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涂帝第二日就發(fā)布通告,收回全地的行政權(quán),第二個公告就是關(guān)于恩科的事了,全國士子參加恩科的所有費用皆由官府報銷,恩科時間也確定了,將于年后一個月舉行,同時張佩帶領(lǐng)翰林閣開啟了抓人模式,蘇瀾和張酥也到達皇城。
蘇瀾騎著那匹黑色駿馬,后面跟著一輛馬車,蘇瀾付完錢,馬車也不敢多留,因為看見了安涂帝,安涂帝正率領(lǐng)張佩和劉步民在皇城外迎接。
“蘇將軍?!?p> 安涂帝看向蘇瀾,目光余光看到張酥正害羞的低下頭,張佩沒有看蘇瀾,徑直走向自己的姐姐。
“再低頭,你就看不見蘇瀾了?!?p> “不是說就你來接待嗎?怎么安涂帝來了!”
張酥低下頭小聲的說道,張佩看了眼安涂帝,安涂帝正在和蘇瀾劉步民討論什么,張佩低下頭,湊向最近的姐姐說道
“怕什么?又不會吃了你?!?p> 安涂帝說話之余,目光突然看向張酥,問道
“你倆何時喜結(jié)良緣啊?!?p> “啊!”蘇瀾和張酥同時發(fā)出驚嘆之聲,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安涂帝,安涂帝疑惑的眼光在兩人身上快速劃過,蘇瀾看向張酥,張酥早已經(jīng)羞的更抬不起頭來,蘇瀾無奈,對著安涂帝說道
“太早了。”
“誒,早結(jié)婚早生子,孩子我還可以幫你照看?!?p> “萬萬不可啊!”
蘇瀾臉龐也泛紅了,站在一旁的張酥,卻有些不開心。張佩察覺到姐姐的表情,湊到旁邊說
“確實太早了。”
“哦”
安涂帝哈哈大笑起來,張佩張酥看著安涂帝大笑,劉步民站在安涂帝旁邊也跟著笑了,蘇瀾害羞的低下頭,目光偷偷的看向張酥,蘇瀾注意到張酥表情有些不對勁。有些緊張起來,安涂帝開口道
“閑話也到此為止吧,蘇瀾你跟著劉步民走吧,張酥……“
“我跟著我弟弟走?!?p> 安涂帝看著蘇瀾,蘇瀾表情也有些難看,無奈,張佩已經(jīng)帶著張酥進去了,張酥回皇城倒是不會引起什么懷疑,首先是張佩的姐姐,況且除了安涂帝這些人沒有人知道張酥和蘇瀾的關(guān)系,況且,墨城和解之事,沒有知道安涂帝還帶著張酥一同前往,對于這個小人物,沒有人在乎。
劉步民等待蘇瀾喬成小兵的模樣,安涂帝沒有等待著兩人,自己一行離開,蘇瀾穿上小兵的軍服,跟在劉步民身后,劉步民打趣道
“剛剛張酥好像不滿意你的回答???”
“嗯……”
劉步民沒有回頭看蘇瀾什么表情,蘇瀾也是犯愁,劉步民笑了笑,繼續(xù)說
“堂堂蘇大將軍會因為一個女人犯愁,罕見啊。”
“劉大人倒是別打趣我了,你現(xiàn)在可是大忙人啊。”
“過不了幾天你也是大忙人?!边@番話倒是勾起蘇瀾的疑惑了,到是什么原因,把自己調(diào)回來,還沒等蘇瀾詢問,劉步民開口打斷蘇瀾的想法
“現(xiàn)在皇城內(nèi),不安分啊?!?p> 蘇瀾默不作聲,跟著劉步民回到自己的府邸,剛進門,劉步民就站在門前看向外面,快速掃過一圈,立馬關(guān)上門,回頭一看,蘇瀾迷惑發(fā)的樣子不忍發(fā)笑。
“這都是你小舅子教我的?!?p> “小舅子?”
“張佩啊?!?p> “我和張酥還沒結(jié)婚?。 ?p> “快了嘛?!?p> 兩人邊說邊向堂屋走去,劉步民再次環(huán)顧四周關(guān)上門,笑了起來,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蘇瀾。
“姐姐還生氣???”張佩玩笑般的看向張酥,張酥全程冷漠著臉,不耐煩的回答張佩
“要你管?!?p> “呦呦呦,姐姐這么想嫁蘇瀾?。抗?p> 張酥不搭理張佩,也不回答這句話,張佩笑完,嚴肅的看張酥,語氣也比剛才嚴肅的許多。
“你真要嫁給蘇瀾嗎?”
張酥察覺到張佩的語氣變化,抬起頭看著弟弟,張佩眼神有些柔情,楚楚的看著張酥,張酥第一次見到啊張佩這樣,平時在自己身邊跟小孩子一樣調(diào)皮,現(xiàn)在突然長大了一樣,張酥突然覺得心里面有些落空,看向張佩,出了神。
張酥想起來小時候,自己和張佩蘇瀾在蘇國皇家大院里嬉戲打鬧,自己的父親和蘇國皇帝站在一旁歡快的笑,想到了蘇國滅亡時的慘狀,火光沖天,大樓坍塌,那時候張佩還小,目光呆滯的看向破敗的皇城,自己的父親為了救張酥和張佩死在叛軍和梁君軍隊的刀下,蘇瀾下落不明,蘇國國王跳入火海自焚,蘇瀾的生母從高樓墜入火海。偌大的蘇國頓時亡了國。
張佩或許不知道當時的慘狀還能記起一二,蘇瀾也已經(jīng)失憶,蘇國貴族皇室全部死于那次火災(zāi),漫天的硝煙,燒不完的高樓,到處的火焰,尸體,血流成河,慘不忍睹,哀嚎聲,慘叫聲連綿不斷的傳入張酥的耳朵里。
“閨女,好好活下去!”
張酥再一次回憶到張酥父親慘死在亂刀之下,張酥滿門被殺,皇城內(nèi)充斥著尸體的燒焦味,不斷不斷的記憶涌上心頭,殘破的記憶是一個貴族姑娘小小年紀所造成的心理創(chuàng)傷,為了帶著幼小的弟弟活下去,張酥流浪了好幾年,與群狼作伴,與風(fēng)雨同行,到處乞討,不少人的撒氣對象,年幼的張酥身上布滿了傷痕,很等的艱辛,或許對與張酥,張佩就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對于張佩,自己姐姐就是唯一。張佩所擁有的知識,才會都是張酥教給他的,自己為了張佩干起了粗活。
張佩看著姐姐空洞的眼神,明白了姐姐又想起來了那一幕幕。
“姐姐,我想要看到你出嫁的那一刻,會很美吧。”
張酥被這段話打亂了回憶,目光呆滯的看向地面,不說話了,跟著張佩來到府邸,張佩看向姐姐,張酥有些累了,睡了,張佩走出房間,不發(fā)出一絲絲響聲,走到門外,無聲的痛哭起來。
安涂帝回到房間,南宮天狐,南宮問兩人呆在房間內(nèi),顯然是安涂帝召見的,兩位皇子站在一旁,安涂帝看向外面的枯木殘葉,說道
“讓你倆來我有事吩咐?!?p> 兩人目光看向父皇又看向彼此,走到安涂帝面前。
“朕這一生做了很多錯事。在朕彌留之年,所做的不過是為了填補我的過錯?!?p> 兩位皇子全部擔憂的看向父皇,安涂帝目光從始至終看向外面,對于嚴寒的冬天,今天的陽光或許溫暖了許多,盡管外面死氣沉沉毫無生氣,陽光照了進來便帶來了光明與希望,安涂帝嘴角微微上揚,說道
“不管你兄弟倆從軍當?shù)?,張佩姐弟和蘇瀾都要給我好生看待,明白嗎!”
安涂帝語氣突然嚴肅起來,語氣帶些微微的吼聲,兄弟倆齊聲回答
“是!”
安涂帝抬起頭看向外面那一縷縷陽光,眼淚忽然落下,聲音哽咽,兄弟倆急忙上前,安涂帝急忙擺手
“不用!”
安涂帝整頓下自己的情緒,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朕……朕對不起蘇國人民啊……朕常常夢見蘇國的人民在哀嚎……”
安涂帝沒有繃住,昔日帝王現(xiàn)卻哭成淚人,兩位皇子站在后面默不作聲,安涂帝不需要他們的攙扶,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過了一會,安涂帝哽咽的聲音緩慢消失,平時的帝王像再次顯露出來,威嚴般的挺立在二位皇子面前,淡淡的開口道
“朕所做的為了狐兒,鏟除一切奸臣,朕的壽命不多了?!?p> “父皇長命百歲怎么會……”
安涂帝打斷了南宮問的話,略微帶些笑意說
“什么長命百歲,那都是虛假的,朕沒有多長時間了,現(xiàn)在所做的就是為了你二弟鋪好一切的路,到時候還希望你這個大哥照顧照顧你的弟弟啊?!?p> “兒臣定將全力輔佐二弟!”
南宮天狐站在一旁,眼眶帶些淚水,他急忙擦去淚水,心中默默的感動,滿眼的盛情看著父皇的大哥
安涂帝和兩位皇子又吩咐一些事情,便讓兩位皇子退下了,自己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面,一動不動。
“大哥這是忙什么去了,哎,這活我可干不來,又累,還不如打仗輕松。”
胡蘭坐在蘇瀾處理事務(wù)的椅子上,看著手中大大小小軍中事務(wù)都指望著胡蘭做主了,胡蘭勤奮的寫完一批又一批的文書,一直忙到晚,不曾休息。到了半夜十更,胡蘭這才放下手中的文書,看向外面,外面早已繁星高照,靜悄悄的,胡蘭伸伸懶腰,感慨道
“原來大哥這么累的嗎?那我可以繼續(xù)努力了,幫大哥分擔勞務(wù)!好!吃個飯繼續(xù)工作!”
胡蘭斗志滿滿,傭人早已把飯送了過來,也曾叫過胡蘭吃飯,顯然胡蘭沒有注意到,胡蘭狼吞虎咽地吃完飯又繼續(xù)投入工作。
煙雨會盟
“老大,鬼據(jù)據(jù)說死于蘇瀾之手。”
一位帶著棕色的鬼面具,裝扮和鬼據(jù)差不多,武士樣子,腰間別著一把武士刀,向著一位帶著紫色的面具的人說道,旁邊還有白色,藍色,灰色加上這兩個共五人,紫色面具看向灰色面具說
“你怎么看?”
灰色面具從剛剛一開始就沒有在乎棕色面具說的什么,站在離得最遠的地方,其他面具人紛紛看向灰色面具,灰色面具沒有說話,走開了,紫色面具大喊一聲
“喂,干什么去!”
灰色面具冷漠的回答
“這是我的獵物,你們不許動?!?p> 紫色面具看向灰色面具那雙眼睛可以殺人,紫色面具沒有回答,灰色面具便離開了。
棕色面具一臉火大,對著紫色面具說
“老大為什么當年要留下他,殺了不好嗎!干嘛還要他成為六元老之一?!?p> 其他面具看著兩人,紫色面具冷眼掃過棕色面具,棕色面具頓時覺得一股死亡的氣息纏繞在自己身邊,其他面具人往后退了一步,紫色面具緩慢開口
“此人對我們有恩,更何況此人武功高強。”
白色,藍色,棕色三個面具人摁了一聲,紫色面具走開了,棕色面具看向其他兩位面具人,憤怒之意溢于言表,其他面具人也不在乎棕色面具是不是生氣,地位平等憑什么我要忍耐你這口氣。也不在乎棕色面具怎么想的,甩下他就走了。棕色面具死死看向離開的兩人,怒罵了一聲。
“接下來怎么辦?”
石皓看向石梯,石梯石皓兩人這幾日可不安心,安涂帝先是收回全國的權(quán)利,后又要搞恩科?其中的含義兄弟倆也多多少少察覺到了。石梯也是焦急萬分,回答道
“大難臨頭各自飛吧,斷絕一切來往,只要安涂帝查不到我們的罪證就行?!?p> 石皓絕望的看著石梯,無奈的坐到椅子上,兩人嘆了一口氣。
這些情報安排在石大臣身邊的線人全部通告了張佩,張佩早已料想到,張酥坐在屋子內(nèi),吃著點心,張佩吩咐完下人,轉(zhuǎn)頭看向姐姐說
“姐姐不去蘇瀾的住所看看嗎?”
“不去,現(xiàn)在你們處于關(guān)鍵時期,要是被發(fā)現(xiàn)蘇瀾回來怎么辦?”
張佩無奈的看向姐姐笑了笑,去到對面看起了書。剛坐下沒幾分鐘突然想到翰林閣最近抓了一個縣令,現(xiàn)在還在審訊,張佩急匆匆地走出府邸去往翰林閣,張酥也不管弟弟在不在身旁,轉(zhuǎn)頭玩起來了張佩在屋子內(nèi)的玩具,魯班鎖。
翰林閣位于皇城內(nèi)的禁區(qū),除了皇帝沒有人能進入,現(xiàn)在禁區(qū)倒是很熱鬧,翰林閣的人可以隨意進入,不過需要文牒,那只是欺騙大臣用的工具罷了,張佩走進禁區(qū),走向一處不起眼的小房子,走了進去,推開正中間的桌子,掀起來地板,一個暗道映入眼簾,張佩輕車熟路的進去了,到達地下,幾個侍衛(wèi)對張佩行禮,眼前顯然是一個牢籠,張佩按照侍衛(wèi)指引來到一處牢房內(nèi)。
牢房內(nèi)燈火并不是很亮,只有微弱的燈火,下人正在鞭打縣令,張佩走上前對著那位士兵說
“好了,可以了?!?p> “張大人?!蹦敲勘吹綇埮灞惴畔卤拮?,走到旁邊,張佩上前查看這位縣令是誰,定眼一看倒是嚇到張佩了原來是敷舞城縣令張?zhí)鞜o啊,張佩冷笑一聲,早已被折磨的張?zhí)鞜o聽到笑聲,醒了過來,透過微弱的燈光看到張佩,滿臉的不可思議,對著張佩破口大罵
“你這毛頭小子!當年老子不給你糧,現(xiàn)在竟敢抓了我!”
張佩完全沒有在意,跳梁小丑而已,張佩早已經(jīng)知道張?zhí)鞜o的罪行,但是他還想知道更多,對著身后那名侍衛(wèi)問
“他犯了什么罪?”
張?zhí)鞜o聽到這句話,對著張佩嘲笑道
“就算你知道我的罪證,那又如何?”
張佩看了一眼張?zhí)鞜o,眼神充滿了可憐,張佩讓那位侍衛(wèi)1說
“大人!他在敷舞城徇私舞弊,斂財達十萬錢,搶占糧田,提高糧價,強搶民女,害的幾十戶人家家破人亡,數(shù)千人流離失所……”
張佩聽完走向張?zhí)鞜o,張?zhí)鞜o看著張佩緩慢的向自己走來,竟然害怕起來,顫顫巍巍的開口
“你想干什么……?”
張佩冷笑道“這都是你干的嗎?”
張?zhí)鞜o看到張佩冷酷的眼神,害怕了起來,脫口而出
“是……”
張佩聽完轉(zhuǎn)頭走向那位侍衛(wèi),從他的腰間把刀抽了出來,拿刀指著張?zhí)鞜o,笑道
“當年不是挺猖狂的嗎?來,我看看你有多猖狂?”
“張大人我錯了?放我一條命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都給你,只求你放過我”
張?zhí)鞜o聲音顫抖的說出來,張佩毫不在意,冷眼看著張?zhí)鞜o,將刀狠狠的劃過他的肌膚
“啊啊啊??!”
張?zhí)鞜o一聲慘叫,瘋狂了起來
“你敢殺我!殺了縣令,你也是死罪!”
張佩走到那位侍衛(wèi)旁邊將刀給了他,冷冷的說道
“斬首吧。”
說完張佩轉(zhuǎn)身看向張?zhí)鞜o,侍衛(wèi)緩緩提刀走到張?zhí)鞜o旁邊,張?zhí)鞜o徹底害怕了苦苦哀求張佩,張佩掏了掏耳蝸,笑道
“不是說我也要死嗎?忘記告訴你了,我是安涂帝派來專門殺你們這些貪官的,安涂帝可不會怪罪我,只贊揚我?!?p> 張?zhí)鞜o絕望的看著張佩,張佩顯然真的想殺了他!侍衛(wèi)緩緩將刀舉起來,猛地一用力砍向張?zhí)鞜o的脖子,張?zhí)鞜o的腦袋掉到地上,血噴了侍衛(wèi)一身,張佩全程目睹,眼神沒有一絲絲變化,簡單吩咐打掃一下
“以后這種人不用審問,查到一些就殺頭?!?p>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