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姬如雪反應,她的面前就多了一張桌子,隨后,兩卷竹書出現(xiàn)。
而除了前輩之外,在場的還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青年以及,一具具伏尸案牘的白骨。
那青年開口了:“閣下,請吧,打開唯一出口的方法就在我的手里,當然,若是足夠強大,也可以強行破掉先卒殿方圓百萬里的陣法,不過,這并不可能。”
李元文默然不語,憑他能讓姬如雪重生的手段就可見一斑。
方圓百萬里的陣法是什么概念?
什么樣的存在又是以什么樣的手段才能布下,況且說,他之前還聲稱過他是有主人的。
強大,未知。
這就是李元文對他的認知,這樣的存在沒有必要騙自己。
“好!”
李元文盤膝而坐,拿起一卷竹書翻閱。
未知代表著恐懼。
已知則表面了部分安全。
只是這卷竹書陡一翻開,李元文就被瞬間挪移到了別處!
“殺!”
“殺!”
鋪天蓋地的廝殺吶喊,千軍萬馬舉旗殺戮。
塵土飛揚,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咚咚咚的擂鼓聲在鼓舞著士氣。
而李元文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一個軍卒。
……
“前輩!”
見李元文一動不動,雙眼無神,姬如雪不由得看向那一個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由她問那人便主動開口了:
“兩卷竹書,一為兵策,二為法通,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三個時辰足以參悟全部,至于你,我不確定?!?p> 姬如雪:“你又是誰?我記得我是昏迷了才對,是前輩將我?guī)淼膯???p> 于姬如雪來說,她得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昏迷了幾天,時間不等人,她也得出去尋找寶物。
宗門一個月后就會打開乾元秘境的通道,若是那時回去不,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弱者沒有資格知曉答案,珍惜你面前的機緣吧,你也可以選擇離去,倘若你有打破陣法的能力。”
這個人對自己,好似一點兒也不在乎。
姬如雪思考了半盞茶的時間。
最后看了眼李元文后也如他一般翻開了一卷竹書。
“法通?!?p> 只是一瞬間,她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居于千丈高空,大地被汪洋大海所覆蓋,恐怖的浪濤一浪高過一浪,頭頂上雷云滾滾,有不知名的恐懼縈繞心尖。
更遠處,突然有一個個火山從海底噴發(fā)。
如此滅世景象,誰又能不怕呢?
見二人齊齊參悟,高臺上的那人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案牘出現(xiàn)一卷玉書,隨后他提筆就寫:
“乾元紀,第四千萬七百七十一年,有人族后輩不忘人族之危亡,在某位戰(zhàn)死的人族殘魂神念化身護佑下踏入先卒殿,現(xiàn)悉知其:”
“身份血統(tǒng)具為人族,尊主人之志,為其開放兵策與法通二策,然,自主人走后,前來考驗的人族后輩資質(zhì)愈來愈底下,恐通過概率不大?!?p> 寫到此處,他收了玉書與靈筆。
隨后,他對已經(jīng)陷入考驗的李元文說道:“閣下曾經(jīng)也是不亞于我主人的存在吧?說不定還并肩而戰(zhàn)過。”
“可惜主人將我留在了這里,沒能與主人同去鎮(zhèn)守一方,只是,主人好久都沒有回來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陷入了追憶當中。
誰知他,兵卒殿,數(shù)千萬年前錦旗獵獵,一位位人族戰(zhàn)兵于此集結奔赴戰(zhàn)場,悍不畏死。
“通往太谷關的陣法,我還能再次打開嗎?”
李元文自然是聽不到他所說的話,因為他依舊陷在那個廝殺聲無休無止的戰(zhàn)場上。
他忘記了所有,他只記得自己是一個人族戰(zhàn)兵。
聞鼓聲而進,見異族則殺,匯聚于錦旗大纛,絕無后退的可能。
雙方結陣廝殺,勢不可擋,中軍,一位將軍目視前方,一道道軍令布下。
時而攻,時而守,戰(zhàn)爭一開始就陷入了白熱化,兵卒全都交織在了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位將軍親自率領親軍也沖入了陣中。
“踏平異族!不死不休!”
“殺!”“殺!”“殺!”
另一方,也有一位將軍模樣的存在率親衛(wèi)而入陣。
“滅殺人族!不使逃一人!”
“攻!”“攻!”“攻!”
戰(zhàn)場上震徹寰宇的廝殺殺不絕于耳,沒有崩潰逃跑的軍卒,前隊死則后隊緊隨其后。
真的做到了不死不休。
而李元文這個小卒子,居然還活著。
戰(zhàn)不知時,唯見日隱復又升。
兵不知畏,有鮮血彌漫大地。
勢如長虹,以陣而擊之,令旗分明。
最終,李元文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戰(zhàn)爭依舊在繼續(xù),他變成了一個透明的魂體繼續(xù)目睹這場戰(zhàn)爭。
那兩位將軍也碰撞在了一起。
雙方的軍卒圍繞著主帥的大纛廝殺。
勝利的天平似乎在朝著異族傾斜,人族岌岌可危。
繞是如此,也無一人后退。
隨著一聲劍吟起,那位將軍也戰(zhàn)死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異族,雙眼里沒有懼怕,有的只是生前持續(xù)的怒火。
不知怎的,全程目睹這一切的李元文心中無比的悲涼。
想哭又哭不出。
……
現(xiàn)實世界。
蕭雅楠一如既往地為病床上的人拿著熱毛巾擦臉。
“唉~”
又是一聲嘆息,他終究還是如昨日般沉睡沒有醒來。
如果,李元文一直會醒不來,她大概率也會離開吧,只是時間問題,畢竟人總是要生存的。
高馨雨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那支保鏢隊依舊履行著她們都合同,照顧著她的安全。
做飯的那對夫妻扔在別墅里待著,工資都是蕭雅楠墊付的。
趁著無人,蕭雅楠悄悄地在李元文的臉上輕吻了一下。
“你這個人,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你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那時我找不到工作也不會到你那兒應聘的。”
“你說你的招聘要求多奇怪,年輕漂亮的,還得是單身,還以為你要招什么貼身秘書呢?!?p> 誰曾想,她的這個老板還算是規(guī)矩的,一直對她沒有逾越雷池半步。
有時候她都會問自己:難道我就真的這么沒有魅力嗎?
那天,她差點從凳子上后仰摔倒,他居然不顧生命危險爆發(fā)出了人體驚人的潛能救下了自己!
說實話,她確實心動了。
“咦?醫(yī)生醫(yī)生!”
蕭雅楠大喊著跑去找醫(yī)生,因為他剛剛看到。
李元文的眼睛有淚水流淌。
他一定是聽到了自己的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