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病
易苗依然堅持不接受彭朋的匕首,彭朋卻有些急了,說道:“大哥不收,便是看不起我。日后無論我到了何處,都無法安心。”見到彭朋急了,易苗只能小心接過匕首,放入懷中。
彭朋見易苗收了匕首,說道:“等大哥回了陳國,還能幫我尋一下姐姐,我姐姐一定會認得這個匕首。”易苗點點頭,看到前方小新母女已經(jīng)走遠,便拉著彭朋加快了腳步追趕二人。
回到糧倉,小新母女回房休息,彭朋繼續(xù)取了弓箭在場地上練習(xí)。易苗無事,便敲開了武鏢頭和劉掌柜的房間,這時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二人正在屋內(nèi)喝茶聊天。見易苗進來,劉掌柜也給他倒了一杯茶。易苗坐好后,便開門見山的問劉掌柜:“確定了嗎?糧食在這里交接?!?p> 劉掌柜邊點頭邊答道:“確定了,和尹健交接?!?p> 易苗接著說道:“交接完,二位就可以返回陳國了?!?p> 劉掌柜說:“是的,交接完,姚掌柜讓我到胭脂關(guān),負責對姚進糧食的調(diào)運?!?p> 武鏢頭接口道:“聽易兄弟的口氣,好像不和我們一起返回陳國。”
易苗回答:“是的,我還要去圖山郡辦些事?!睎|京城出發(fā)時,這二人就知道易苗是順路和他們搭伙一起行動,這時知道易苗要繼續(xù)前行也沒有表現(xiàn)出意外。
沉默了一陣,易苗向武鏢頭問道:“武鏢頭可曾聽說過賢云莊?!?p> 武鏢頭眉頭一皺,說道:“閑云莊虞捷,虞敏兄弟在江湖上有些名氣,善使雙戟,用的是家傳武學(xué)。他二人在江湖上行事低調(diào),據(jù)說也是仗義疏財?shù)膫b客。不過我未曾見過。我們龍騰門門派不大,很少接觸其他國家的門派?!?p> 易苗見得不到更多的關(guān)于閑云莊的消息,便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二位返回時,請把小新母女安全帶回家中。”
劉掌柜說道:“這是自然。”
易苗想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那里已經(jīng)不安全的話,就在家中留信,然后把她們帶到紀縣,讓姚進安排她們?!眱扇它c頭應(yīng)下。易苗把彭朋要去越國軍營的事于二人說了,說明袁飛到時會派人來糧倉接他,如果自己不在請他們二人代為安排一下。見到易苗一副隨時要離開的樣子,二人也沒有多問,只是認真聽著。
次日,易苗趕著馬車去袁飛帶他們?nèi)サ哪莻€酒莊,補充了些易于存儲的酒肉。這一路行來,劉眾榮給他準備的肉干,美酒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晚上,易苗悄悄告訴彭朋,明日他便要繼續(xù)上路了,為了不讓小新哭鬧,不要驚動其他人。易苗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趕著馬車出了糧倉,送行的只有彭朋一個。易苗只是同彭朋簡單的道了別,就開始趕路了,該說的昨晚都與彭朋說過了。彭朋看著易苗的馬車慢慢消失在驛路上,才倍感失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易苗在津水郡滯留時,陳國的皇宮內(nèi)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柳輕舟的弟弟柳輕山病了。柳輕山是柳承道的第三子,為馬貴妃所生。柳輕山自幼聰明伶俐,和柳輕舟最為親近。柳承道也曾經(jīng)喜悅的說過:“此子類我。”大臣們也調(diào)侃的說,柳承道起名大多是輕舟,輕林,輕瓷,可是就是這三皇子起名卻是輕山??梢娨怀錾?,這個兒子在皇帝眼中的分量就是最重的。
這日下午,忙碌了一天的柳輕舟剛從中書省回到自己的書房休息,就有宮女匆匆忙忙的跑來報告:“公主,公主,不好了,三皇子發(fā)高燒了?!?p> 柳輕舟聞聲立刻離座而起,問道:“什么時候發(fā)燒的?”
宮女躬身回答:“今天一早就發(fā)燒了,皇上,皇后,貴妃都去了?;屎笞屛彝ㄖ?,可是我們一直找不到公主?!?p> 柳輕舟一拂袖,說道:“快,幫我換身衣服,馬上去延福宮?!?p> 時間不長,一身素衣便服的柳輕舟匆匆忙忙趕到了延福宮,這里是馬貴妃和柳輕山居住的地方。進了寢宮,看到柳輕山正神情萎靡的躺在床上,蓋著紅色錦被,額頭放了一塊濕毛巾。床邊,坐著身著黃袍的柳承道,正一勺一勺的喂柳輕山喝藥。柳承道后面站著韋皇后和馬貴妃,都用焦慮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柳輕山。幾人身后更是宮女,太監(jiān)站了一大堆人。
柳輕舟連忙躬身向眾人施禮說道:“孩兒見過父皇,母后,馬貴妃。”
柳承道頭也不抬,依然給柳輕山喂藥。見柳承道沒有說話,韋皇后和馬貴妃也不敢先答話。韋皇后只是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柳輕舟,馬貴妃也是心不在焉的向她揮了揮手。由于柳輕山于柳輕舟自幼親近,所以馬貴妃于柳輕舟關(guān)系也比較融洽。長輩沒人說話,柳輕舟只能躬著身子,不敢直起。柳輕山大概是知道姐姐來看自己了,便要起身,但是又被柳承道伸手壓在床上。柳承道依然不看柳輕舟,語氣中帶著挖苦說道:“鎮(zhèn)國公主近來倒是越來越忙了,現(xiàn)在連親弟弟生病也顧不上了?!?p> 柳輕舟滿心委屈,卻也不能辯解,只是繼續(xù)站在那里。柳承道把藥喂完,將藥碗放在侍女端著的茶拖中,接著對柳輕舟說道:“山兒沒事,你去忙你的大事吧。我做不了個好皇帝,做個好父親總是沒有問題的?!?p> 柳輕舟眼圈泛紅,再也忍不住淚水,兩顆淚珠順著雪白的面頰留下。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到,她把腰再次深深一躬,用袖子拭去淚水,說道:“父皇辛苦,那兒臣告退了。稍后兒臣再來看望弟弟。”柳承道揮了揮袖子,柳輕舟后退數(shù)步,一直退到殿門口,才轉(zhuǎn)身離去。
滿心關(guān)切而去,卻被冷言冷語的打發(fā)了回來,回到書房的柳輕舟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想起當年自己發(fā)燒時,父皇也是這樣在床邊關(guān)切的喂藥,換毛巾。如今父女之間卻如隔千里,雖然柳承道重來沒有明說,但是柳輕舟也早就感覺到了?,F(xiàn)在柳輕舟每日去給柳承道請安時,柳承道要么就是草草說上兩句,要么就連房門也不讓她進。對比今昔,柳輕舟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正在這時,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韋皇后出現(xiàn)在了門口。見到母親到來,柳輕舟連忙起身相迎。韋皇后看到女兒眼眶泛紅,便柔聲說道:“你受委屈了?!?p> 一句話說的柳輕舟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委屈,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珍珠從眼眶中涌出。韋皇后上前把女兒摟在懷中,輕身安慰:“你也別怪你的父皇,輕山生病,你父親心情不好?!?p> 柳輕舟在母親懷中,連連點頭,說道:“我不怪他?!?p> 韋皇后輕拍柳輕舟的后背,直到柳輕舟慢慢收了眼淚。柳輕舟擦干了眼淚,向母親詢問:“輕山的病現(xiàn)在怎么樣?”
韋皇后說道:“喝了藥,就睡了,太醫(yī)說是受了風寒。現(xiàn)在就看什么時候能退燒了。”
柳輕舟說:“前兩日我見他還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p> 韋皇后說:“病來如山倒,也說不清楚。”
說了幾句閑話后,韋皇后對柳輕舟說:“舟兒呀,你也快十六歲了。有沒有看上的世家子弟。要是沒有,母后可以給你物色物色?!?p> 柳輕舟一下楞在那里,不明白母親為什么突然提起了這事。今日的柳輕舟,早已不是當年單純無知的少女,沉吟了一陣后,柳輕舟問道:“母后,是父皇讓你來的?”
韋皇后連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是我的意思?!?p> 柳輕舟嘆了一口氣說道:“母后,按照兒臣的性子,根本就不愿日日去理會朝廷公務(w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完全是無奈之舉?!?p> 韋皇后見到女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進一步說道:“那個位置終究是男人的。”
柳輕舟回答說:“這個女兒知道,可現(xiàn)在這個位置交給誰,他都不會放心的?!?p> 韋皇后自然知道柳輕舟說的他是誰,也知道易苗進京之后沒有對柳承道進行報復(fù),一半是因為她,一半是因為自己女兒的緣故。韋皇后明白女兒說的都對,一時之間也不知再說些什么。柳輕舟沉默一陣之后說:“這樣吧,你告訴父親,等到輕山病好了之后。我會帶著他去學(xué)習(xí)一些政務(wù),同時讓劉丞相好好教他?!?p> 韋皇后點了點頭,說道:“只好如此了?!?p> 韋皇后突然又認真的看著女兒說:“女兒呀,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子?!?p> 突然被問道此事,柳輕舟顯得極為窘迫,半是責怪半是撒嬌的說:“母后說些什么,現(xiàn)在我天天都忙成什么樣子了,哪有時間想這些事情?!?p> 韋皇后看女兒不似撒謊,如釋重負的說:“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那孩子確實是人中龍鳳,不過你父親不會同意的?!?p> 柳輕舟連忙捂著耳朵說道:“不聽,不聽。再講這事我就走了?!表f皇后見柳輕舟又恢復(fù)了小女兒姿態(tài),知道她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便與她聊起了宮里的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