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在世界珠中煮起一口大鍋,開始處理藥材,配置藥膏,因為只是藥膏,不是丹藥,所以條件可以簡陋些。
林京墨帶著那些新鮮的藥材跑到藥田里,如今藥田里的藥材都已發(fā)了芽,露出一片片翠綠的葉子,一股清新的草木芳香飄散在空氣中。
林京墨將這些藥材分門別類的栽進土里,然后淋上一些帶有靈氣的泉水。
水一澆下,這些藥材頓時開始伸展枝葉,散發(fā)出一股蓬勃的生機來。
這些藥材有些年份已經(jīng)很足了,比如一株五百年的人參,已是世間難尋的寶藥。
但一來因為其新鮮出土,生機旺盛,二來林京墨暫時用不到藥材,便將其再次種下去,讓其繼續(xù)生長。
處理完這些藥材后,林京墨便回到府邸中,和嚶嚀等女一起享用晚宴。
晚宴上,吳若清頭上戴著林京墨送的鳳釵,配上身上的白裙,仿佛仙女下凡一般,美艷動人,令其她女孩頻頻側(cè)目,而嚶嚀則仿佛看不見一般,依舊和林京墨黏在一起,不停秀著恩愛。
“妹妹頭上的簪子真好看?!?p> 洛瑤看著吳若清頭上的簪子道,嘴上雖然在贊美吳若清,實則一雙眼睛正瞄向不停投喂嚶嚀的林京墨身上。
吳若清聽后抿嘴一笑,也不答話,一雙眼睛看向林京墨,里面滿是情意。
林京墨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看起來好像混不在意,實則內(nèi)心時刻感覺如芒刺背,女孩們的眼睛都若有若無的看向林京墨,讓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種感覺比被惡鬼窺視還要糟糕。
這一頓飯氣氛格外古怪,洛瑤頻頻看向林京墨,眼中飽含幽怨。
確實,在場的所有女孩中除了嚶嚀外就屬洛瑤最先跟隨林京墨了,雖然不是出于自愿,但從始至終也都幫了林京墨不少忙。
如今最早跟隨林京墨的嚶嚀都已經(jīng)坐上正宮的位置了,在自己之后的吳若清也得到了一份“定情信物”,唯獨她,什么都沒有。
有些情緒也是很正常的。
林京墨比往常要提前下桌,帶著嚶嚀便回房了,只剩下洛瑤、吳若清等女還在桌上說笑著,林京墨離開之后,她們的話題也更加寬泛,更加輕松了。
一些之前林京墨在,不好意思說的話如今也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口,調(diào)笑的吳若清小臉通紅,嬌嗲不已。
幾個女孩之間的關(guān)系極好,吳若清得了禮物她們雖然羨慕,卻并不嫉妒,因為她們知道她們都有機會的,林京墨將這么多女孩聚在一起若說沒有想法誰都不信。
那一天只不過是早晚問題罷了,幾個女孩都看得很清楚。
嚶嚀也是一樣。
若說誰是最了解林京墨的人,那么當(dāng)屬嚶嚀無疑!
別人不知道林京墨實力幾何,但嚶嚀卻很清楚,別看林京墨文文弱弱的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其實他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不亞于那些武林高手了!
林京墨的身體素質(zhì)隨著不斷修煉愈發(fā)強大,如今嚶嚀應(yīng)付的已經(jīng)極度困難,每天日上三竿都起不來床,這也是為什么嚶嚀每次出現(xiàn)都柔若無骨的原因,實在是太累了,以致于她都希望有姐妹過來替她分擔(dān)一下。
……
清晨第一縷紫氣被林京墨煉化之后,林京墨才回到了世界珠中。
在一間小院中,一口大鍋支在中間,下面燃燒著熊熊火焰,白素貞盤坐在一旁,掌握著火候。
林京墨來到白素貞身邊,看著不斷冒著蒸汽的大鍋,問道:
“還順利嗎?”
白素貞聽到林京墨的聲音后趕緊起身行禮,點頭道:
“公子您來了,托您的福,這藥很快便可以煉成了。”
林京墨聞言點了點頭,拉著白素貞一起坐了下來,火焰照亮了林京墨的臉龐,也照亮了白素貞那顆平靜沉寂的心。
“介意和我說說嗎?”
白素貞看著林京墨的側(cè)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道:
“好!”
說完,白素貞才反應(yīng)過來林京墨的話是什么意思,但如今反悔已經(jīng)太遲了,林京墨已經(jīng)做出傾聽的架勢,準備洗耳恭聽。
白素貞無奈,只能整理下思緒,組織了下語言后,用溫婉的聲線娓娓道來:
“那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時我還是一條普通的小蛇,剛剛開了靈智,在山野中覓食。
那天我一不小心,掉入了捕蛇人的陷阱中,那時的我還沒有如今的實力,只能和那些普通的蛇一般掙扎。
我記得我掙扎了一天,都沒有逃出去,后來那捕蛇人回來查看,便將我捉了去,我本以為就此身死道消,即將絕望之際,沒想到有一牧童牽著黃牛走過,見到我后竟用手上的牛換下了我,后來還放我離開?!?p> 白素貞說到往事,眼神緬懷。
“再后來,我開始修煉之后,時常回想起往事,時常想起那捕蛇人和牧童,我便知道,我一定要了結(jié)這樁恩怨,才能得道成仙!”
說著,白素貞吐出一口氣,看著林京墨微微一笑道:
“說起來那日多虧公子在山林中救助于我,我才能留得一命,并隨公子來到這臨安城中,找到那個人?!?p> 林京墨疑惑的問道:“你所說的那個人,如今是誰?”
白素貞想了想,說道:“那人今世名為許仙,如今是臨安城保安堂的一位大夫,很年輕,很俊秀,也很有潛力,生性也和千年前一樣善良,只是如今家境貧寒罷了。
但我相信只要有了王家給的賞賜,他一定會過得很好,幫助很多人的?!?p> 林京墨對此微微一笑,眼眸深邃,沒有說話。
而白素貞也沒注意,眼神看著大鍋和下面的火,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突然變得喜憂參半道:
“待這一鍋藥煉好后,與他的一樁因果便可以了結(jié)了,我也能因此安心許多。
只是恩怨恩怨,有恩有怨,許仙為恩,但還有一怨,至今仍未了結(jié)。”
林京墨恍然道:“你之前所受傷,莫非也是因為這番怨?”
白素貞點了點頭道:
“那人今世名為法海,是金山寺的一位法師,法力高強,寶物眾多。
前世便是那捕蛇人,我與他的恩怨已有千年了,彼此都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宿敵。
那天我和他在夜里斗法,身受重傷后逃走,昏迷不醒,幸得公子相救?!?p> 看到白素貞水盈盈的大眼睛,林京墨輕輕點頭,心中對法海的危險性重新進行了評估。
“縱那法海法力高強,卻也無法追到這里,你可在這里安心修煉,待本領(lǐng)高強后,再出去了結(jié)這番因果也不遲??!”
白素貞聽后點了點頭,心中感動不已,對林京墨盈盈一拜道:“白素貞多謝公子!”
林京墨擺了擺手,轉(zhuǎn)而和白素貞又聊起了別的。
白素貞說到自己在青城山長大修煉的事情,那里風(fēng)景秀麗,飛禽走獸生活的自在逍遙。
自己在青城山的時候還得黎山老母點化,修煉了道法,后來游歷到峨眉山,又得觀音菩薩教誨,參悟了佛法。
可以說她一個妖,居然會妖、道、佛三道神通,也當(dāng)真了得。
林京墨聽說她會道法,激動的拉著她與其談?wù)摰婪?,白素貞自無不可。
兩人論道一番,林京墨竟收獲頗豐,體內(nèi)丹田中的混元一氣又再次增長了許多。
白素貞也對林京墨驚為天人,在白素貞看來,林京墨如此年輕,心境應(yīng)該還不及她這修煉千年的蛇妖。
卻沒想到林京墨對道法的理解別具一格,每每切入要害,讓人拍手稱贊。
在道的理解上不僅和她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超過了她!
這下白素貞再無保留,兩人聊得如癡如醉,紛紛沉浸在對道法的理解中,感覺如魚得水,酣暢淋漓。
道法之浩瀚,非一朝一夕可以闡明,林京墨和白素貞兩人適可而止,帶著滿滿的收獲和喜悅,停下了論道,轉(zhuǎn)而聊起了別的。
“對了,公子,聽說嚶嚀姑娘之前是被你點化,化成人形的?”白素貞突然問道。
林京墨聞言點了點頭道:
“嗯,沒錯,她之前是一只狐妖,跟隨我許久,但遲遲不能化形,我聽說討封之法后便試了一試,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白素貞眼泛異彩的看著林京墨道:
“公子果然非常人可比,世人道鬼怪皆唯恐避之不及,公子卻坦然和它們親近并幫助它們,這番膽識和胸懷實在是讓人欽佩。”
林京墨聽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白素貞見狀繼續(xù)道:“公子收進這方世界的兩條青蛇潛力不錯,很聰慧,有修道之姿,若善加引導(dǎo),以后必能成為公子助力?!?p> 林京墨聞言,了然點頭,難怪白素貞問起嚶嚀,原來是想讓自己幫助那兩條青蛇化形啊!
不過也對,三者皆為蛇類,彼此照顧也是應(yīng)該的。
不過林京墨也不會因此感到反感,對白素貞點了點頭道:
“討封之法需待其煉化喉中橫骨,能口吐人言方可,如今它們不過剛剛踏上修煉之路,修為尚淺,待它們口吐人言之時,我定會助它們化形,免去一番苦修?!?p> 白素貞對林京墨深深一禮。
“白素貞替它們謝過公子?!?p> 林京墨擺擺手道:
“這都是小事罷了,無傷大雅。”
見那口大鍋開始傳出陣陣藥香,兩人便止住話題,白素貞趕緊上前揭開鍋,只見鍋里面滿是黑色粘稠的液體。
白素貞拿出一根木棍,在鍋中不斷攪拌。
林京墨好奇看去,只見這些黑色液體足有半鍋之多,色澤烏黑發(fā)亮,如原油一般,在白素貞不斷的攪拌中變得更加粘稠、均勻。
“這些藥會不會太多了?”
林京墨扭頭問道。
白素貞手上攪拌著一大鍋的藥液,神態(tài)輕松自如道:
“這些藥對跌打損傷的效果極好,因為藥材充足,做多做少都是一鍋,索性便多做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林京墨聽后點了點頭,站在一旁看著白素貞煎藥。
許久之后,鍋中的藥液已經(jīng)全部變成了藥膏了,木棍在其中幾乎都要動不了了。
白素貞見狀從屋里拿出幾個壇子,施展法力將鍋中的藥膏全部裝起來。
一鍋藥液,最后熬出來足足三大罐藥膏。
白素貞拿出更小的一個壇子,不過兩個拳頭大小,將藥膏放入其中封好,剩下的都交給了林京墨。
“公子,這些你便收下吧!”
林京墨看了看白素貞手上的小壇子,點了點頭,沒有推辭。
“這些便先放在我這里保管,你若需要,隨時都可以來拿!”
白素貞點了點頭,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