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開門與轉(zhuǎn)正
相比自己莫名其妙少了一段記憶,而且老對手法則力量取得重大突破這種事情,給王月開仙門確實不是什么大事了。
王筍是這樣想,但是王月快被折磨瘋了。
當(dāng)初幫她關(guān)仙門的時候這個家伙不是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嗎?怎么現(xiàn)在不僅磨磨唧唧的,而且還時不時嘆一口氣出來。
王月現(xiàn)在就像看到老中醫(yī)低眉的絕癥患者,心噔噔跳。
“真的不會一不小心點到死穴什么的嗎?你等心情好起來再幫我解開封鎖也是沒問題的哦!”
“你可真是貼心呢——”王筍冷嘲熱諷,他的“生之花”沒有靈力的滋潤很快就會枯萎了,他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給王月奉上的禮物,要是因此流產(chǎn)可太讓他心痛了。
其實王月只是用斗嘴的方式避免尷尬而已。
因為王月行動不便,所以今天的早飯都是王筍做好了端到她的閨房里來,兩人就在王月的小桌前解決了早飯,現(xiàn)在王月正趴在自己的床上任由王筍上下其手——真的是上下其手!
封住穴脈使靈氣無法流通,只需要王筍在指尖用勁,造成經(jīng)脈的淤堵即可。但是無法用這種簡單的方式恢復(fù)淤堵?。∫屢粋€毫無基礎(chǔ)的少女學(xué)會行氣,王筍沒有那個時間,他還要趕著在天亮后去鏢局點卯。
所以他只能用按摩的方式幫王月化開淤堵。少女花一樣的身體快要被他摸遍了——
王月又發(fā)出了“嚶嚀”的聲音,王筍稍微放松力道:“很疼嗎?我沒辦法再降力道了哦,太輕的話會按很久的!”
“不是疼……”王月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了,偏偏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真的知道對方不是什么浪蕩子,但這真的太!羞!恥!了!
要是自己還看得見對方的面目還好,至少可以騙自己是弟弟在幫忙按壓。失明之后王月只能聽到聲音,而王筍青少年的聲線又是富于變化的,可以說她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弟弟”身份的存在了。
在她的觀感中,就是那個沒有見過真容的家伙在摸自己的身體嘛!
王筍好像恍然大悟:“你在害羞嗎?不至于的吧,醫(yī)患之間而已,你也太齷齪了?!?p> “況且不是有個東西叫盲人按摩嗎?大概就是這個吧?”
王月狐疑地別過臉去,她好像是聽說過“盲人按摩”的說法,在沙國似乎還有成氣候的行業(yè)。但是真的是這個意思嗎?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安靜了不到片刻,王月的身體又開始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王筍“啪”地一聲拍在王月大腿上:“別亂動!”
“那個……好像可以了……”王月的聲音細弱,她已經(jīng)又一次感覺到身體輕飄飄的,那曾經(jīng)被自己堵塞的漏斗又開始招呼往來的靈氣。
“嗯?什么時候通了?”
“你剛才拍那一巴掌的時候……”
“噗——”
“你又在憋笑!有什么好笑的!”
不久前被王月關(guān)上的仙門,用一種獨特的方式重新打開了。王月聽著身邊的家伙細細教授最基礎(chǔ)的吐納方法,感覺“仙途千古冷”的說法也許只是這人當(dāng)初信口胡謅的吧。
求仙之道,似乎也沒有很寂寞嘛。
……
幾乎是被王月追殺出門,王筍在離開房屋之后,笑容才漸漸消失。
上界的事情千頭萬緒,但是始終是空中樓閣——繼續(xù)在下界走煉體的路子才是最重要的。王筍對自己的判斷力十分自信,在被自己裁下的記憶片段里,一定有一套周全的方案在等待失憶的自己執(zhí)行。
換句話說,自己只要保持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那些被掩藏的秘密終將展現(xiàn)在自己面前,而且到時候絕對不會傷到自己分毫。
他可以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個體,他還能不相信自己嗎?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在顧家兄弟離開駝城之前,查清楚王慶消失的真相。在此之前還需要提防黃蠻的鬼蜮伎倆——他也許知道什么,更是明擺著想從‘王筍’這里得到什么。”
想到這里王筍拍了拍懷里的“斷續(xù)膏”,這瓶膏藥被他細細研究過,確實是對凡人的傷勢有著好處,而且沒有什么隱手。關(guān)鍵在于量非常少,甚至不足以治愈普通的跌打扭傷,黃蠻很聰明地沒有在第一次給予中下手,而是試圖制造需求,讓王筍自己伸手討一瓶毒藥。
因為“毒閘”未必是僅僅針對自己,所以即便知道自己不會上這個當(dāng),王筍還是留下了陽瓶的“閘”,以備不時之需。
來到鏢局,昨夜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黃蠻和王筍交換眼神之后,將何家鏢局的滅絕與刀疤劉在院落中的慘死都攬到自己身上。順理成章的,本應(yīng)該屬于王筍的戰(zhàn)利品也都進了黃蠻的腰包。
王筍看著黃蠻竭力遏制下依然洋溢著喜氣的面孔,還是咧了咧嘴:喜歡玩弄陰謀的人最好真的有城府,否則早晚暴斃在自身的陰謀之下。
“王筍揭露刀疤劉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有功,我從來不虧待有功之人——從今天起,王筍就是我駝蠻鏢局的正式鏢師,可以與其他鏢師組成五人隊伍,負(fù)責(zé)從駝城到絲都城的長途單!”
一片嘩然之下,王筍接過了正式鏢師的腰牌。對著到場的鏢師們略一拱手:“筍只愿繼承家父遺志,希望諸位多加提點,今天夜里在家里備下酒席,希望大家——特別是黃鏢師,可以來家中小聚?!?p> 黃蠻看著瞬間和鏢師們打成一片,同時竟然還能夠?qū)υ?jīng)共事的學(xué)徒稱兄道弟,在兩個階層間交游自如,而不會被兩邊厭惡的王筍,不由得心中感嘆——王慶那個木訥的性子,怎么教得出這么聰慧的孩子?
只要王筍識趣,倒也不妨把“沉玉掌”的修煉方法教給他,鏢局多了一個二品武者的助力,他想做的事情,也就多了一份把握……
王筍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竟然讓黃蠻起了收徒的心思,他之所以費功夫結(jié)交鏢師們,只是因為他深刻地明白:可以得罪人,但不可以得罪所有人,以及……
夸贊黃蠻的三言兩語就勾出了幾個鏢師對黃蠻獨斷專行的不忿神情,王筍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
以及:你的敵人永遠有別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