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畫工食宿安排完畢后,司馬昊命淳于彪?yún)f(xié)助工程管理部的人員,給畫工們分配畫房、安排畫點、分配任務、交代畫法、提出具體要求等等,淳于彪因心里惦著姜淑瑤,興致勃勃的來到新來的女畫工畫房,協(xié)助工程管理部人員做完各項工作后,竟磨磨蹭蹭著不走了。幾個工程管理部人員見淳于彪賴著不走,不好意思督促,也不敢督促,與淳于彪打聲招呼便去了其他畫房。淳于彪來到姜淑瑤面前,再一次目睹了她的芳容,并戀情似火地搭訕了幾句,弄得姜淑瑤心慌意亂還有些發(fā)怵。隨后,淳于彪假裝檢查瀏覽密密麻麻擺放的陶制品,在畫品間游來蕩去,一面頻頻扭頭看姜淑瑤,直看得春心蕩漾,愛火點燃,足足游蕩了半個時辰,才戀戀不舍地離去了。出了畫房,一時不知工程管理部人員去了哪里,遂急急忙忙地尋找,但弄不清他們到底去了哪個畫房,直至中午收工時,才在茅廁的門口碰上了他們。新來的畫工上工后,淳于彪按照司馬昊之命,抽調(diào)一部分兵士現(xiàn)場監(jiān)督,自然少不了給兵士們每人發(fā)一根皮鞭,不過彩畫工們都是些舞文弄墨的人,膽子沒有大到想嘗鞭子的滋味,尤其那些女畫工,干活勤勤懇懇,小心翼翼,鞭子根本派不上用場。
范驪自女工宿舍前與姜淑瑤見面后,已念念不忘她了,姜淑瑤仿佛一塊磁性強大的磁鐵,緊緊地吸引著他。行至彩畫區(qū)附近的警戒道上,不由得扭頭遙望彩畫區(qū)的圍墻和露出墻外的房檐脊嶺,姜淑瑤的影子倏然出現(xiàn)在眼前:文靜溫柔,嬌而不俗,靚而不妖,看自己的眼神含情脈脈,期待殷殷,恨不得馬上再見她一面,遂沿著凈水灣岸折向彩畫區(qū)。到了彩畫區(qū)門口時,瞥見里面甬道上淳于彪麾下的幾個兵士在游蕩著,想進去卻又不好意思進去,更主要是自己正帶著兵士在巡查花籬墻,踟躕了一會,才不情愿的離開了。范驪忽然很慶幸自己負責勞工食宿區(qū)夜間的警戒,想自己一定有機會見到她,即使見不上芳容,聽聽說話的聲音也行。勞工們每晚睡得早,去遲了又會徒勞無功,他打算在勞工們剛吃過晚飯的時間點過去,見罷面接著查宿舍區(qū)的崗??紤]到騎馬進女工宿舍不方便,他打算先將雪云馬送回將軍署,然后步行去。因一下午在外面奔波巡查,滿身滿臉的灰塵,他洗了把臉,再換上剛洗過的干凈外裝,將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利利落落,正要出去,不料吳天義來了。因事務繁忙,加之兩人輪流值班,平時很少在一起閑聚,范驪不好意思下逐客令,只好硬著頭皮與其閑敘,吳天義離開時夜幕已經(jīng)降臨,他匆匆趕到姜淑瑤所住的宿舍,詢問了入口處站崗的兵士幾句,便順著通道往里走,絕大多數(shù)窗戶都黑黢黢的,只有兩個窗戶還亮著燈光,不覺暗自惋惜。他在通道里踱著,希望姜淑瑤從亮著燈光的屋里出來,但等到的卻是一扇窗戶燈光突然熄滅,只剩下一間有燈光的屋子了。他鬼使神差般地直奔這扇窗戶,剛到窗前,燈光也突然消失。接著,從里面?zhèn)鞒鋈跣〉膶υ捖暎骸鞍パ?,腰好痛哦!”“我快撐不住了,躺下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甭曇魩е鴿鉂獾聂攪叮绗幨浅|口音,范驪確信不是姜淑瑤,便離開窗戶。他不知道姜淑瑤住在哪個屋子,只好挨個在各屋前慢步,希望能聽到熟悉的聲音,但絕大多數(shù)都靜悄悄的,不少屋里有鼾聲。從一個屋子里傳出抽泣聲,“別哭了,兩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快睡吧,明天還要早早出工呢?!钡湫偷臐h中口音,接著哭泣聲停止,屋里安謐無聲了。范驪斷定哀哭的女畫工不是姜淑瑤,因為憑直感姜淑瑤絕非懦弱之人,直到走完最后一間屋子,也沒有聽到姜淑瑤說話,他失望地踽踽而歸。范驪反常古怪的行為,讓站崗的兵士們困惑不已,但又不敢過問,只遠遠地站在那里觀望,等范驪一離開,便湊到一起議論、猜測。
畫工們干一天活,很累很累,吃完晚飯都早早地熄燈睡了。姜淑瑤從來沒干過這么長時間的活,傍晚下工時只覺得渾身酸痛,骨頭都快散架了,與楊爽也早早睡下了,但一時兩人都睡不著,免不了閑聊一會。楊爽說:“看樣子那個范將軍迷上你了?!苯绗庍t疑了下,說:“胡扯,人家是將軍級人物,哪能看上咱一個草民百姓?”楊爽沉默起來,她內(nèi)心很希望范驪真的看不上姜淑瑤,這樣自己心里會平衡些?!昂孟衲莻€淳于將軍也對你有點意思?”楊爽的語音變得怪怪的。姜淑瑤立馬心生煩惱,嗆道:“你除了胡說沒別的!”楊爽也希望真正追求姜淑瑤的是淳于彪。楊爽嗤地笑了,說:“那俺就閉嘴,睡覺!”翻個身,背對著姜淑瑤,不一會就睡著了。姜淑瑤一時還沒有睡意,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心里事。最近幾天,范驪那含著欲火的眼神、充滿戀情的話語及超常關愛的舉動,攪得她心里春潮涌動,將她封閉的少女情竇掀開了,也沖淡了她的自卑感,嘗到了初戀的滋味。豈料,憑空又冒出個淳于彪,此人的出現(xiàn)讓她始料未及,對她表現(xiàn)出的愛戀也深有體會,激動、喜悅、不安、煩惱、希冀,各種情緒的潮水涌上心間,大腦興奮的難以入眠,直到進入子時,才昏昏沉沉進入夢鄉(xiāng)。翌日晨曦初現(xiàn)時分,勞工們已經(jīng)在吃早飯了,一些嘴慢的人還沒把碗里的東西吃光,外面的兵士們就開始吶喊著讓出工了。勞工們陸續(xù)走出飯?zhí)?,里面的人越來越少,姜淑瑤喝完碗里的米湯,見楊爽兩腮鼓鼓囊囊吃得正歡,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打出滿眼的清淚,笑著說:“沒吃飽中午補吧?!睏钏ⅠR跑到瓷壇旁,從里面舀了一勺米湯,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扔下碗筷,拭拭嘴巴,湊近姜淑瑤的耳朵,小聲說:“真他娘的緊張!”姜淑瑤含笑拍拍她的背:“走吧走吧?!蓖饷?,勞工們正從各門口往通道里涌,螞蟻出洞穴般熙熙攘攘混亂不堪。通道里,淳于彪早已候著,陪同淳于彪候著的還有胡校尉和十幾個帶著兵器的兵士。以往勞工上工出發(fā)時,都是由副將和校尉們整理隊伍,淳于彪親自出馬還是頭一回。他站在門口的對面,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蜂擁而出的身影?!芭抨犂?!排隊啦!”“男工在前,女工在后,各歸各隊!”“快點快點!”“聽見沒有?快點啊!”......兵士們吼叫著,呵斥著,一百多號人推推搡搡,涌來蕩去,好大一陣才成行成列。楊爽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眼淚淋淋地看看姜淑瑤,小聲嘀咕:“哎呀,我受不了了!”姜淑瑤說:“堅持吧,慢慢就習慣了。”正說著,只聽胡校尉又在大聲吼叫:“看齊了!看齊了!”他一面叫喊一面轉(zhuǎn)動著腦殼,瞪著涼颼颼的眼珠,掃視著歪歪扭扭的隊形,已經(jīng)穩(wěn)定的隊伍立刻又騷動起來,像長蛇在扭動軀體。調(diào)整隊形的時候,淳于彪倒背手在涌蕩的隊伍前踱著步,目光在一排排的面孔中搜索著,當發(fā)現(xiàn)了姜淑瑤時,眼睛一亮,停住腳,望著姜淑瑤竟發(fā)起癡來,姜淑瑤只顧調(diào)整自己的站位,并沒有注意到此時淳于彪正注視著自己,倒是楊爽發(fā)現(xiàn)了淳于彪,以為在看自己,心里既發(fā)怵又快活。片刻,隊伍才平靜下來,胡精不知他們的將軍哪兒去了,四下里查看,見淳于彪在隊伍旁呆立著,小心翼翼地問:“將軍大人,您有什么訓示?”淳于彪這才驚醒過來,說:“清點人數(shù)吧!”故意與隊伍拉開些距離。胡校尉和兵士們立刻清點起了人數(shù),清點畢,胡精說:“稟報淳于將軍,一百二十六,一個不少!”淳于彪搖晃著腦門示意出發(fā),領隊兵士攆起肚子高喊:“走啊——”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涌出通道。通道外面,一隊隊勞工正從各自的飯?zhí)米叱鰜?,從幾個岔路口朝著不同的方向進發(fā)……
那天晚上范驪在女工宿舍前的通道里呆了半個左右時辰無功而返,感到很遺憾,與姜淑瑤發(fā)展關系的愿望更迫切了,有心去彩畫房找她,但又覺得有風險,因為那里全是淳于彪的人,淳于彪本人和他的副將韓珠經(jīng)常過去巡查,讓他們碰上了等同于讓督察署的人碰上了,他要在司馬昊心目中繼續(xù)保持完美無缺的形象,因此必須低調(diào)謹慎為妥。然而,無奈姜淑瑤的吸引力超大,他神使鬼差般光臨了一次彩畫區(qū)。那天巡查糧蔬倉庫時,路上與淳于彪、韓珠邂逅相遇,寒暄時得知二人要去房屋拆除工地,心中竊喜,立馬改變了主意,斗膽直奔彩畫區(qū)。有馬拉車從門口出出進進,進去的車滿載著剛出窯的陶俑、陶馬,出來的車輛空空蕩蕩,把門的兵士見范驪過來,笑嘻嘻地望著他,顯然認識。范驪下了馬,假裝悠閑的樣子,說:“進去參觀參觀?!北砍c點頭,說:“范將軍請進。”通道停放著不少馬車,勞工們正從車上卸陶制品,有的人往彩畫房前的棚子里搬運,零零星星的兵士在四周游蕩著,范驪將馬拴在馬樁上,因不知道姜淑瑤在哪個畫房,又不便打問,只好亂進畫房碰運氣。監(jiān)工的兵士大都躲在蔭涼里,他們手拎皮鞭,腰掛彎刀,有人看到他立刻跑出來打招乎問候,他照例故作輕松地說一句“來參觀參觀”,兵士們等他過去了又跑回蔭涼里。沒有誰阻攔他,出出進進、四處轉(zhuǎn)悠暢通無阻。不用擔心淳于彪、韓珠的威脅,卻又害怕遇上督察,一路上提心吊膽,好像即將行竊的盜賊。一連走了幾排畫房,卻都是男畫工,又不好意思問女工畫房在哪里,只好一直走下去。到了一輛馬車旁,勞工們一邊干活一邊說著調(diào)皮話,一個說:“伙計,我替你搬,你替我卸,老兄也進去飽飽眼福。”另一個說:“行啊,那么多,隨便挑,隨便看,又不收錢?!薄昂俸?,撐死眼餓死×的?!庇腥诵Τ雎晛怼粋€勞工發(fā)現(xiàn)了范驪,立馬噓聲制止,其余勞工也立刻閉嘴。范驪斷定這排彩畫房里有女工,剛走進棚子不遠,只聽身后傳來沙啞的細嗓門:“你們將軍和副將在嗎?”轉(zhuǎn)回身,只見棚子外面司馬昊勒馬站在那里,身旁還有督察王大和劉不歪,校尉胡精和幾個兵士齊刷刷立在司馬昊的馬前。胡校尉回答:“稟報總管大人,淳于將軍和韓副將剛?cè)ゲ鸪さ亓?。”范驪心里叫苦,不敢再進畫房,慌忙迎上前去。司馬昊看到范驪,正欲開口,范驪已作揖問候:“總管大人幸會!督察們幸會!”司馬昊用審視的眼神盯著范驪:“你來這里……干什么?”范驪掩飾著內(nèi)心的惶恐,從容地說:“自有了彩畫房敝將還沒來過呢,順路進來參觀參觀。”王大、劉不歪用不屑的眼神瞥瞥范驪,四處張望起來。司馬昊滑動著鼓泡眼,神情肅然地說:“哦……好好巡查你所管轄的地方,嚴格監(jiān)督在崗的兵士,杜絕玩忽職守現(xiàn)象啊!”范驪表現(xiàn)得十分謙遜,頻頻點頭說:“敝將記下了,遵命!”司馬昊說:“忙你的去吧?!狈扼P知道不能再“參觀”了,說句:“總管大人您忙著,敝將告辭了?!北愦掖译x開彩畫區(qū)。
昨晚他上了值班巡查的夜班,本來翌日上午應該休息睡覺,但心亮如點了一盞燈,怎么也睡不著,索性起來,洗了把臉,將有些紛亂的頭發(fā)梳順溜了,換了套從未穿過的新軍服,騎上雪云馬,直奔彩畫區(qū)。彩畫區(qū)平時歸淳于彪管轄,范驪對里面的情況并不熟悉,又不好意思向站崗的兵士詢問,自己默默地尋找,先是找不到女畫工在哪個畫房,再是找不到新來的女畫工在哪個畫房,竟找了半個多時辰才找到姜淑瑤所在的畫房。進得畫房,只見監(jiān)工的兵士們拎著鞭子在畫工們中間游蕩著,不時吆五喝六,指手畫腳,耍著監(jiān)工員的威風。監(jiān)工的兵士看到范驪,自然要打招呼問候,范驪對誰都說“自有了畫房,從來沒來過,過來看看?!痹谔罩破分g的過道里游蕩著,邊走邊環(huán)顧四周,目光輕飄飄的,掃視著每一個正在干活的畫工。他正在觀察那個背對著自己調(diào)配顏料的人,判斷著是不是姜淑瑤時,與另一個人撞了個滿懷。范驪只覺得對方很有力,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動作極其粗暴有力,好像撞上一塊堅硬的石頭,一塊與自己的高度、寬度相仿但力度遠超自己的磐石,將自己撞得一個趔趄,接著旋轉(zhuǎn)了大半個圓才站穩(wěn)腳?!胺秾④?,你來做什么?!”范驪聽到十分渾厚的語音,且含著嚴厲的味道,聲音很耳熟,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淳于彪正默默地盯著自己,眼睛瞇縫著,目光像染霜的錐子,表情似笑非笑。“哦……淳于將軍,幸會!”范驪的目光柔和而又惶惑地望著淳于彪,寬額頭上倏然滲出一層細汗,面皮泛出一層大紅,趕忙又補加了一句:“敝將……從來沒來過畫房,過來看看……過來看看?!贝居诒朊娌勘砬橛沙靶ψ?yōu)槔渚J利的目光仿佛兩千多年后的X光線,范驪感覺這道光線刺向了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令他既尷尬又惶恐不安?!耙粋€破畫房,沒什么好看的吧?”淳于彪仍橫在范驪面前,雙手卡腰,一動未動,冰冷的聲音里充滿了酸溜溜的味道。范驪異常窘迫,耐不住又向四圍掃視一下,眼里收集到的影像是亂七八糟的混沌,說句“沒來過,是好奇心”,灰溜溜地走了。范驪一走,淳于彪立馬有一種輕松感,好像搬掉了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不覺扭頭朝遠處張望,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身影嬌小婀娜,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有什么對策,姜淑瑤才能不被范驪奪走?這時,麾下兩個勤務兵急匆匆走過來,見淳于彪神情專注的樣子,其中一人遲疑了下,說:“稟報淳于將軍,督察署司馬總管讓您立馬過去面見?!贝居诒氡粩嚁_了好事,心里不爽快,瞪了兵士一眼,但又感覺有要事,說聲“知道了。”匆匆趕往督察署。
范驪出了彩畫區(qū)大門,直接回將軍署歇息去,路上回味著淳于彪異常而激烈的反應。他是敏感之人,當時就明白了淳于彪對自己態(tài)度蠻橫無理的原因,感到十分好笑。心想:與我范驪在女人問題上爭高下,純屬不自量力,我范某人年輕有為,前程似錦,而你已是年至花甲的人了,告老還鄉(xiāng)為時不遠,任何一個女畫工在咱兩之間做選擇,落選的人一定是你。再說你可以霸占彩畫區(qū),你一個管監(jiān)工的人,能夜晚賴在女工住宿區(qū)不走嗎?而那一塊在我的管轄范圍,我可以借巡查兵士值班站崗之機,理直氣壯出入于那里,條件不比你差,哈哈,咱們走著瞧吧!得意地想著,不覺已到金封臺西南拐角處,轉(zhuǎn)過拐角,瞥見淳于姣騎著黑風馬迎了上來。兩人相遇時,都主動停了下來。淳于姣顯得很興奮,笑嘻嘻的望著范驪,抱拳作揖,油嘴花腔道:“將軍大人,幸會!”范驪笑了笑:“淳于小姐真客氣?!贝居阪蝗汇溉蛔魃煤傻难凵裢扼P,問:“去哪兒了?”范驪被問得突然,說話有點吞吞吐吐:“我……去……‘役城’那里走了一趟?!贝居阪亲雍吡艘宦?,冷笑著說:“知道嗎?本小姐對你的信任度正在下降!”從懷里摸出一個布包,探前身子送至范驪面前。“里面是人參和藏紅花,名貴的補品?!狈扼P立刻由尷尬謹慎變得從容輕松起來,急忙用手當住,說:“無功不受祿,孝敬你父親去吧?!贝居阪⒅扼P,眼珠一轉(zhuǎn)翻出眼白,“你什么人啦?”臉拉下來,用力將布包擲在范驪懷中,催馬便走,范驪望著淳于姣的背影笑了笑,說:“多謝了。”淳于姣收韁勒馬,返了回來,面色立馬陰轉(zhuǎn)晴,笑嘻嘻的說:“走吧,到花籬墻外游玩游玩去。”范驪眉頭一皺,故作為難狀,說:“工程將盡尾聲了,警務這么繁忙,司馬總管又監(jiān)督得嚴,怎么可以出去休閑呢?失陪了,抱歉!”同時恂恂作揖,淳于姣信以為真,說:“唉,真是個大忙人!”含情脈脈地凝望著范驪,望得范驪不自在起來?!鞍眩业萌パ膊榱恕!闭f著,麾下勤務兵騎馬匆匆趕來,兵士近前勒馬,彬彬有禮道:“稟報范將軍,督察署司馬總管命您即刻去趟督察署?!狈扼P斷定有什么要事,對淳于姣說句“再會。”催馬急匆匆朝督察署去了。
隱身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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