張開自己碩大的口器。
方承安抬起頭,望向易述,他花白胡子沾滿了沙土,眼里滿含恐懼。
這人是魔鬼吧!
明明知道自己詐死卻故意假做不知,給自己虛假的希望,又在出口讓自己絕望!
他哪能不知道那瓶子里裝的是什么,分明就是自己養(yǎng)的鉆心毒蟲。
這蟲子算不上異蟲,無法用秘法驅(qū)使,但只要隨便灑在手指,頭皮處,便會本能蟄咬,分泌蟲毒。
這毒沒有什么實質(zhì)傷害,卻能讓人感到鉆心之痛。
回想自己這十幾年拷問過的可憐人,他們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他們的一聲聲哀嚎……
方承安冷汗淋漓,差點慘叫出聲,不住點頭。
易述冷哼一聲,道:
“黎永是怎么和你們聯(lián)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