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這……”張莫丘話還沒說完就閉嘴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只血紅色的蝴蝶,慢慢地飛在空中,飛向白色的花骨朵。
這蝴蝶仿佛憑空出現(xiàn)一樣,沒有一個人看到它是從哪里飛過來的。
一瞬間,山頂再次寂靜,剛剛小聲討論李扶弈的聲音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蝴蝶,目光一直在跟隨著它,跟到了花骨朵處。
陳儒看向鄭凌玉,看著她緊張的神情和一直握緊的拳頭,邊把她的手舒展開邊安慰道:“沒事,別緊張!”
鄭凌玉頓頓地點了兩下頭。
蝴蝶慢慢落到花骨朵上方,足仿佛觸碰到了花骨朵,又仿佛沒有觸碰。
瞬間,它自身分解變成了一團紅色氣體。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發(fā)出“莎莎”的響聲。
紅色氣體竟是沒有被吹動一絲,穩(wěn)穩(wěn)地落到花骨朵上方。
花骨朵頂部漸漸變紅,慢慢綻放。
紅色蔓延到了莖部,花骨朵也綻放開了一半。
坐在亭子內(nèi)的人都是起身站在亭子口探頭望去,恨不得現(xiàn)在沖出亭子跑到這支馬上就要綻放的花旁邊,仔細看看這美妙的過程。
過了兩秒,花骨朵完全綻放,花瓣猶如蓮花,整朵花已經(jīng)從白色變成了血紅色。
花骨朵蛻變成了火升花!
可是大家還沒來得及欣賞它婀娜的身姿,一個木質(zhì)盒子就從上而下極速蓋住了它。
讓它消失在眾人眼中。
散客們臉色微變,抬頭看去,想看看是誰壞了大家的雅興。
看到鄭凌玉半蹲在地上,一手拿著木質(zhì)盒子,穩(wěn)穩(wěn)地蓋住了火升花。
她手中的盒子比火升花要高上去不少。
這是定制的,為什么這么高?
因為還有根,雖然要不要的無所謂,但是收起來最好。
“大家不要驚慌,火升花要及時取下,不然可就壞了。”
解釋的人不是陳儒,而是恭王,他是這里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散客們紛紛點頭,又是一齊看向的鄭凌玉,期待她如何摘下火升花。
此時鄭凌玉額頭已經(jīng)露出了幾滴汗珠。
她空出來的手微微抬起,手中出現(xiàn)一本書。
這不是書,而是符咒。
書瞬間分散,化成一片氣流,又瞬間在她手中凝聚,浮現(xiàn)出一枚圓形遠古符咒。
她手掌翻轉(zhuǎn),一手點出,符咒穿過盒子落到地上,漸漸變大,中間隨之浮現(xiàn)出一個“花”字。
“大家都好好看看吧,這花是五十年開一次,取花的符咒也是五十年才能見一次的?!标惾搴暗?。
“專門取花的符咒,五十年才能見一次!”有人驚嘆道。
“聽說這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取出來,她行嗎?”
已經(jīng)有人開始質(zhì)疑鄭凌玉了。
“畢竟花是五十年開一次,每一次取花都要換一個人,這要是因為技術不熟練造成失誤,這花不就毀了嘛!”
這話一出,本來沒怎么在意的散客們心中都是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是的,失誤了花就毀了,這正是鄭凌玉所擔心的事。
此時鄭凌玉一直在專心取花,周圍話語她都沒有聽到,也是怕被影響,畢竟這個時候心態(tài)要好。
“前幾次有失誤取壞的嗎?”一位男子好奇問道旁邊的男子。
“好像是有……吧?!蹦凶狱c頭,但語氣有些不確定。
“之后呢?”
“還能怎么樣,散會唄,花都壞了,也就沒必要再打下去了?!?p> 李扶弈和柳祎欣已經(jīng)悄悄地坐到了一座無人亭子中。
李扶弈邊看著邊傳音天蛟問道:“你說這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說清楚點!”天蛟懶得去想李扶弈說話的意思。
“為什么我們這個世界會有這樣一朵花,可以很快提升實力,而且五十年一朵,時間隔得不長也不短,正好能空出去兩代人,還有那只蝴蝶,很神奇??!”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唄!”天蛟敷衍地回答,停頓兩秒吐槽一句,“想這么多干什么!”
“那些不知道你存在的人想不了這么多,可我知道啊,我能想得不多嘛!”李扶弈傳言完還笑了一聲。
“笑什么?”柳祎欣一臉疑惑地看向李扶弈。
“沒什么,你看你的!”李扶弈把柳祎欣的頭又扭向了鄭凌玉。
“你說你們那個世界是不是有實力限制才能過去?”他接著問道。
“對你們來說有吧……”天蛟也不確定,他又沒有了解過這些。
“那就對了,可能因為你們那個世界的某些人嫌棄我們這世界的人天賦不行,實力一直無法突破這條界限,所以留此花,留此蝶,為的就是讓有天賦的人突破!”
“可能吧。”天蛟無所謂的回答。
“界限是通天五段嗎?”
天蛟不語。
“除了境界還有什么條件?”
“那令牌到底是什么?”
“通天五段之上又是什么境界?”
“你又是什么實力,還有武楚,包括那個陳師悅,都是什么境界!”李扶弈一連問了數(shù)個問題。
而天蛟早就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好吧,有點牽強,不過是這個意思就行!
李扶弈不見天蛟回答也就不再問了,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
符咒一點點變大,本來只有手掌大小,現(xiàn)在已經(jīng)延伸到離它最近的一座亭子處了。
也就是張莫丘和汪琪兩人所在的亭子!
汪琪站在亭子邊看著,本來一開始是跑到亭子外面去看的,然而被符咒一點點地逼了進來。
汪琪低頭看著符咒,看到符咒剛觸碰到亭子就瞬間碎裂了。
她臉色一變,有些意外!
不光她,眾人都是面露意外,瞬間看向已經(jīng)滿頭大汗的鄭凌玉,都認為她取花失誤了才導致的符咒碎裂。
畢竟這里沒有人見過取花流程。
鄭凌玉頭上的汗珠流到臉上,流到了下頜,符咒碎裂的那一刻,她臉上的汗珠低落,流到了地上。
“符咒怎么碎了!”柳祎欣看向李扶弈。
“我也不知道!”李扶弈搖搖頭。
“你知道什么!”柳祎欣小聲吼道。
李扶弈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陳儒倒是面露笑容,握緊的拳頭松開了,緊張的神情也輕松了很多。
散客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要是花壞了不就白來了嗎?
但他們也不敢大聲討論,沒準沒失誤呢,要是自己影響到取花的人那不是糟糕了嘛!
鄭凌玉嘴巴張開,面露笑容,她知道,這個過程很順利,但是取花并沒有結束。
是的,當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后又是開始緊張了起來。
她空出的手中出現(xiàn)一塊帶有凸槽的擋板。
一手把木盒提起一公分。
然后將擋板順著盒子底部慢慢推了進去。
眾人都是側身看向盒子底部,雖然光線幾乎被盒子擋住了。
但還是能靠著微弱的陽光看到盒子下方已經(jīng)沒有火升花了。
消失了,全部被收到了盒子中!
當擋板完全把盒子擋上后,她慢慢起身,盒子被一點點提起。
盒子好像很輕,因為看上去她并沒有費力。
盒子被慢慢提起的時候,散客們都是在關注著一開始火升花生長的地方。
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莖真的不見了,也沒有根!
連根拔起,更神奇的是土地上竟是沒有裂口,看上去就是一片平土,仿佛剛剛被拔出的火升花不是這里長出來的!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漸漸放了下去。
看樣子應該是成功了吧!
鄭凌玉后背挺直,盒子提到了她胸前。
她氣息爆發(fā),空出來的手一手拍在了盒子底部。
一陣氣流散開,她的衣服被震得微微飄動。
周圍的花草也是猶如被清風掃過一般飄動兩下。
轉(zhuǎn)眼間,她把兩只手完全抽出,又瞬間拍在盒子兩側,盒子震動兩下,發(fā)出兩聲悶響。
她面露笑容,內(nèi)心激動,慢慢蹲下,把盒子放到了火升花一開始生長的地上。
隨后她長舒一口氣,慢慢站起。
此時陳儒已經(jīng)走到她的面前,手中出現(xiàn)毛巾,一邊擦去她臉上的汗一邊扶著走她向剛剛的小亭子。
“不錯,做得很好!”陳儒笑道。
鄭凌玉看著他點頭笑了一下。
沒力氣說話,或者說不想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