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何池早早起床,將培養(yǎng)珠塞入自己的手臂中,血肉悄悄退散,細胞慢慢依附其上,只余出半球體在外。
好在何池一直穿著寬大的衣袍,透氣,且能遮擋手臂處的畸形。
觀賞一陣,小臂晃動幾下,頓覺連接處有墜落感,還有點點針刺感,趕忙引導肱二頭肌的部分骨骼肌聚集此地,同時控制部分細胞吸納油脂填充己身,將細胞核擠到一旁,轉變?yōu)橹炯毎黾泳彌_,這下,終于將表面光滑的圓珠完全固定好了。
……
王雄早在昨日就在全村廣泛宣告過此事,要將自己完全洗脫干凈。
他著急的原因很簡單,通奸,尤其是公媳之間,在農(nóng)村是要用荊棘抽打,然后男的曝曬,女的浸豬籠的。
很多事物就是這樣,往往越愚昧的地方越野蠻,處理一些事情顯得更殘忍更血腥。
這樣下來,有利有弊,好處自然是能使一些罪惡得到最為解恨和最大化的懲罰。
但有時懲罰過重,又會使一些小事化大,偷東西是錯,打一頓更是應該的,但討回贓物打完一頓后,再砍掉雙手。
這是不是太過了呢……
王雄貴為里正,又是族長。
既代表官方,又手捏宗族法。
在他雙重身份的壓制下,村民中的不滿都沒顯現(xiàn)出來。
最多只是私底下閑聊一下。
見了王雄面,還是要老老實實喊一聲“族長”。
只是,表面的平靜代表不了內里的暗流洶涌。
王雄當了這么多年里正,好處他自然得了不少。
有些腦袋活泛的人對他得利無法視若無睹,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
也有些對他不是那么敬畏,比如他那些堂兄弟們……
既得利益,必受其重。
他的行為都會收到旁人的注視。
尋常齷齪,欺壓之事,只要他話術得當,拿捏尚可,都會有不錯的結果。
但,這次很不同,事情很嚴重。
他的兒子體弱是實情,他的孫子像他多過像他兒子也是事實。
這要讓何池面對,他可以輕飄飄說出句:“隔代遺傳嘛,大驚小怪的,沒見過世面?!?p> 尤其在一些人的推波助瀾之下,眼熱他的人可不管事情是真是假。
有棗沒棗打一竿嘛。
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王雄確實慌了。
他自己清楚自己是清白的。
正是因為他孫子長的像他,他才確信這是自家的血脈,不然就他兒子那副病懨懨的樣兒,他也不信能生出這么健康的孩子。
王雄他自己清楚,如今沸沸揚揚的局面不是輕易能消除了的。
更何況他又不是皇帝,還做不到無法無天的程度。
好在,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一個有聲望的專業(yè)人士出現(xiàn)在他視野中。
提前通了氣,韓醫(yī)師很有把握。
其實,即便韓醫(yī)師無法完全證明他孫子不是他兒子,只要他做過一場,有個交代就可以了。
這事就不單單是他一人承擔了,韓醫(yī)師也有一份在其中。
只要有人還想求韓醫(yī)師看病,那么他倆這組合就是無解的。
衣食住行可以忍耐,即時的痛苦卻是無法承受的。
……
站在空曠的地上,王雄看著陸續(xù)趕來的村民。
何池在一旁安撫著四頭牛,好在,勤勞肯干的牛是可愛的,只是嘴里不住著吐著白沫。
環(huán)顧四周,清清嗓子,王雄喊道:“看樣子,大家都到齊了,這位認得吧?”
“韓醫(yī)師,用精湛的醫(yī)術,幫助你們解決苦痛?!?p> “還分文不取。”
“我呢,最近也有些煩心事,需要他幫我解決一下?!?p> “今天請大家來做個見證?!?p> 王雄看向何池,何池點點頭,上前一步。
“各位,認得這四頭牛吧?”
“這三頭是母子關系?!焙纬刂噶酥溉^眼底有白痕的黃牛。
下面嘰嘰喳喳私下交談,看樣子是認出了這些牛的關系。
何池也不廢話,直言:“接下來,我要取它們點血用。”
何池將大母牛牽到一個銅盆,盆中有水,拿針輕輕一刺,母牛叫了一聲,由于何池拿著韁繩,母牛沒有亂動,一滴血落入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