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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閑潭夢落花南宮菡萏

第九章 大婚風(fēng)波

  永康十四年,永寧侯府嫡長女南宮花顏與安國公世子顧琛大婚。

  南宮花顏年十七,顧琛正值弱冠。兩人在最好的年歲結(jié)為夫妻。

  永寧侯府一眾人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阿芙為姐姐準(zhǔn)備了一套上好的胭脂水粉和紅寶石頭面,在能力范圍內(nèi)給了最好的。

  南宮花顏拉著阿芙的手,細(xì)細(xì)交代道:“阿芙,姐姐出閣后家中便只剩下你陪在母親身旁,母親想來兒女心思重,你替我多盡一份心思,姐姐去了別人家心里還有些安慰”。說著便要淌眼淚,心中不止有對于母親的不舍,更有對這個(gè)家的不舍。

  喜娘在一旁看見了趕緊勸?。骸按蠊媚?,大喜的日子可別掉眼淚”。南宮花顏微微頷首。

  “大姐姐,你且放心,阿芙定然好好陪著母親”。

  說著將自己昨日趕制的幾塊糕點(diǎn)遞給姐姐:“大姐姐,若是餓了將就墊墊肚子”。

  南宮花顏撫摸小妹的頭發(fā),心中很是熨帖?!鞍④絶”。阿芙便坐在大姐姐身旁陪著她。高云嵐身為大姐姐的閨蜜自然也在。

  阿芙望了望這位京城的第一美人,她有些疑惑。高云嵐身得這般俊俏,家世人品也是一流,如今十八歲卻連親事也不曾定下,她也不似阿芙一般被大師批命不得早早定親。當(dāng)然有疑惑的不止阿芙一人,京城人民都很疑惑,但各人管自己事,也不會有不懂事的人去高云嵐跟前找不自在。

  “吉時(shí)已到,新娘出門”。

  “大姐姐,大姐姐”方才還沒什么特殊的感覺,此刻大姐姐真要出門了阿芙心中酸楚,涌起萬般不舍。

  禮樂聲,鞭炮聲,喧鬧的人聲,整個(gè)永寧侯府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阿芙一直追在大姐姐身后目送她上花轎,眼眶微紅,不敢淌出淚來,這樣不吉利。

  張昭明今日也過來了,阿芙此時(shí)與高云嵐站在一處,他走近作揖。

  寒暄一會,高云嵐破天荒道:“張世子,云嵐有一事想與你單獨(dú)聊聊,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著便歉意的看向阿芙。

  “母親那里還有些事,我去看看”阿芙說著便轉(zhuǎn)身回府里。

  張昭明眉頭微擰,終究還是與高云嵐去一旁說話。

  阿芙不知兩人說了些什么,大姐姐大婚,母親忙得腳不沾地,她恨不得自己劈成兩半好幫襯母親,自然不會去探尋人家的秘密。

  便是因?yàn)槿绱?,直到大姐姐三朝回門,阿芙方才知道。

  高云嵐和張昭明出事了。

  不知是發(fā)生何事,兩人當(dāng)天不著寸縷躺在安國公家的廂房,第二日被灑掃的仆婦偶然間撞見。仆婦當(dāng)場嚇個(gè)半死,扯著大嗓門驚呼,安國公府世子大婚,親戚們都在府中,這事遮都遮不住。

  一時(shí)間高大姑娘尋死覓活,張世子更是痛苦不堪。英國公府和高相家只得商定婚事,只待臘月初嫁娶。

  阿芙聽大姐姐繪聲繪色說了一番,心里只有一個(gè)念頭。

  她好像不用嫁給明哥哥了,沒有心痛更沒有心酸,反而有些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南宮花顏看著妹妹呆呆的模樣,很是心疼,原本張世子這樣好的夫君應(yīng)該是阿芙的,可惜了。

  劉氏心里也是五味雜陳,怎么說呢。就是心里不得勁,感覺被人截胡了。

  又過了幾日,鈴蘭眼眶紅紅的來尋阿芙。

  “阿芙,我一直認(rèn)為你會是我的嫂嫂。高姐姐也不是不好,只是我更喜歡你”。

  阿芙莞爾一笑:“傻子,婚姻大事自有天注定,不能強(qiáng)求”。

  鈴蘭雙手捧臉,撐在桌上,大大的眼睛對著阿芙眨巴眨巴:“阿芙,大哥哥病了,大夫說了,是心病”。

  大夫下一句便是最經(jīng)典的對白:“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果不其然,鈴蘭喃喃道:“大夫說了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哥哥的心病便是阿芙啦”。

  “……”。

  “阿芙,這次我不會勸你去看哥哥了,于情于理你都不該去,母親也說了,哥哥必須要自己立起來。這只是人生中很小很小的一個(gè)小插曲,男子漢大丈夫必須有直面困難的勇氣和魄力。況且,他如果真的愛你,也不該在此時(shí)和你拉扯不清,這是害你”。

  阿芙重重點(diǎn)頭,英國公夫人的話著實(shí)是一個(gè)母親對兒子最好的教育,也是對她這個(gè)世交小女兒的維護(hù)。

  “鈴蘭,我即便做不成你的嫂子已然是你最好的朋友”。

  鈴蘭倒在阿芙懷中,哇哇大哭。許是為了哥哥而哭。

  阿芙拿這個(gè)手帕交沒有辦法:“鈴蘭,我做不成你的嫂子并不影響你做我的嫂子啊。你和我大哥哥可是真正定了親的”。

  鈴蘭與阿芙同歲,只是大上幾個(gè)月,她今年也十四了,兩家都有結(jié)親的意思,便私下定下了婚約,就等鈴蘭及笄宣布。

  鈴蘭小臉微紅也不哭了:“阿芙~”。

  兩人這才笑鬧不已。

  是夜,高云嵐秘密進(jìn)宮。在太子跟前跪下:“臣女謝太子殿下成全”。

  太子眸色微瞇:“不過是順手罷了”。

  那個(gè)人想要嫁個(gè)平凡人,他怎么會輕易允許。

  高云嵐走后,太子進(jìn)入東宮密室,只見密室中擺滿了南宮菡萏所有的信息書卷。

  太子在監(jiān)視阿芙!

  又是一年秋獵日,皇家又帶領(lǐng)著一干臣子前去游樂。

  永寧侯府自然也在其中。

  阿芙經(jīng)歷過去年的風(fēng)波,對于秋獵此時(shí)十分抵觸,是以打死她她也不去。

  “母親,若是有人問起你便說女兒偶感風(fēng)寒,需要臥床靜養(yǎng)”阿芙可憐兮兮的望著母親。

  劉氏莞爾,小女兒這次不去也好,沒事少在太子眼前晃悠,興許過段時(shí)間太子便忘記阿芙這號人。

  “好,阿芙在家中好好休息,切忌除外亂跑”。

  阿芙自然一一應(yīng)下,她自然不會出府,她可不會閑著沒事找事。

  劉氏等人收拾好包裹走后,阿芙便開始研究吃食,特別是甜品。

  這個(gè)時(shí)節(jié)恰好金桂飄香,阿芙帶著月兒,淑兒兩個(gè)小丫頭一起在桂花樹下?lián)旎ò辍?p>  她們今日便做桂花糕,還未動手,甜蜜潤滑的味道便彌漫在舌尖。

  “姑娘,老夫人此次也沒去秋獵,咱們?nèi)ニ先思夷莾和鏁伞痹聝呵纹ばΦ馈?p>  永寧侯老夫人是天下間最好的祖母,總是很疼惜家中的小輩,阿芙愛去她老人家那兒湊趣。

  “嗯,祖母對于甜品吃食的烹制頗為心得,我正好向她老人家請教一二”說著竟有些雀躍。

  這廂阿芙和祖母在家中過得愜意舒服,在獵場的劉氏確實(shí)煎熬難過。

  劉氏在帳篷中剛安排好一切,歇下來休息會。大女兒便和婆婆過來說話。

  “親家,這次阿芙?jīng)]過來你可少了個(gè)好幫手啊”安國公夫人宋氏熱切道。

  永寧侯府教女有方,家中的嫡女人品性格都十分貴重。新嫁過來的兒媳婦便十分得她的心,此刻她自然不會吝嗇夸贊兒媳婦的胞妹。

  劉氏聽見安國公夫人夸贊女兒自然開心:“親家說笑了,阿芙就是個(gè)小娃娃,雖然乖巧孝順,我也煩她成日粘著我,像個(gè)長不大的孩子”。

  “女孩子不粘著母親還能粘誰,我瞧你開心著呢”。

  劉氏但笑不語。

  “親家快坐”劉氏大大方方招呼人。

  不一會,英國公夫人李氏也過來,幾人便坐著拉家常。知道夜幕降臨,幾位才離去。

  永寧侯父子幾人帶回來獵物,劉氏正吩咐幾個(gè)丫鬟婆子處理肉食,準(zhǔn)備烹制。

  “夫人,喜寶公公來了”小廝過來稟告。

  劉氏秀眉微蹙,太子身邊的人。

  “請進(jìn)來”劉氏換上一副笑顏。

  “夫人,太子殿下讓奴才送了份晚食過來,讓奴才親自交到三姑娘手中”喜寶笑盈盈道。

  劉氏面上仍是笑容,心中暗驚。太子還在注意阿芙,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

  “喜寶公公,您今日注定要撲空了,三姑娘出發(fā)前感染力風(fēng)寒,并未前來”。

  喜寶微楞:“哦~竟是如此,這般奴才便退下了”。

  “公公慢走”。

  喜寶方才踏出一步,突然停下將食盒遞給侯府嬤嬤,遂又說道:“夫人,太子殿下送出的東西斷沒有拿回去的道理,便請夫人代為手下罷,也算全了我們家殿下的心意”。

  言下之意,劉氏最好別拂了太子的好意。

  “如此,我便代為收下,多謝喜寶公公跑一趟”。

  送走喜寶,劉氏將食盒丟到一邊,看都懶得看一眼。

  正好永寧侯父子遣人過來請她過去吃烤肉,她便將食盒之事拋到一旁。

  夜深,永寧侯梳洗一番,便要入睡。瞥見桌上擺著個(gè)精致華美的食盒。

  “夫人,這是誰送來的東西”永寧侯問道。

  劉氏恍惚:“呵呵,忘記這玩意了。這是太子送來的吃食,說是特意送給我們家阿芙的”。

  永寧侯眉間微蹙,顯然不是很愉悅?!昂凶永锸呛螙|西,你可看了”。

  “沒有,本想賞給下人,但總是太子送來的東西不好打發(fā),左右不過是些吃食,便想著給你們父子分分,吃晚食時(shí)把這事忘了”。劉氏起身,便要打開食盒瞧瞧。

  “夫人,你大意了,喜寶公公送來的第一時(shí)間你便應(yīng)該看看,萬一食盒里的并不是吃食,而是旁的東西,比如情詩、玉佩、玉簪,又恰巧讓阿芙拿到……”。

  這些都是男女定情的物件,劉氏收下了說明什么,不言而喻。

  “不至于罷”劉氏臉一黑,趕忙打開食盒。

  食盒中放著一碟紅豆薏仁糕。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p>  永寧侯府夫妻兩面面相覷,劉氏差點(diǎn)將食盒拋出去。

  太子是在告訴他們,他思念阿芙。

  “侯爺,妾身總覺得要出事,回去后我?guī)е④饺ネ庾婕冶鼙堋眲⑹险f道。

  “就按夫人說的辦”。

  果不其然,圍獵的隊(duì)伍剛回到京城流言蜚語便滿天飛。

  留言最多的便是,永寧侯府三姑娘是個(gè)水性楊花的女子。勾引英國公世子不成便投入姜世子的懷中,此刻又和太子扯不清。

  劉氏聽到此氣不打一處來,她家阿芙規(guī)規(guī)矩矩在家這些人還不放過她。真是可恨!

  “去查,動用所有手段也要查出是誰放出的風(fēng)聲”。

  鄭福瑞心中也是憤慨不已,主母聽見的還是好的,更難聽的還在后面。

  說什么南宮家三姑娘人盡可夫,千人睡萬人斬,表面賢淑,內(nèi)里不知臟成何樣。

  最離譜的是,居然有人認(rèn)為三姑娘會下蠱,否則張世子為何對她這般迷戀。

  阿芙冷笑,她若是會下蠱,便讓這些人死無全尸。

  是的,阿芙恨透了自己的端莊淑女。也許不折手段才能保全自己,但是那時(shí)的自己是否也面目全非了。

  很快,管家便回來稟報(bào)。

  “主子,查出來了,是高相府里放出來的話”。

  阿芙淡淡道:“高云嵐!??!”

  “是的”。

  “母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回之”。

  劉氏雙眸冰冷,滿是戾氣:“母親定然給你個(gè)交代,阿芙,最近你去外祖母家避避風(fēng)頭”。

大鯨魚小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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