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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世果

宮變

今世果 花溟大人 2028 2023-11-05 10:14:28

  “姐姐,陛下仿佛在說些什么?!?p>  聞言我抹了一把眼淚,盯著諸康壽顫動的嘴唇,云姚說的不錯,確有囈語的跡象,于是趕忙附耳探聽。

  “……天……?……”

  諸天??他最惦念的原來是太子么。

  “云娍……姐姐……我來尋你了……”諸康壽忽而大叫,最后一絲的聲音幾乎用了所有力氣,我們幾人都聽得清楚。

  一旁的云姚云妙聞聲在震驚中同時往前而來,而我仿佛瞬間被抽干了靈魂癱坐下去。

  空氣中久久回旋的寂靜,諸康壽徹底沒了氣息,我的眼眶酸澀,再也抑制不住悲痛,哭出了聲。

  積年的片段里,閃過我與小康壽最后相處的時光,那日諸子煙擁著我乘輦同行,諸康壽從長廊另一邊迎面走來,深切地望了我一眼,遂恭恭敬敬地側(cè)立于旁行禮,長袖遮住下半張臉,喚我淑妃娘娘。

  當日的他沒有一絲情感,我以為他此生都不會再想見到我,如今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內(nèi)心酸楚怎么也抑制不住。

  “姐姐,莫要傷心了?!痹泼疃字碜訛槲也裂蹨I,她不了解我與諸康壽之間的往事,只是同我一道難過。

  “阿姐,眼下處處危機,我們離開罷?!痹埔Φ?。

  望著諸康壽僵白的遺容,我明白到此刻我已不能置身事外——“陛下臨終之愿,豈可推辭?!?p>  【世易?時移】

  外面的天仿佛更暗了,黑云壓境,狂風大作。

  “整個皇宮的龍氣已然耗盡,韓丹再無國運?!痹埔ν遥袷穷A(yù)言,又像是宣誓結(jié)果。

  伸手難見五指,拉著二人往黑霧里走,步步艱難,云姚云妙一齊發(fā)力,凝聚出一團照明的亮光,可是目光所及里也只有冰冷的深紅色宮墻。

  “阿姐?!痹泼詈鋈焕∥摇?p>  她也感知到了,前方那股子肅殺之氣,再往里,便不再是觀局人,而是真正的參與到政變當中去。

  “別怕,我們跟隨姐姐進去吧?!痹埔ξ站o云妙的手,安撫她。

  短短幾步,便是亮堂堂的了,院內(nèi)的花草樹木都清晰,波光粼粼的水池中央佇立著一座巨大的假山石,像是另一個世界。

  忽而一群太監(jiān)宮女模樣的人從門廊里跑來,打破了這份平靜,這些人皆攜著包袱細軟,神色慌張,我拉住姐妹二人避開他們,許多人慌不擇路地逃走,甚至撲通撲通跳進池子里,水花四濺。

  不過須臾間后面的追兵也步步逼近而來,但那些人面上并不急迫,仿佛在戲耍獵物,有個人拉起了弓向池子里的人一個個射去,有的人便當場斃命,血水翻騰觸目驚心,宮人們逃去的方向不過片刻亦是慘叫連天,一切來的太突然。

  “姐姐,我害怕?!痹泼铙@恐地縮在我身邊,拿我的袖子遮著面。

  他們的刀劍之上盡是血跡,早不知在宮中殺死了多少人,我心中一慌,不禁將云姚云妙往身后護了護。

  “你是哪宮的?!”

  是在問我。

  看他們的行裝,似是皇城禁衛(wèi)軍,卻這般肆意屠殺,分明是奸邪之徒。

  鬼使神差,我竟然脫口而出:“我等皆系重陽宮人?!?p>  他們聽罷一愣,互相對視了幾眼,已然證實了我的猜想。

  “太子殿下密令,不必殺絕宮人,留幾處活口以用?!痹捳Z間,繼續(xù)觀察幾人面色。

  官兵們神情晦暗地走來,我發(fā)覺他們在逐漸圍住我們。

  這里雖是大妖靈力籠罩下的世界,我與云姚云妙卻都不可能無故傷害凡人,也許此刻正是引蛇出洞的時機。

  “幾位姑娘請?!?p>  難以看出他們是否信了我的話,只是此刻眼前只有一條路可走。

  將姐妹二人擋在身后,一步步跟隨,期間逢上逃竄的宮人,那些人便眼都不眨地舉刀砍死,我們竟是在這樣的境況下,被一路護送到了重陽宮。

  與其說是護送,其實更像是押送。

  重陽宮,不再是記憶里煙霧繚繞的模樣了,巨大的香鼎倒在地上,沒有一絲殘余的香灰,雨后微微的仍有些許余味。

  宮門大敞,我們進入殿內(nèi)的時候,雁太子正著一襲白衫坐在書案前,他如今的樣子全無病態(tài),提筆蘸朱墨在折子上批寫,儼然是掌控全局的氣派。

  “尊者來的正是時候,方才還在擔憂幾位的安危,想來這區(qū)區(qū)迷障,不足以入尊者的法眼?!?p>  看他這般虛偽的言行,我不愿順著他的話再繼續(xù)下去:“囚禁國君,構(gòu)陷南王,殿下好生狠厲的手段?!?p>  諸天?這才抬起頭來,目光投向我,冰冷徹骨。

  “尊者參悟大道,克制己欲,自然不會明白權(quán)勢近在咫尺而不可得之感受?!?p>  皇室紛爭,血流成河,不死不休,我雖不受那個位置的誘惑,卻也曾被它的光輝照耀過,也曾見過無數(shù)人前赴后繼地撲向它,如飛蛾撲火。

  “既然近在咫尺,又何必急于這一時,陛下駕崩,禪位的旨意此刻正在路上,殿下又怎知陛下屬意的不是您。”

  諸天?驀地抬起頭來,眼神里盡是震驚:“父皇……駕崩了?”

  他想從我們的臉上篤求答案,可答案是確定的,于是手中的筆就那樣落下,將白袍暈污了一片,宛如朵朵血蓮。

  “掌兵權(quán),奪王位,每一步都在計劃之內(nèi),只是母后看不到這一切了,”諸天?面如死灰,仿佛只有一口氣吊著,“演得太久,也許真的病了?!?p>  諸天?的生母容皇后,是大族的女兒,多年前便逝去了。

  “陛下顧念舊情,多年來始終不曾立新后,殿下如今卻聯(lián)合容氏一族發(fā)動宮變,于晚年將他逼入絕境,為何要殘忍至此,”若不是有云姚云妙在,我怕我早已控制不住情緒沖上前去,“還望殿下能明白,您身上流淌的不止是容家的血,更是皇室的血脈?!?p>  “皇室血脈……呵……真是諷刺,”諸天?伏在桌上低沉地笑了起來,似有癲狂狀,“二十年前,對外界稱皇后已死,實則將母后幽禁掖庭,終生不得出的,尊者不妨猜一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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