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合約以及薪資擬定的期間,南鄉(xiāng)時來到辦公室外,伸著脖子打量了兩眼。
辦公室里除了剛才那位中年老師之外,就再也沒別人了。
不過,若只是看辦公室里剩余的空位,或許是還有一個老師今天沒排班,所以就沒過來。
他在這邊正掃視著以后的工作環(huán)境。
而另一邊的大島智人早就把視線投射在他這位‘小瀨川陽子男友’的關系戶身上了。
“你好,我是大島智人,主要負責學員素描方面的老師...請問...”
大島智人主動上來打了招呼,那態(tài)度熱情得像是要對南鄉(xiāng)時求婚一樣。
他是拿定了主意要好好兒巴結巴結南鄉(xiāng)時這條大腿,說起話來自然也是一團和氣。
“我是南鄉(xiāng)時,你好,大島老師?!?p> “原來是南鄉(xiāng)老師啊。”
兩人握了握手,打了招呼,又交談了兩句后。
大島智人這才發(fā)現(xiàn),南鄉(xiāng)時并沒有一般剛進入社會的青年那樣畏畏縮縮,反而是大大方方的。
這就讓他有點困惑。
這么一個大好青年,怎么就墮落到吃女人軟飯的地步了呢?
大島智人內(nèi)心嘆了口氣,又好奇地詢問一句:“看南鄉(xiāng)老師的年紀,應該也才大一左右吧...學業(yè)那邊不要緊嗎?”
而一談到這一點。
南鄉(xiāng)時就不得不搖頭:“我是秋田人,家庭條件不太好,我不想給家里增加太多負擔,所以才外出尋找工作,昨晚面試失敗的時候,恰好碰見了小瀨川老師,我很感謝她給了我這次機會?!?p> 說到這里的時候,南鄉(xiāng)時還沖著大島智人無奈地笑了笑:“讓你見笑了?!?p> “怎么會讓我見笑???”
本來就有些同情的大島智人在聽見南鄉(xiāng)時這理由后,聲音一下子都撥高了。
混蛋啊,難怪南鄉(xiāng)時這么個大好青年淪落到吃人軟飯的地步。
原來是不想給家里人添麻煩啊。
他原本還以為是南鄉(xiāng)時與小瀨川陽子兩個人是你情我愿的。
結果沒想到還有這種內(nèi)情。
世風日下呀,真是世風日下!
真沒想到那個平日里濃眉大眼、一臉嚴肅的小瀨川陽子居然是這種人!
讓人失望!
大島智人覺得自己真是看錯人了。
他看向南鄉(xiāng)時的表情也越發(fā)和善親切:“哎,南鄉(xiāng)老弟,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多多問我,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會告訴你?!?p> 哎,南鄉(xiāng)時也是為了生活嘛。
大島智人嘆著氣。
這年頭被有錢女人包養(yǎng)的男人很多,實在活不下去了,就只能干這種出賣身體的活計。
這個社會還能不能好了?
“啊...?喔...好的,那就麻煩大島老哥了?!?p> 大島智人這變臉速度轉(zhuǎn)變實在太快。
上一秒還在‘南鄉(xiāng)老師’十分生分,下一秒就‘南鄉(xiāng)老弟’了。
這讓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南鄉(xiāng)時都有些困惑——這些日本人都這么自來熟嗎?
不過他也懶得深究。
因為這會兒他的手機剛好響起來。
瞥了眼屏幕。
正是從南鄉(xiāng)家打來的電話。
“不好意思,大島老哥,家里來電話了?!?p> 南鄉(xiāng)時抱歉一句,而大島智人也是十分善解人意:“沒事沒事,你忙你的。”
大島智人就這么目送著南鄉(xiāng)時揣著手機出了辦公室。
正好小瀨川陽子這會兒也剛從會客室里出來。
她這邊剛一出來,就立刻感受到了從大島智人方向射來的戳人目光。
“嗯?”
小瀨川陽子滿臉奇怪。
但她也沒在意,只是捏著紙質(zhì)合同回到座位:“對了,大島老師,南鄉(xiāng)老師呢?我剛擬了一份合同...”
“南鄉(xiāng)老師...?喔,剛剛出去接電話了?!?p> 大島智人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嗯...?呃...是嗎?那就算了?!?p> 小瀨川陽子沒注意到大島智人態(tài)度的微妙轉(zhuǎn)變,依舊逐字檢查著合約內(nèi)容。
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對了,大島老師,正好南鄉(xiāng)老師不在,你過來一起看看南鄉(xiāng)老師的待遇有沒有問題?!?p> 南鄉(xiāng)時的待遇問題...?
這問題把大島智人給勾起來了。
他還是比較關心那位好不容易來到東京求學,卻淪落到‘出賣身體’的小伙子的待遇的。
他來到了小瀨川陽子身邊,一眼看去,然后皺起了眉毛,忍不住看向小瀨川陽子,聲音都有些不可思議了。
“只有四十萬日圓每個月?”
這...小瀨川陽子怎么這么摳門?。?p> 四十萬日圓一個月?
這是出賣身體的價格嗎?
東京銀座那些牛郎店。
哪個人的出臺費不要一兩萬日圓?
這還只是出臺費呢。
小瀨川陽子這也太能壓榨了吧?資本家看了都得落淚。
“???”
小瀨川陽子顯然沒想到大島智人的態(tài)度這么激烈,她沉下心,皺著眉毛思索了一會兒:“這...沒問題吧?培訓中心新人老師不都是這個價錢嗎?”
“南鄉(xiāng)老師對你來講就只是一個普通老師嗎?”
大島智人忍不住反問。
“呃...嘶...”
這么一說,小瀨川陽子反倒是沉下心認真思考了。
確實,大島智人說的很有道理。
南鄉(xiāng)時水彩畫得很好,水粉功底肯定也不會差。
這么好的色彩老師在外面挑著燈籠都難找。
新人月薪確實不太適用于南鄉(xiāng)時。
“那...大島老師,您認為應該給多少月薪比較合適呢?”
小瀨川陽子思考著詢問。
“一個月至少也得八九十萬日圓吧?”
大島智人很干脆地開口。
可這大數(shù)目則把小瀨川陽子都嚇了一跳。
一個月八九十萬日圓?
你確定這是請老師不是在請牛郎嗎?
她覺得大島智人估計是在跟她開玩笑,于是也沒太在意。
在思索片刻后,小瀨川陽子總算開口:“既然這樣,那就給南鄉(xiāng)老師開個五十萬月薪吧?!?p> 這個待遇很高,差不多是每個東京補課培訓機構老師的普遍價格了。
“五十萬日圓...”
大島智人聽到這個數(shù)字沒再說話了,只是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盯著小瀨川陽子不說話。
這突如其來的冷淡態(tài)度反而把小瀨川陽子弄得莫名其妙了。
不是...
這也不是在討論你工資的問題啊。
怎么你突然就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