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遮掩自己的過失吧?！鼻佚堈f。
“這么說，兇手不是‘幽靈’了？！”章三峰說。
“‘幽靈’作案只要你見過一次就不會忘。我說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當(dāng)時現(xiàn)場明顯跟‘幽靈’作案的場景不符。即便是‘幽靈’故意制造了液體泄漏，或者關(guān)掉了安全裝置——我檢查了多有地方，都沒有發(fā)現(xiàn)‘幽靈’現(xiàn)身時的‘絕對零度’現(xiàn)象——那里沒有低溫物體出現(xiàn)的痕跡。”秦龍說。
“兇手是人？！”章三峰果然異常驚訝。
“我目前不能確定，但十有八九是這樣?！鼻佚堈f，“只能說這名兇手運氣太好了。但凡當(dāng)時其余的維修工人有在現(xiàn)場的，他也不可能殺人與無形。”
“監(jiān)控呢？”章三峰問。
“這也是疑點之一。兇手干擾監(jiān)控的辦法非常專業(yè)，我甚至懷疑他是從你這里出去的?！鼻佚堈f著看了看章三峰。
章三峰被他瞧得異常緊張：“真的嗎？原來你不告訴我的真實原因在這兒？！”
“你明白就行了，這事不要張揚。我現(xiàn)在告訴你了也是希望你幫我想想，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員有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p> -------------------------------------------------------
車若溪和何渺淼小心的將“褚子恒”星塵轉(zhuǎn)移到運輸器里，那神情仿佛外科醫(yī)生在處理顯微鏡下的一根血管，又像是拆彈專家拆除感應(yīng)型炸彈。
運輸器里有“聲信號與電信號轉(zhuǎn)換裝置”，所以褚子恒的聲音顯得清晰了許多。
這時何渺淼才突然想到太空里是不可能有聲音的。
“你真的是褚子恒？”何渺淼問。
“如假包換?！瘪易雍阏f，“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很多疑問，但是所有這一切，只有若干個出乎你想象的簡答的理由?！?p> “你為什么會在‘天地爐’附近？”車若溪問。
“你一定是車若溪?！瘪易雍阏f。
“你認(rèn)識我？”車若溪問。
“當(dāng)然，我見過這個世界的你?！瘪易雍阏f，“因為我從‘天地爐’里逃出來，在這里的太空中已經(jīng)游蕩了近一個月了。聯(lián)合地球歷。”
“你……從‘天地爐’里逃出來？！”車若溪和何渺淼幾乎同時問。
“是啊，很不容易，要不是我在編寫《歷史故事重鑄系統(tǒng)》的程序時寫過關(guān)于‘時空之龍’的程序，我也破解不了‘天地爐’爐膛的秘密……”褚子恒說。
“你說什么？！”車若溪似乎不敢相信。
“‘時空之龍’，打開‘天地爐’爐膛的秘密?！瘪易雍阏f，“《歷史故事重鑄系統(tǒng)》里需要一個‘龍’的起源的框架，我查了很多資料，只說‘龍’的概念大概出現(xiàn)于8000年之前，而‘8000年之前’恐龍已經(jīng)滅絕了。所以‘龍’來源于恐龍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另外我也找了很多考古學(xué)資料，但是沒有資料解釋8000年之前——至少是中華5000年文明之前的3000年‘龍’的出處。最后我實在沒有辦法，就按照我認(rèn)為比較合理的解釋——‘龍’其實是指‘青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在天空中的姿態(tài)的說法做了構(gòu)建……”褚子恒說，“所以我才懂得‘青為木’的道理?！畷r空之龍’，就是說‘天地爐’爐膛內(nèi)部的能量環(huán)是以青龍七宿的時空位置排列的。這個裝置模擬宇宙中元素生成、分解、聚合、演變，由一個一個單獨的‘爐膛’拼接而成，但其能量是流動關(guān)聯(lián)的——所以只考慮一個膛室是根本不可能打開的。我想這也是從來沒有人從里面出來的原因?！瘪易雍阏f。
車若溪和何渺淼點點頭，意思是說：原來是這樣。
“我們能去個安靜的、適合聊天的地方嗎？我好不容易逃出來，又在這里游蕩了這么久，其中的艱難你們可能沒法體會?！瘪易雍阏f。
“放心吧，我們已經(jīng)按原先的來路返回了?！避嚾粝f，“而且我還想到一個辦法，說不定能讓你在這個世界以另一種方式出現(xiàn)?！?p> “你是說——給我制造一副‘生物載體’？！”褚子恒似乎瞬間明白了，“原來你懂RMHC 主要組織相容性復(fù)合體重編碼技術(shù)？！”
“準(zhǔn)確來說，是RMHC 主要組織相容性復(fù)合體重編碼技術(shù)的發(fā)明者?！焙蚊祉嫡f。
“你？！”褚子恒顯得很驚訝，“你不是‘van Stockum匣’的發(fā)明者嗎？！”
“其實我也有點困惑，我在元宇宙確實是研究生物機器人的，來了這里之后才跟小何按照該宇宙分身留下的資料弄明白‘van Stockum匣’的調(diào)試方法……”車若溪說。
“不！”褚子恒說，“你們有沒有想過Er4950號宇宙才是假的？是泛AI為了困住我們制造的虛擬世界？”
車若溪和何渺淼徹底驚呆了。
“怎么可能？！”何渺淼問，“我們在那里都是實實在在的人??！我們是自然人，不是‘生物載體’。”
“這是因為MISSION系統(tǒng)的‘神經(jīng)入侵’……”褚子恒說。
“‘神經(jīng)入侵’不是泛AI或者穿越者AI做出來的嗎？”車若溪說。
“不！車姐?！瘪易雍阋踩滩蛔〗辛塑嚾粝宦暋敖恪?，“我們腦中的記憶是不同的！但我現(xiàn)在也想明白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可能都在‘天地爐’裝置里?！?p> “這是怎么一回事？”何渺淼也問。
“你們遇到的事我還不太清楚，但我的記憶里的信息是這樣的。我們來自4282年后的Tir23932號宇宙……”褚子恒說。
“什么？！”車若溪和何渺淼對此顯然沒有任何思想準(zhǔn)備。
“聽我說，你們聽到這些一定覺得非常驚訝。因為你們都被MISSION系統(tǒng)流放了。MISSION系統(tǒng)是一種自行演化出來的智能程式，它跟泛AI不同，跟人類以前制造出來的所有AI也不同。它是一種極度信任自然秩序的程式——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它對人類……至少對自然界來說還算是十分有益的。當(dāng)然它也確確實實安安靜靜的為地球做了很多事情——除了‘殺人’！”褚子恒的音量有些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