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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之寵

第390章我不準(zhǔn)你忘記我

權(quán)臣之寵 畫扇妖妖 2396 2022-11-30 23:28:38

  尸橫遍野的撥云臺上,阮清艱難的邁著步子往前,看著手里握著橫刀逐漸朝著帝懷瑾逼近的謝熠儲,她牟足勁沖過去。

  “住手,住手??!”

  可雙方都?xì)⒓t了眼,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阮清,謝熠儲高舉手中的橫刀,手起刀落,只聽“嗤”的一聲,鮮血飛濺。

  “不——!!”

  阮清腿腳一軟,猛地跪倒在地上,只覺得有什么溫?zé)岬臇|西濺到了臉上,她很清楚,那是帝懷瑾血。

  一瞬間,伴隨著“嗡嗡”作響的耳鳴聲,阮清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她定定的看著倒地的帝懷瑾,沒有想象中的嚎啕大哭,她只是看著,好像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般。

  等謝熠儲回過神,轉(zhuǎn)頭看見阮清的那一刻,眼底的殺氣逐漸褪去,看著她跪在地上驚恐的表情,再看看已然沒有生氣的帝懷瑾。

  她看見了。

  這一刻,他突然有點(diǎn)無措,他知道,這一次,她大概是不管怎么樣都不會原諒她的。

  手里的橫刀滑落在地上,他大步朝著阮清過去,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伸手替她擦拭濺到臉上的血跡。

  阮清木楞的抬眼看向他,他克制著心頭的驚慌,聲音都有些顫抖,他輕聲問她:“你怎么來了?”

  阮清沉默著沒有回應(yīng)他,她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她一時間分不清對錯。

  “我們回家,我們回家……”謝熠儲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隨即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想將她攬入懷里,卻聽見阮清冷聲道:“別碰我?!?p>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不知是隱忍還是心里的恐慌,讓他忽的紅了眼眶,他緊緊地握著阮清的手,不肯松。

  阮清想將手從他的大掌里抽出來,可在嘗試了好幾次都已失敗告終后,她再也繃不住情緒,她一邊哭著,一邊推攘他:“你放開!!你放開我!??!”

  她猛地將他甩開,一把抓住他堅硬冰冷的鎧甲,嘶吼著質(zhì)問他:“為什么??!連你都要騙我??!為什么?。 ?p>  謝熠儲咬著牙,紅著眼看著她,任由她哭鬧,阮清不肯罷休,勢必想要一個說法:“你說話!你說話?。 ?p>  可謝熠儲還是不語,他知道,這一刻,不管說什么,都沒用的,做了就是做了,他沒什么好狡辯的。

  因為帝懷瑾必須死,雙溪城避世數(shù)年,他們提前好幾天放出進(jìn)攻雙溪城的消息,愿意留下來的,都是對這片土地,或者對雙溪城城主格外愛戴的。

  而身為雙溪城唯一的世子,帝擎蒼一死,他勢必就會是第二個雙溪王,不管他有沒有登王位之心,只要有他在,那些擁簇帝擎蒼一脈的人就不會善罷甘休。

  想要那些人再無反叛之心,皇室之人便一個不可留,否則,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如今的天啟,還并不太安穩(wěn)。

  月國皇城尚未收服,多方勢力皆在忌憚與他,他不能留下這個禍害。

  對此,他沒辦法解釋什么。

  阮清的哭聲響徹整個撥云臺,那是她最后的親人啊,叫她如何心甘?

  身后的一眾人都默默地別開了眼,不忍見這一幕。

  她無力的松開謝熠儲,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朝著帝懷瑾的方向過去。

  謝熠儲起身,站在她身后,并未阻止。

  看著地上暈染開的血跡,以及他那只有一點(diǎn)皮肉相連的脖頸,阮清突然一陣頭暈?zāi)垦#€未走過去,她便眼前一黑,整個人像被割斷線的提線木偶一般重重的向一邊倒下。

  謝熠儲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進(jìn)懷里,他小心翼翼的攬住她的肩膀,手卻是止不住的顫抖著,看著懷里的人,他既心疼又自責(zé)。

  他也想要個兩全的法子啊,可并沒有,就算他提出只要帝懷瑾愿意,可以為他所用,他可以不死,但帝懷瑾不愿意啊,他要和雙溪城同生死,謝熠儲就沒得選。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咬牙道:“傳令下去,自今日起,世上再無雙溪城,取字霜,國號天啟。”

  “是!”

  眾人紛紛單膝跪下領(lǐng)命。

  “報!?。 ?p>  此時,撥云臺下,一士兵匆忙而來:“啟稟陛下!城外大軍壓境,目測是先前被我們攔截在外的夜君賢回來了!”

  謝熠儲眸光微沉:“傳令下去,集合城內(nèi)外所有人,伏擊夜君賢,擒賊先擒王,取其首級者,重賞?!?p>  “是!”

  士兵領(lǐng)命,便一刻都不敢耽擱的轉(zhuǎn)頭去傳令了。

  他垂頭,看著懷里昏睡的阮清,他皺著眉頭,眸光復(fù)雜且不舍,他輕輕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低啞的嗓音輕聲道:“你乖乖的,我馬上就回來?!?p>  說罷,他轉(zhuǎn)頭將人交給崔玉,帶著百里青等人離開了撥云臺。

  天啟四年,盛暑,雙溪城破,皇族全滅,傷亡遍地,尸骸成山,大帝賜字:霜,自此,再無雙溪城……

  等阮清再醒來的時候,已然是第二天了,大戰(zhàn)早已結(jié)束,幾乎是毫無懸念的,夜君賢被殺,幾十萬精兵卸甲投降。

  她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不知道已經(jīng)在床邊坐了多久的謝熠儲。

  他握著她的手,平靜的眸光在她睜眼的那一刻,不禁泛起了一絲漣漪。

  “你醒了?”他輕聲開口,溫柔的不像那個殺伐果斷的天啟皇帝。

  “……”阮清沒有回應(yīng),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謝熠儲也不在意,握著她的手,接著道:“你餓不餓?我讓人做了你最喜歡的紅豆糕,還有清茶,你會喜歡的?!?p>  “……”聽他說著,阮清依舊沒有反應(yīng),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很自然的將自己的手緩緩的從他的大掌里抽出來。

  手心里一空,謝熠儲愣了愣,他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承受她所有怒氣的準(zhǔn)備,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才那一下,他竟沒察覺到她任何的情緒,只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疏離和陌生。

  只見阮清愣愣的抬眸,目光一寸一寸的打量了一圈屋內(nèi),最終才又將目光落在他臉上,她皺了皺眉頭,輕聲道:“你是誰?飛廉和玉娘呢?”

  聽著她的話,謝熠儲的心猛地一沉,他看著她,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顫抖著手再次握住她的手。

  “清兒,你……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他深吸一口氣,克制住心底升騰的怒氣和慌亂,他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改騙你的,是我的錯,你想怎么樣都行,但是別這樣對我……”

  如果她真的忘了他,那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他握著她的手,激動的難以克制,而阮清只是神色淡漠的再次將手從他的大掌里抽了出來。

  她支起身子,拉了拉蓋在身上的薄被子,縮到角落,只冷冷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又不認(rèn)識你,你走?!?p>  謝熠儲看著她,眼神中透著難以置信和驚慌,他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拽住阮清的胳膊,將她從角落里拽過來。

  “你看著我,你看著我!”

  阮清驚恐的掙扎著,根本不想聽他說了什么,謝熠儲才不管,她可以失憶,可以忘記所有人,所有事情,但唯獨(dú)不能忘了他,他不準(zhǔn)!他不準(zhǔn)她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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