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閑逛,秦澤也差不多將附近的地形摸的差不多了,關于會議的地點,張少欽說,是在城外的一個廢棄博物院中。
聽說那個地方已經(jīng)存在了上千年,不過還是在兩百年前的災難之中變?yōu)閺U墟,丟失了很多文物。
不過這跟秦澤也沒什么關系了,明天便是會議的開始日,他今天閑著想要去那里逛一圈,也好認一下路。
“鐵大爺,我先出門了啊。”秦澤跟鐵大爺打了個招呼,不過大爺并沒有理會他。
張少欽早不知去了哪里,秦澤也感到奇怪,為什么除了張少欽還有秦澤之外,另外兩個引魂人都沒有在這里住。
本來秦澤還想要見識見識,卻是撲了個空。
走在街上,他又遇到了那個騙他錢的家伙,那家伙也認出他來了,直接撒腿就跑,可以看出,那家伙就幾天時間,跑的又快了。
秦澤也沒什么心情去追他,被騙就被騙了吧,反正現(xiàn)在自己不缺那點錢…呵呵。
本來就在城市的外圍,沒有走多遠就走到了外面,而外面此時也是另一番景象。
草叢中藏著發(fā)光的球,一條條彩燈交織,秦澤走在路上,他明知道這很常見,卻總感覺有人要進行求婚…
城市外面也有很多人散步,他們基本成雙成對,秦澤獨自一人,難免有幾個目光看向了他。
秦澤卻沒有在乎那些人,而是注意到,這外圍也扎了很多鬼在閑逛。
不過他們都沒認出來秦澤就是引魂人。
因為今天秦澤特地換了身衣服,反正現(xiàn)在不缺錢了,不過主顏色還是黑色,依然是衛(wèi)衣樣式。
只是在身上多了些金光色的條紋,后背上畫著半陽半月。
秦澤在逛街的時候一眼就瞧上了這個,他感覺這件衣服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漸漸的,秦澤離城市越來越遠,身邊的人也逐漸空無一物,眼前的那棟高大,破爛的建筑物逐漸出現(xiàn)在眼前。
它似乎與黑暗相容在了一起,不知為何,秦澤越靠近它,越感覺心里有些恐慌。
“千年的建筑啊,僅用百年不到便成了這樣?!鼻貪尚闹懈锌?。
站在這建筑的底下,秦澤感受到了一股不知名壯的蒼涼。
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究竟有什么意義?
無論存在了多久,最后的結局都是滅亡,屬于人們的掙扎又能持續(xù)多長時間?
遠方城市的喧嘩回蕩在秦澤的耳邊,有著歡呼,有著高興。
天空的遮擋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依舊是那群人兒,依舊是那個社會。
秦澤從沒想過改變什么,當初程文橋問的時候也是,那是他只有這一個答案了。
這個世界依舊不需要他,有人會站出來,就像那群科研人員,孤兒院的老師,如程文橋那樣的追隨者。
他只是附和著他們閃光的螢火蟲,卑微弱小。
黑暗中要有光,那道最大的光,不會屬于自己。
但這樣就行了,自己不過時間長河中的一粒沙子,并不需要被記住。
在秦澤的眼中,世界似乎翻轉了過來,星空萬里,月光照射在這破碎的建筑之中,秦澤緩緩伸出手享受著微弱光芒的撫摸。
耳邊是熟悉的歌聲,空氣里彌漫的,是芳草的味道。
秦澤緩緩睜眼,世界再次變得昏暗,眼前破敗的建筑物讓秦澤感到的只有冰涼。
“該回去了…”秦澤默念道。
他本就是來看看,熟悉熟悉路。
雖說只是一條馬路。
當秦澤回到了城市之中,回到了遷之中。
“秦小子,張小子讓我轉告你,明天記得早點到那里,會議是不會等人的?!?p> 秦澤點了點頭。
看見秦澤這么冷淡,鐵大爺直接就不爽了,他將報紙放了下來:“怎么?出去一趟還把自己抑郁了?”
聽到著這話,秦澤直接憋不住笑了一下:“大爺,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跟我講講?”
秦澤看了鐵大爺一眼,覺得可靠,直接搬來了一個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說神明與人類間,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神明到底是厭惡人類,還是喜愛人類,還是…無所謂…”
鐵大爺聽完后沉思了幾秒。
“你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
秦澤愣了,自己去看看?
“明天不就是會議了嗎?神明如何你自己看不就好了?我沒有機會看見神明,而你不一樣,你是最特殊的東山引魂人,你有幾百年的時間去確定?!?p> “我只能告訴你,所有事情都不要那么快就下定結論,你有的是時間,答案最后都會自己出來的,而當你知曉所有答案的時候,你的旅程也就快要結束了。”
“你師父,李大師有沒有告訴過你,一切都要你自己去看,他人的言語只是參考,可有可無?”
秦澤點了點頭,雖人有些差別,但也差不多了。
“你與他人的區(qū)別就在于,你能夠依靠時間,不要著急,一切來的及?!?p> 聽完后,秦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自己的房間,他幾乎都快要忘記了,他自己的背后也有一位神明。
一個奇怪的神。
回想到目前為止的記憶,秦澤發(fā)現(xiàn),關于秩序之守的事比較多,他似乎是唯一在公眾面前露面的神。
這難道不算破壞了規(guī)矩嗎?
秦澤不清楚。
畢竟規(guī)矩是他定的。
其余幾個神,反而沒有什么動靜,他們似乎都在安安靜靜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不過也不能就這么確定,畢竟現(xiàn)在世上幾個名人也有可能就是神明閑的沒事干玩出來的。
第二日,秦澤一早便起來了,張少欽似乎沒回來,在鐵大爺那里混了個早餐后便出門了。
不得不說,鐵大爺?shù)膹N藝是真的非常不錯。
世間依舊如此昏暗,城市的燈光還是那么耀眼。
秦澤邁出步伐往著那大道上走去,前方的博物院似乎也在逐漸重新蘇醒,發(fā)出微薄的光。
四周奇怪的視線依舊看向了他,秦澤默默帶上了帽子,與這世間相隔。
他有時很想大聲呼喊,大聲咒罵。
從他發(fā)現(xiàn),他與世界相背的時候就想了。
無論這個世界,還是前世。
望向前方指引他的那絲光芒。
他覺得,這便是世界給予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