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敬香48
在明月三人離開后,孟席終于給了劉長老一個痛快。
接下來,還有個大爛攤子在等著他收拾呢!
然而孟席臉上仍舊是露出了笑,因為清醒的滋味兒實在太好了,因為身體里沒有靈氣暴動的滋味兒也太好了,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好過。
不過就是一個符紙門,區(qū)區(qū)小事爾。
孟席打起了精神,終于走出了這間困住他數(shù)百年的房間。
當然也虧得明月在前用暴力開了路,不然就憑那么多道鎖,如今的孟席還真是不可能出得去。
且不說孟席面對人都跑了的符紙門是何反應,這頭明月帶著風眠二人回了登天門,去到了風眠所在的聽風居,待二人稍作休息之后,這才說起了這次‘飛升’的事情來。
明月不急不緩地說:“其實按理來說,我已經(jīng)成功渡過了雷劫,該飛升了才對。不過在飛升之前,我想起我還有幾樁因果未了,便留了下來?!?p> “你的意思是,你只要將那些因果了結,便隨時都可以飛升嗎?”宋靈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拐杖,現(xiàn)在想起那巨雷的轟鳴聲,她依舊覺得心慌意急。
明月點點頭:“我如今依舊能感覺到那股指引,似乎只要我將因果了結了,便隨時能跟著那股指引離去?!?p> 宋靈鈴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又忍住了,只吶吶地說:“啊,這樣啊,真好啊?!?p> 明月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并且直接點了出來:“我知道宋前輩想要問我什么,不外乎就是此間世界靈氣消失的緣由,只不過如今我也并不知情,還不能給你這個答案,抱歉!”
明月心里有一種預感,等她見到了陸婉,便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
無論是這個世界靈氣消失的原因,還是為何修者再不能飛升的理由,亦或者是天道為何會入世等等。
而這一天,不會遠了。
宋靈鈴也沒想到明月會說得這么通透,當下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很快宋靈鈴又恢復了常態(tài),嘆息一聲:“明月,你別怪我,我們和先輩們一代又一代的背負著傳承靈氣,就是為了有人能飛升,就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這不僅是我的執(zhí)念,這還是無數(shù)先輩們的執(zhí)念,我是不能不問啊!”
當初她的要求就是讓明月把傳承靈氣帶走,讓明月找到這個世界不能飛升的真相。
若是得不到個答案,她怕是死了都無顏面對先祖。
倒是風眠咳嗽兩聲,聲音有些沙?。骸靶♀忚K,你著相了?!?p> 太過于執(zhí)著一樣東西,就會沉迷于表象,偏離了本質(zhì),迷失了自己。
宋靈鈴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倔強:“風大哥,我這一生從十七歲接收傳承靈氣,至今已有三百七十六年了,我這一輩子都在為這個執(zhí)念而活,又如何能輕易地放得下?”
如今雖然她已經(jīng)卸下了這個擔子,但是還是固執(zhí)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這就是她的放不下。
風眠嘆息一聲,終究是沒能再勸。
明月想了想,沒有給出確切的承諾,只是認真地說:“若是我得知了真相,必然會想方設法告知你們?!?p> 只是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留在此間世界,所以話始終不能說的太滿,不能叫人空歡喜一場。
然而對于宋靈鈴來說,這個承諾就已經(jīng)足夠了。
而風眠沒有問明月什么,只是在要散場之前,他仿佛無意地提了一句:“在你飛升之前,來見我一面吧,也當是全了我們師徒一場的緣分。”
明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總感覺他這話仿佛意有所指。
不過她仍舊是答應了下來,于情于理她都該和他道別的。
*
離開了聽風居后,明月去找了劉飛鵬。
“什么?你要把這套針法交給我,讓我以后把它傳承下去?真的假的?這可是咱們研究了好幾年的寶貝啊,你真舍得???”劉飛鵬不敢置信地扭頭望向明月,激動得面色通紅,心怦怦地直跳,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明月點頭:“真的,你以后多招些弟子,把咱們這套針法給發(fā)揚光大,也不算是埋沒了它?!?p> 劉飛鵬一怔,背在身后的手腕忍不住發(fā)顫。
他深吸一口氣,假裝不滿地打趣道:“那你呢?你把差事都交給我,你自己倒是樂得逍遙了,你就想在背后當個隱藏大佬是吧?”
明月語氣淡淡地說:“我要離開了。”
劉飛鵬右眼皮一跳,卻故意不在意地說:“離開?離開登天門嗎?那你要去哪里?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著去哪里唄,咱們這么多年的老搭檔了,說不準我跟著你,咱們還能研究出更妙的針法呢!”
明月瞥了他一眼,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中年男人的佯裝鎮(zhèn)定。
不過他不想離開她?這倒是明月不能理解的了。
畢竟她雖然教了他許多東西,可她對他下手的時候也是真沒留情,曾經(jīng)他痛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她也沒心軟過。
但她和他之間牽扯有因果也是真的,或者說是她和岐黃門有段因果,所以她將這新陰陽濟世針給了他,也算是了結了這段因果。
明月想了想,選擇了據(jù)實告知:“我要飛升了,這次你是真的不能跟來了。不過你可以將這套針法傳承下去,只要你救治的人多,氣運便越是深厚,或許有機會我們會再見?!?p> 嗯…來世再見,或者下個位面有緣再會。
劉飛鵬聽到飛升兩個字,還以為自己是產(chǎn)生了幻覺,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可一想到說這兩個字的人是明月,他又覺得仿佛理所當然了,她這樣的天才身上,本來就有無限的可能。
至于他,他只是一個資質(zhì)平庸之輩,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吃苦耐勞,所以若是能與她相見,他想他一定會救治很多的人,將這套針法好好的傳承下去。
劉飛鵬最后什么都沒說,只看著明月的背影越走越遠,直至最后消失不見。
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臟,有些疼。
他當然會對天才心動,但是他又深覺自己不配,所以從未曾開口。
靜靜地看著她,這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