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市上,一個破衣爛衫一身油泥的臟老頭,左面牽著一只干凈的小毛驢,右面跟著一個甜萌的小和尚。
糖杉懷里抱滿了東西,一只菩提盒子,一大包醬肘子,還有肘子攤主找回的半袋銀兩。
臟老頭問道:“要不我?guī)湍隳命c?”
糖杉正在找著回去的路,“不用啦,我拿得了的?!?p> 臟老頭呵呵的笑:“你這丫頭,真是一點也不嬌氣?!?p> 糖杉看著懷里醬肘子:“出家人嘛,吃苦是應(yīng)該的,嘿嘿?!?p> 臟老頭哈哈的笑,看著糖杉真是越看越喜愛。
就這樣走著,走著,突然飄來一股酒香,臟老頭嗅了嗅鼻子,就覺得嗓子干渴難耐,像是要冒了煙。
糖杉也聞到酒香,“臟大叔,你是不是想喝酒啦?”
面對糖杉這一問,臟老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違心的說道:“還好,還好,還能忍,呵呵?!?p> 糖杉壞笑著:“臟大叔,我給你買酒喝,你要不要?”
臟老頭一聽這個,簡直是喜出望外啊,可是又看到糖杉的壞笑,就覺得是不是有什么套路?是不是跟那個的色家伙學的要套路我這個老頭子?
真是吃一塹長一智,臟老頭學聰明了。
然后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用啦,我答應(yīng)龍兒丫頭不喝酒,就是不喝,說話算話?!?p> 糖杉發(fā)呆的樣子:“哦,那我自己去買點喝好了?!?p> 臟老頭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小丫頭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下午,糖杉抱著東西擠著臟老頭,三拐兩拐的,越走酒香味越濃,不知不覺的來到一家酒鋪。
這里簡直就是酒鬼的樂園,茅臺,竹葉青,燒刀子,大高粱,西域的葡萄酒還有關(guān)外羊奶酒,只要想喝的酒這里全都有。
臟老頭看著眼前一只一只的酒壇子,饞的肚子那只“酒蟲子”差點從喉嚨里鉆了出來。
糖杉壞笑的樣子:“臟大叔,這里怎么樣?你喜歡喝什么酒呀?”
臟老頭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這小丫頭,怎么知道這里有一家酒鋪?”
糖杉眨眨眼:“咱們剛進這鎮(zhèn)子時我就已經(jīng)注意到這里了,而且離咱落腳的地方很近,買完酒正好回去找龍兒她們?!?p> 色老頭哈哈笑:“你這精靈古怪的丫頭,原來早就注意到了?!?p> 糖杉說道:“本來也沒想喝酒的嘛”,然后看了看懷里的大包肘子,“但是有肉,沒有酒,吃著也不香嘛,對不對?”
臟老頭說道:“對,酒肉不能分家?!?p> 就這樣,臟老頭和糖杉在酒莊里認真的挑選起酒來。
那只小毛驢就被放在門外,乖乖的站在那里,甩著尾巴在等待。
不一會這小毛驢發(fā)現(xiàn)有人在摸它的脊背,回頭一看原來是個熟人。
“你在這里喲,師父和臟大叔是不是在里面呢?”
“你們到底跑哪里去了?讓我找了好久誒?!?p> 糖杉正在撓頭,這么多酒,到底要買哪個好呢?真是難選。
旁邊的臟老頭也是覺得難辦,自己平時喝的都是葫蘆里的酒,這樣挑選其他的酒還是頭一次。
掌柜的站在一旁,看著一個“叫花子”和一個俊俏的小和尚猶豫不決,便好心的說道:“二位客官,要不要試試本鎮(zhèn)的特產(chǎn),園田佳釀?”
糖杉一聽這個算是解了心頭大難,笑著說:“好呀,來一壇,嘿嘿?!?p> 掌柜的剛拿出酒來,就聽見一聲嬌嗔。
“好呀,你們把我丟下不說,竟然還背著我來這里買酒喝?”
一個身著白衣的,美得像仙女的姑娘出現(xiàn)在了酒鋪里。
掌柜的看著這個白衣姑娘,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這個姑娘一臉嫌棄的看著掌柜的。
糖杉知道是龍兒來了,這下正好不用回去找她了,然后把懷里的大包肘子塞給龍兒。
龍兒問道:“這是什么呀?”
糖杉說道:“你最喜歡吃的。”
“剛好我抱累了,你就出現(xiàn)了?!?p> 龍兒抱著大包肘子,“怎么就你們倆?色大叔和錢小里呢?”
糖杉搖搖頭:“不知道,很早我們就分開了?!?p> 這時就在街道上的一間青樓。
色老頭嘿嘿的壞笑:“嘖嘖,這個地方可充滿了險惡?!?p> “看我孤身一人,前去探個究竟?!?p> “錢小子,你和龜仔在這里乖乖等我,我去去就來?!?p> 結(jié)果錢小里和龜仔同時急了。
“色大爺,你把我騙來,然后你自己進去逛窯子?這不合適吧,我現(xiàn)在還餓著肚子呢。”
色老頭說道:“這是為你好,我看你體弱多病的,還是不要進去了吧?!?p> 錢小里說道:“我身板好著呢,有本事你帶我進去,我不把這窯子逛成尼姑庵,就算小爺說大話?!?p> 色老頭罵道:“你這臭小子,休得胡言,風塵之地怎能跟佛門凈地相提并論?”
錢小里臉帶賤樣:“那你就帶我進去見識見識唄?!?p> 色老頭問道:“這地方你沒來過嗎?”
錢小里說道:“沒有啊,長這么大也沒進去過?!?p> 色老頭思考了一下,“走,咱爺倆一塊去見識見識?!?p> 這一老一小,站在青樓門口一言一嘴的,早就吸引了樓上老鴇子的注意。
一個白眉白須,仙風道骨的精瘦小老頭,和一個身材瘦弱,一臉病態(tài)的年輕后生,正在大聲嚷嚷著如何逛青樓?
然后就看著這二位大模大樣的走了進來,把一只巨大的烏龜甩在了外面,而且這只大烏龜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真是活見“財神爺”,這二位鐵定是個生瓜蛋子,正好可以狠狠地宰他們一筆。
天色已近黃昏,就在王家的大宅里,正在辦著一門親事,但是王家的所有人臉上都沒有半點喜悅之色,反而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
王家小姐年芳20,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穿著紅色的新娘服,蓋著紅蓋頭,坐在一張紅床上,她的旁邊坐著一個悶頭悶?zāi)X雙眼無神的新郎官。
突然有幾滴眼淚,順紅蓋頭滴了下來,砸在紅衣裙上,摔成了好幾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