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們都睡得很晚,我一點才睡,子耀的那封信,我真不知道怎么回,其實他就說了我在他心中已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他們學校舉行了校運會,他參加了跳遠比賽跟一百米跑步都得了第一名,他很高興,他想要告訴的第一個人就是我。他說我很健談,很熱情,很特別,跟我雖只有兩次會面,卻讓他的傾心了。
信這是告白的第二種直接的方式,那時候很多人不好意當面講都是通過信來表達的。這點子耀是用到極致了。這信我是第二天才回他的。那時東尼正好也上來了,是星期六早上十點左右,他來找嘉佳,看到我在寫信。曾鈺,曉麗她們倆下去了。芝瑩也出去了,只有玉蓉跟嘉佳在。
只見東尼他看著我說:“你喜歡徐子耀那種類型的男生嗎?”
我看著他說:“他那種類型的男生哪里不好了?又高大又健碩。”
東尼‘哼’了一聲說:“原來你喜歡力量型的,難怪黎贏不入你的眼了?!?p>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又關(guān)黎贏什么事?卻不吱聲。低著頭寫我的信。
然后,只聽嘉佳問:“我們出去走走?!?p> 東尼不想去,只說:“我們在這聽聽歌不好嗎?”又對玉蓉說,“玉蓉聽說你有很多齊秦的歌,借來聽聽。”
玉蓉說:“好。”說著便把唱片遞給東尼。
東尼說:“這個《柔情主義》挺好聽?!?p> 玉蓉說:“我覺得你的《銀花逝》也好聽,聽了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你是怎樣編的?”
東尼說:“亂想的,彈著琴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會有歌涌出來,便就寫下來。就編好了?!?p> “那你還會譜曲。這很難的喔。你哼的調(diào)要寫成do、re、mi、fa、sol、la、xi。你學過編歌是嗎?”
“也沒認真學過,只是學吉他的時候?qū)W過一點?!?p> 他們的談話我很感興趣,尤其是這些都是關(guān)于東尼的事,不禁我抬頭看了看東尼跟嘉佳。嘉佳一臉愛意地看著東尼,說:“我覺得編歌要看天賦的,我覺得東尼是有天賦的?!?p> 玉蓉點點頭說:“這確實是要有天賦,這點我認同嘉佳的看法?!?p> 東尼看著我說:“不用天賦,誰都可以編,你們亂哼也可以編的。只要你哼的曲能唱出來就行了?!?p> 我驚訝地瞪了東尼一眼,似乎對這看法有異議,東尼看著我點著頭說:“是呀,誰都可以編。”
嘉佳這會也看了我一眼,我藏好心中對東尼的愛慕低下頭繼續(xù)寫我的信。
玉蓉就說:“那我也可以編。”
東尼說:“當然,只要你能哼出來,我就可以幫你譜曲。你感興趣可以加入我們的音樂社。大家多創(chuàng)作,才有好歌聽?!?p> 玉蓉笑著說:“我試試?!?p> 東尼看著我說:“沈心,你感不感興趣?”
問我呢,我只得違心說:“不感興趣?!?p> “她們說你很喜歡唱歌呢,怎么不感興趣了?”東尼他直視我。
我不想跟他說話,不要老扯著我不放,我的心怦怦直跳,都快不能自主了,我不敢看他,我怕我的眼露出絲絲愛意。我的信我都不知寫些什么了。我的臉很紅吧。
嘉佳看著我說:“人家在寫情信呢,你老跟人家說話干什么?”
玉蓉看著我笑了說:“沈心,你快照照鏡子吧,你看你的臉紅的跟擦胭脂一樣。不過很好看,你的臉本身白?!?p> 東尼看著我不出聲。他不出聲最好,于是我說:“我出去了?!北惆褯]寫完的信收好就出去了。
我要出來透透氣。東尼在,我確實沉不住氣,我的樣子在告訴別人我喜歡他。我往荷花池走去。心下想不如考慮一下子耀,他的條件也確實不錯。如果他在我身旁,東尼就不會再這樣咄咄逼人了??墒俏倚牡装岛埃何沂窍矚g東尼的,跟子耀可以嗎?這時秀芳出現(xiàn)在我面前說:“沈心,明天去華東交大是不是?”
我這才想起上星期答應子耀說這星期天去他那里的,他在信中也沒說呀,于是便說:“是的,明天去吧?!?p> “明天幾點?”
“早一點,八點就去。”
“好,去打飯了,你不去嗎?”
“哦,好?!?p> 于是我便回去拿飯盒了。回來東尼回去了,嘉佳一個人在那,玉蓉去打飯了。
我說:“嘉佳你不去打飯嗎?”
“東尼幫我打?!?p> “哦?!毙南肴思液煤玫模趺磿睦锵矚g你這個丑小鴨。
我拿上飯盒便去打飯了。為了不碰到東尼,我在飯?zhí)贸燥垺3酝觑埢厝|尼還沒走了。見我進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不出聲。嘉佳說:“沈心,你吃飯了?”
“吃了?!?p> “我們在說明天去財院本部呢。你去不去?!?p> “不去,我跟秀芳去交大?!?p> “哦,他上星期才來,你這個星期就迫不及待地要見他了?!?p> 東尼道:“不會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p> 嘉佳聽了笑說:“沈心,你也喜歡他是吧?!?p> 我不要再想東尼了,于是說:“是的,我也喜歡他?!?p> 東尼一聽喊了句:“沈心,你說這話要考慮別人的感受,首先黎贏要難過了?!?p> 又是黎贏,我說:“關(guān)他什么事。我要愛誰便愛誰。”
東尼一聽,似乎心揪在一起,臉色很難看,嘉佳說:“好,沈心敢愛敢恨的。有性格。”
東尼站了起來說:“我下去了?!彼?jīng)過我的位置,不看我一眼。
我也去洗了碗。心下也很難過,我說了謊。
下午我不想呆在宿舍了,我怕東尼再來,我實在面對不了他,我拖出抽屜,看到東尼送給我的瑞士軍刀,心中愁結(jié)萬千。我把它放在我皮包的最里面,深深的埋藏著。然后我背上皮包出去了。
我一個去中山路的書店逛了逛,在那里看了幾本書。大約五六點就回來了。回來就去打水吃飯。嘉佳,曉麗,曾鈺她們都不在,芝瑩和玉蓉在。我去打飯回來,她們還在吃飯。
玉蓉說:“沈心,下午去哪里了?”
“去中山路的書店逛了逛?!?p> “有沒有買書?”
“沒有,看了一下詩詞?!?p> “詩詞你這里也有呀。”
“看了下納蘭性德的詞?!?p> 芝瑩說:“納蘭性德是誰呀?”
我說:“清代的一位詞人。他的詞都很美?!?p> 芝瑩說:“嘉佳他們說明天去財院本部你去不去?”
“我去交大,上星期約好的?!?p> 芝瑩笑著說:“早上聽秀芳說,那個交大的人叫徐子耀,對沈心一見鐘情,第二天就來找她玩。聽說他還是學生會主席,學習很好又有能力,還非常愛運動的,長得很高大?!?p> 玉蓉說:“哇,比黎贏好多了,沈心這會動心了吧?!?p> 對任何人我都要說我喜歡的人是子耀,這樣東尼就不會和我糾纏了,也不會跟我說些莫名其妙的氣話了。
芝瑩笑著說:“沈心,有沒有動心?!?p> 我含笑說:“有一點點吧?!?p> 吃完飯我就去洗澡了。洗完衣服回來只見黎贏坐在我的位置上,他見到我說:“沈心。吃過飯了。”
“吃過飯了?!?p> 停了一會他說:“聽秀芳說,你們明天去交大?”
“是的,是因為那個徐子耀?”
“嗯?!?p> 然后他輕輕地說:“你喜歡他?”
思索一會我說:“是的。”
“那我沒機會了?”
“這個問題我很早就跟你說過,我叫你不要拒絕謝志清。你忘了。”
黎贏看著我良久說:“你認真地?”
“當然。不然我這么急著去見他干嘛?!?p> “如果你認真,我祝福你。希望你快樂。我下去了。晚安。”
既然明天去見子耀,我就不用寫信了,我把早上寫的信撕了。拿出字貼練了會字,又看了會英語,復習了一下單詞??磿娫~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跟秀芳去華東交大了。去到那里,子耀跟阿輝熱情的招待我們,又帶我們逛校園,又幫我們拍照,又請我們吃飯??煲邥r,子耀依依不舍地跟我們道別,相約下次再見。
回到宿舍,已經(jīng)是六點了。嘉佳他們也剛回來。我問:“財院好玩不?”
“挺好的,很大。環(huán)境也不錯。你們?nèi)ソ淮蠛貌缓猛???p> “也挺好的,很漂亮?!?p> 這時東尼幫我們打水回來了,他見到我不出聲只說:“水都打好了?!?p> 嘉佳說:“都打滿了嗎?”
“我打了四壺。”說著他搖了搖其它壺,說,“芝瑩跟玉蓉也有去打。都滿了。”
嘉佳問:“沈心,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在交大他們請我們吃了飯才回的?!?p> 嘉佳說:“東尼我們?nèi)コ燥埌伞!?p> “嗯。”說著東尼下去拿飯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