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刑偵大隊二隊會議室,二大隊王隊長主持周會各組長匯報工作。王隊長一眼看上去有五十多,實際今年四十二歲,皮膚黝黑身體精瘦,短平頭已經(jīng)花白,神態(tài)略顯疲憊,但雙目炯炯有神。
“小徐,你們組的案件,進展怎么樣?”
是1201毒品案,去年12月1號在本市‘紅人夜總會’查獲的毒品,并由此牽扯到的一系列毒品案件。此案涉及的毒品量大涉及面廣,已經(jīng)引起市公安局的關注。
“王隊,”小徐站起來將準備好的材料遞給王隊長,“我們已經(jīng)摸清了一條毒品來源線路,是由一個綽號叫大頭的人供貨,然后再由下線提供給夜店。”
王隊截過話頭,“有這個大頭的信息嗎?”
小徐搖頭,“這個大頭狡猾,和下線交貨不見面,多使用快遞、商場超市快遞柜、健身房、洗浴中心等這些人流較大的地方。”小徐停頓一下,繼續(xù)說道:“這大頭從1201案發(fā)后到現(xiàn)在消失了,沒在出現(xiàn)了,目前掌握的信息不多?!彼蛲蹶?。
王隊雙肘撐在桌面,低頭看著手里的材料眉頭緊蹙。
小徐試探地問道,“王隊,是不是打草驚蛇了?要不要馬上采取行動?”
“不!”王隊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打掉上線是沒用的!”
小徐點頭回答。
“小徐,繼續(xù)跟蹤調(diào)查?!?p> “是,王隊。”
元宵節(jié)后,天氣來了一個急轉(zhuǎn)彎。一天一個溫度往上竄,陽光天天閃耀,萬物有了生氣,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風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溫暖而柔和,吹醒了整個城市,街上人多嘈雜,都不愿再窩家里了。
星期六早晨七點,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晴朗的一天。春天喜歡陽光明媚,心情大好,深呼吸撐個懶腰準備起床。
只要張強在家,每天早上春天起床就是拔河。哼哼嘰嘰不讓她起床,長胳膊長腿把春天捆在懷里。
“好吧,和談?!贝禾煸囋嚊]辦法脫困,無可奈何地說。
“嗯……,”職業(yè)敲詐勒索犯思考著,絞盡腦汁,已經(jīng)在家好久都沒跑車了,每天都在搞花樣,能勒索的項目都勒索了,不然就不讓起床。昨天早上勒索的是剪腳趾甲,前天是洗頭,今天搞點什么,“嗯……,洗澡!我要洗澡!”
“你不是在健身房洗嘛,回家還洗???”
“嗯,因為時間緊,我一時想不起別的了?!边@是真話。
春天笑著看著這個‘無賴’,“你不怕脫皮啊?”
“沒事,皮厚!”
春天大笑弓起身體連連求饒,答應了無賴。張強的腦門抵著春天的腦門,算是官方印章,不準抵賴,然后滿意地撒開手腳,其實怕別人耍賴皮的人最賴皮。
春天火速洗漱好,簡單弄了碗面條雞蛋,站在臥室門口吃。
“你早上吃什么?”大口大口地吸食吞食,燙得直吸氣呼氣。
張強側(cè)身躺著,右手支起頭,左手叉腰,姿態(tài)迷人。他擺了個超帥的姿勢準備色誘,哪知道她只顧吃快被面條燙死,“你慢點,要燙破皮了。”
唔…嗚…,春天已經(jīng)干完了,將碗丟進水槽里,收拾好東西打開門,回頭沖臥室喊道,“我走了。”
“晚上下班我去接你。”臥室里傳來張強的聲音。
“嗯?!?p> 啪嗒一聲門關了,屋子一下子安靜下來,急促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張強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大頭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了,平時他活動的場所都沒見到,是風聲緊還是出事了?如果他暴露,那自己也應該是早晚的事。他心里忐忑,該換個地方還是再等等,可是怎么跟春天說呢?春天愛現(xiàn)在的生活愛現(xiàn)在的家,舍不得走,他知道??墒侵庇X告訴他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是走。舉棋不定,他出神地盯著天花板,如果春天知道了他現(xiàn)在在干的事情,會怎樣?會不會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