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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紅樓改氣數(shù)

第百三章 不騎馬的危害

我在紅樓改氣數(shù) 最夜花 2085 2022-08-24 22:03:11

  第二日,王熙鳳仍然是在天色未明之前就醒了。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王熙鳳臨起身的時候,在賈璉懷里又膩了膩。可待賈璉情動,將她摟住,她卻又掙脫了賈璉的臂膀。

  賈璉賭氣不理她,她又咬著賈璉的耳朵,一半撒嬌,一半撒狠:

  “這回鬧得天翻地覆,若是再不中,我唯你是問。”

  賈璉翻過身,一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走走走!別招惹完我,你又跑了?!?p>  王熙鳳隔著被子,用手指在賈璉頭上戳戳點點:

  “我命你今兒白日里好好養(yǎng)精蓄銳,晚上再戰(zhàn),不得有誤?!?p>  說罷,嘻嘻一笑,又趕著叫平兒趕緊進來伺候梳洗,不能誤了趕去東府點卯的時辰。

  賈璉躺了一陣,只得一聲長嘆:

  “算了,我也得起來了。

  你去東府給人家點卯,我也得去謝千里那里被他點卯了。

  夜里你折騰我,白天他折騰我,我……”

  “呸!他折騰你?他也配!”

  王熙鳳一邊由著平兒給她套上石青刻絲灰鼠披風,一邊道:

  “他們謝家老爺子才是個京營游擊將軍,二等男而已,這是什么爵位?夠不夠給我們王家掃地縫子的?

  我聽我舅舅說了,自打頭二年老北靜王爺急病去了,如今的北靜王可是個人物,很是喜歡與咱們這些老功臣的子弟來往走動,顯然是拉攏人的意思。

  你與他走動走動,倒不比老跟那起子粗漢子、臭武夫在一處體面?”

  說罷,瞧時辰不早,便要急急出門。

  剛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住腳,撂下一句:“不許打那小丫頭片子的主意啊,只要給我知道,我撕了她。”

  說罷,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坐在床上的賈璉,向著王熙鳳的背影,挺直腰背,默默行了個軍禮,在心里說:

  請領(lǐng)導放心,請人民大眾監(jiān)督,我不干違法犯罪的事情。

  .

  賈璉一大早就坐著馬車來到將軍教場,原以為謝千里見了他準時來練武,該是高興萬分,誰知謝千里卻是滿臉疑惑:

  “誒我說永璧,你怎么又坐車來?。吭趺匆恢币膊灰娔泸T馬?。俊?p>  賈璉一時語塞,只尷尬地咧著嘴擺擺手,表示“別問了,沒法回答”。

  謝千里愣了愣,眼珠子嘰里咕嚕轉(zhuǎn)了半天,忽然從胸腔深處,發(fā)出了長長的一聲“啊——”

  狀如幡然醒悟,恍然大悟,大徹大悟。

  隨即上前一把摟住賈璉的脖子,嘻嘻道:

  “哎呀我明白了!你痔瘡犯了!”

  于是,他身邊那二十個親兵,都同時用深表同情的眼光,齊齊望著賈璉這個“有痔之士”。

  賈璉欲哭無淚。

  頓覺生無可戀。

  可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說沒痔瘡,不能解釋不會騎馬;說有痔瘡,就是大型社死現(xiàn)場。

  選哪個?

  選哪個?

  選哪個?

  一時,氣氛凝住了。

  .

  “來,請璉二爺坐這個,這個軟和舒服?!?p>  一個熱情的聲音如驚雷橫空出世。

  謝千里的小廝吉祥已經(jīng)將自家馬鞍下面墊著的馬韉取下來,將那塊厚厚的墊子,鋪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謝千里一挑大指,大贊:

  “還是我們家吉祥有眼色!會伺候人!”

  說著話,十分貼心地把賈璉扶到凳子邊:

  “永璧,你跟我還藏著掖著的?實話實說不丟人。

  早知道你這坐立不安的,我昨兒就不非得逼著你蹲馬步了?!?p>  賈璉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

  賈璉的腦子是宕機的。

  臉皮是他最后的堅強。

  于是,他順從地坐下了。

  好心的謝千里也陪著賈璉,坐下在對面的凳子上,隨即朝跟在自己身后的那群親兵大吼:

  “你們這群忘八崽子別借機跟著偷懶!都趕緊操練你們的去!叫老子發(fā)現(xiàn)哪個膽敢偷奸?;?,老子扒他的皮!”

  轟走了親兵,謝千里這才回頭向賈璉道:

  “你這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

  咱們都是發(fā)小的兄弟,我還能笑話你不成?”

  賈璉心道:

  切!你倒是沒笑話我,你就差替我開一場新聞發(fā)布會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看來這謝千里與賈璉關(guān)系果然是相當要好,不如——詐他一詐。

  一來,隨便轉(zhuǎn)移個話題,給自己遮遮羞;二來,則是有棗沒棗,打三桿子再說,瞧瞧謝千里在外面是否聽說了賈府的什么傳聞。

  于是一聲長嘆:

  “鯤鵬,你笑話我,我倒不怕。

  我頭上頂著這懼內(nèi)的名聲,幾乎是無人不知,我都不怕,還怕什么?

  只是這幾日我心里頭老是莫名地發(fā)顫,隱約老覺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唉——可叫我如何開口?”

  誰能想到?賈璉這隨隨便便“有棗沒棗打三桿子”的做法,竟然當頭掉下來了幾個榴蓮。

  .

  謝千里一拍大腿:

  “嗐呀!永璧,事兒肯定是有,可你得往開處想啊。

  臭漢、臟唐、宋埋汰、元迷糊、明邋遢,哪朝哪代,哪家哪戶沒點穢亂齷齪事兒啊?

  別太在意,你們家珍大爺跟兒媳婦的那事兒,算不得什么開天辟地的新鮮事,這也是比古人,效法唐玄宗,也算是個……仿古風流!

  就算是他兒媳婦懷了珍大爺?shù)姆N,其實這等事情,一床大被蒙下來,也沒人能知曉,是兒子還是孫子,誰知道?

  反倒是他兒媳婦忽然間就出了意外被活活燒死了,卻是有些叫人捉摸不透——好歹也是一個大活人,被火燒死還能不喊不叫的么?

  算了,反正這事又不是出在你們榮國府的,你也不必太在意。

  至于你表弟薛蟠,在金陵打死馮紫英家的親戚,也算不得什么開天辟地的新鮮事,誰們家沒個敗家子???就算前幾輩沒有,也保不齊以后幾輩子沒有???

  聽說自打他住進你家榮國公當年養(yǎng)老的梨香院,就招了一群賈家子弟去玩,一道兒聚賭,吃花酒,招婊子,鬧得極是熱鬧。

  他這等敗家渾人,別人躲還來不及呢,你家還接了住進府里,難怪你心神不寧呢。

  就他昨兒給你們珍大爺送去的那副棺材板,若是給當今皇上知道了,卻不是一道‘催命符’?

  也不知這個薛蟠知道不知道他爹和他叔父當年是怎么同時沒了的,若是他知道原委,還將那副棺材板送給珍大爺,卻不是個黑心眼子的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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