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想用我的命換連一行的命,但放不放連一行,我說了并不算,你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這是我父親安排我做的?!卑卓沼昕戳丝辞锢隙?p> “那咱們就試一試吧?!倍★L嘆了口氣,放下了手里的牌。
“咱們其實有更好的方法解決。”白空雨舉了舉手里的牌。
丁風笑了笑,他也喜歡這種方式,對于他和白空雨這種人來說,在這方面都很自信。
丁風看了看桌上的天九牌,伸手摸了一下,往前一推。
白空雨笑了笑,縱欲過度顯得蒼白的臉上有一絲激動,眼睛里冒出來光,賭徒就是這樣,賭注越大就越興奮。他見丁風摸了一把牌,知道他是在看牌是不是被動了手腳,他也看得出丁風也是此中高手,行家摸牌的指法都與普通人不一樣。
白空雨也沒有動牌,在牌桌上他很規(guī)矩,如果說賭桌之下的白空雨是一個魔鬼,那么賭桌之上的白空雨算是一個謙謙君子,他讓那個白衣賭徒來發(fā)牌。
白空雨是莊家,丁風坐在天門。
場中其他人不知道丁風二人與白空雨的過節(jié)真的是要命的過節(jié),以為只是嘴上說說罷了,所以都來了興致,白衣賭徒的手法很穩(wěn),三十二張牌在他手里就像三十二個少女在翩翩起舞一般。
四張牌握在手里之后,丁風并沒有看牌,只是用手指在下面一摸,隨即就配好了牌,一前一后放在了眼前。
白空雨手中的牌不大也不小,他想了想抬頭看了看丁風,最后把本已配好的牌又調(diào)了一下,放在了桌上。
丁風牌也不大,四七,而白空雨正好是三六,他本來想坐個九,但考慮了一下,還是前面大了一點。
白空雨看著丁風,他點了點頭,丁風笑了笑。
天九桌上你想贏,你只有看透對方才行,白空雨是一個滑頭的人,做事有計劃,但往往在最后一刻他都會跳出自己的計劃,就像在燕雀林,他多了幾句嘴,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丁風雖然只見過他一次,就知道他在牌桌之上必然會這樣,所以丁風認準了白空雨配牌之時肯定要冒這個險想贏下自己,并不像和牌。
白空雨一攤手,輸了就是輸了,愿賭服輸,他二話不說的就帶著丁風和顧俠之東拐西拐的來到了另一個房子,屋子里的燈很暗,一個人趴在角落里。
“交給你了。”白空雨轉(zhuǎn)身想走,顧俠之站在了他的面前。
丁風將連一行翻了過來,見他雙目緊閉但氣息尚且平穩(wěn),俊美異常的臉消瘦了許多,看看來并無大礙。丁風回頭沖顧俠之點了點頭,顧俠之讓開了一步,白空雨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連一行與白空雨之間的事丁風不知道,既然白空雨履行了賭約,丁風也得履行。
也許是燈光太暗,也許是丁風有些急,當他看到連一行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他想起了白空雨是古月中的兒子,想起來白空雨假扮肖煌候的事,他伸手一探,將連一行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
假扮連一行的人依舊一點反應也沒有,他長也算英俊,但絕對沒有連一行英俊。
二人趕緊追了出去。
白空雨并未走遠,他走的并不快,可能他覺得丁風不會這么快的識破,顧俠之又攔住了他。
“我最不喜歡賭桌上賴賬的人?!倍★L道。
”這個嘛,我也不想賴賬,可連一行不在我手里了,他已經(jīng)被人接走了。”白空雨攤開雙手道。
“誰接走了?!倍★L道。
顧俠之嘆了口氣,丁風這個人問話的確不行,他想起自己問秋老二的三巴掌,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拍出了一巴掌,白空雨未料到顧俠之這么突然的出手,他還在想如何回答丁風,就看見巴掌已經(jīng)到了面門之前。
如果白空雨正常面對顧俠之,顧俠之這一巴掌未必能如此輕易的拍在白空雨的臉上,一切都是因為想不到。這一嘴巴打的力度確實不小,白空雨相對于秋老二還是年輕,只是嘴角流出少許的鮮血,牙并沒有掉。
顧俠之問話都是三巴掌開始,但他的第二巴掌卻沒有拍下,因為他發(fā)現(xiàn)白空雨牙沒掉,但一張人皮面具卻掉了下來,露出新面容的白空雨顯得有些老,臉有些很黑。
“你是何人?”顧俠之沒想到自己的一巴掌還打出來個假白空雨。
“李老四?!边@個人捂著臉往后躲了一下。
“白空雨呢?”丁風急忙問道。
李老四指了指剛才那張賭場的房子,丁風猛然想起那個白衣賭徒,也許他才是真正的白空雨。
丁風和顧俠之進去賭桌之時,剛才的幾個人又賭上了,秋老二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白衣賭徒正坐莊,顧俠之二話不說一把抓住這個人的脖領(lǐng)子從桌子對面托了過來,扒住他的臉就開始掐。
白衣賭徒嚇得夠嗆,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
“不對?!鳖檪b之又看了看其他的幾個人,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弄懵了。
“誰是白空雨?”顧俠之一只手掐住白衣賭徒的肩膀問道。
白衣賭徒疼的直咧嘴,但卻絲毫也動彈不得。
“大爺,他不是剛跟你出去了么?”
“那個不是李老四嗎?”
“什么李老四,那個李老四?”
“壞了?!倍★L一跺腳,轉(zhuǎn)身又往回跑。
可白空雨不會犯第三個錯誤,他早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
剛才的白空雨就是白空雨,當丁風和顧俠之踢門之時,他就知道不好了,表面平靜的應付著與丁風堵了一把,然后帶著他去見了假連一行,假連一行是他找人假扮的,他怕有人來劫人,畢竟這是父親交代的事情,他絕對不能出事,真連一行在另一個地方。
當顧俠之讓他走的時候,他戴上了兩張人皮面具,外面的那張是他自己。如果顧俠之像對付秋老二那樣打三巴掌也許能將其第二張面具扇開,他就會露出本來面目了。事情的經(jīng)過很好猜,丁風嘆了口氣,他算是領(lǐng)教了什么叫做狡猾,什么叫做隨機應變。顧俠之還不甘心,又跑到假連一行的房間,不過這個連一行的確是假的,把他的臉捏出血來也沒有第二張面具。
“怎么辦?”顧俠之道。
“算了,先回去吧,再想找白空雨就難了,我們還是求九叔幫忙找一找吧?!倍★L嘆了口氣。
“好吧,先把金家兄弟安排好了再說吧?!睘榱瞬灰鸢卓沼甑膽岩?,他們并沒有弄醒金家兄弟,只是將他們放在了破廟旁邊的隱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