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有些人急于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方法的確是付出更多的努力。但首先得承認失敗,在失敗中反省自己,努力去提高才是正確的道路。
有人殺人后會有快感,有人則有負罪感,連一行不想殺人,但有些時候不得不殺人。胸口的鮮血迸出少許,打濕了衣襟,連一行低頭看了看,皺了皺眉頭,被司馬文山短劍所刺的傷口剛包扎好又迸開了。
夕陽已沉,殘月當空,繁星點點。
望著山下若隱若現(xiàn)的的南口鎮(zhèn),連一行并未離開,而是淡淡的說道。
“等了這么久,此時應該是你最好的機會了?”
朦朧的夜色中,一道黑影浮現(xiàn)。
連一行的眼睛寒光一閃,盯在了來人手中的雙鉤之上。
“江湖上使雙鉤的人并不多?!币苍S是因為傷口處傳來的痛楚,連一行的聲音有些顫抖。
黑衣人并未開口。
“有個人叫古月中,你可認識?”連一行低沉的說道。
黑暗中一陣沉默,來人如一頭孤狼一樣凝視著連一行,自始至終并未開口。
連一行握劍的手微微顫抖,此人使用的兵器勾起了他的心事,古月中的兵器就是雙鉤。
心已亂,如何戰(zhàn)。
就在此時黑衣人出手了,鉤法講究“鉤、拉、鎖、帶、掏、拿、捉、提”。他顯然在這件兵器上下了多年功夫,雙鉤上下翻飛,直奔連一行的要害而來。
連一行胸口又迸出少許鮮血,與司馬文山和莫少離過招已消耗了大部分氣力,他的劍不像剛出手時那樣快,力度已輕,只好采取守勢。黑衣人的攻勢卻連綿不絕,鉤上綿柔深厚的內力,每一次與之相交都會震痛傷口。
連一行節(jié)節(jié)敗退但已無退路,后面是萬丈懸崖。
黑衣人見連一行步伐有些亂,搶上一步,雙鉤立劈而下。連一行雙目赤紅,居然不管劃向雙肩的雙鉤,用盡最后的力氣一劍刺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心里一驚,未料到對方是如此心狠之人,不惜兩敗俱傷。
有時候拿命來拼才能存活。但有些時候即使拼了命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連一行雙肩帶著鉤傷飛落懸崖,鮮血飛灑而出。
黑衣人看了看胸前的傷口,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個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身影。他急忙附身從崖邊向下望去,凄涼的冷風吹過,隱隱能聽到水流之聲,受了這么重的傷從此處跌落,恐怕是活不成了。
黑衣人嘆息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懊惱,對于連一行的死,黑衣人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連一行身上的東西。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找了個稍微傾斜的地方順崖而下。
莫少離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黑衣人至始至終也沒有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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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口鎮(zhèn)有一個湖,湖中有一個島,島上有一個涼亭。
丁風悠然的喝著酒。
美女相邀這種事丁風是向來不會拒絕的,何況是與李雙雙大小姐完全不同的夏家大小姐,都是絕色的美女,一個是帶刺的玫瑰,一個如水般的芙蓉。
“公子遠來是客,不知道南口鎮(zhèn)這個小地方還住得慣嗎?”軟軟的聲音說道。
“無論那里,有酒就好?!倍★L笑道。
“我可聽說丁公子更喜歡賭和美女?!毕男∶烂蜃煨Φ?。
“世上又有那個男人不愛美女。”雖然喝了很多酒,但丁風的眸子還是那么清澈。
“難怪雙雙說公子非常風趣,果然不假。”夏小美道。
夕陽西垂,靜泊的漁船,倒影在平靜的湖面。
夏小美的父親夏中舉當年憑一柄龍吟劍闖蕩江湖,三十幾歲才嶄露頭角,雖然成名較晚,但為人沉穩(wěn)老練,終于在漠北這里創(chuàng)下一片家業(yè)。行走江湖成名早不如活得久,與夏中舉同時出現(xiàn)的那些成名早的人如今都消失了,被人遺忘了,而夏中舉卻依然雄霸漠北江湖。
夏家能有今日,固然與夏中舉當年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的積累有關,但能守住并且壯大這份家業(yè),夏天啟的勇和夏小美的謀二者缺一不可。
上天給了一個女人絕代的容顏,如果再給她一個聰慧的大腦,也不知道是她的福還是她的禍。
沒有那個男人不被她吸引,但又有那個男人能吸引她。
“公子久居江南,第一次來漠北吧?”
“的確是第一次。”
“公子是來游玩?”
“了卻一段舊債?!倍★L淡淡說道。
“哦,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債?”夏小美抿了一口酒。
“都是些陳年往事了。”丁風并未繼續(xù)說下去。
“家兄聽雙雙說起公子,慕名公子英雄了得,如果有用得著夏家的地方,公子盡管開口。”夏小美道。
丁風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夏小美,夏小美臉一紅。
還沒有那個男人敢這樣看她,不是因為怕,而是他們在夏小美絕代容顏面前都不怎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