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出來的駕駛員,是一位個頭一米九幾的大高個,穿著簡單醒目藍色工作服,讓人一看就是維修工。
能感覺到整個人渾身強悍無比的肌肉,給人鐵一般感覺,很震撼人。周成和王猛都是一驚,不自禁張著嘴。
長著壞人面相的吳盛本來就覺得自己很威懾人了,眼前這粗獷面容比自己更讓人畏懼。
修理工眼睛燦燦生輝,
袖子卷著,露出虬結(jié)肌肉,結(jié)實無比的雙臂,
是犯人那種短發(fā),
魁梧得讓不少人害怕,
激動的目光也在洋晨身上,人們甚至能感覺到在顫抖,這不是害怕,而是一種極點難抑的激動。
眾人感覺到不對勁,目光在他兩人身上不斷變換。
肖恩等很多人直接猜出了是誰。
肖月兒自然見過。
周成萬萬沒有想到,洋晨竟然以前面對過這種人嗎?簡直難以想象,而且這修理工有種不像人的感覺。
肖恩是第一次見,就覺得要是早見過,那么以前懷疑趙衛(wèi)寧島的兇手,肯定就是這修理工了,
現(xiàn)在再看,洋晨果然說的是真,被扔在了A市西邊。要是第一次就信任他該多好,那就不會發(fā)生那么多了……
“洋晨啊!”修理工仿佛思念了很久很久,舍不得分開,“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想不到你還活著?。∫瞾淼搅薈市?。 ?p> 洋晨感覺修理工有種要哭的感覺,不至于吧,到底自己是怎么被惦記到這種程度,莫非到了喜馬拉雅,發(fā)現(xiàn)了欺騙謊言。
突然飛行器又傳出一道驚疑又有些尖細的聲音,“?。磕憔谷粵]死?。∧氵€活著?。 ?p> 隨后眾人看見一位戴著眼鏡的瘦小矮醫(yī)生,頭發(fā)稀禿,盯著洋晨看,哪里像高明的教授???
周成激烈閃動著興奮之色,因為意味著自己的任務(wù)完成了!終于找到了陳伯華教授!
很多人對這位陳醫(yī)生卻沒有好感,現(xiàn)見其人,都露出不耐煩躁,就是這家伙,是A市異變動蕩重心。
洋晨有好幾件事情要問,如今和以前不同了,直接對修理工說:“你們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的力氣變大?食欲大增?”
陳醫(yī)生沒有回話,摸了摸頭禿那塊,露出職業(yè)茫然思索之色。修理工看洋晨這樣直接,提醒這個好人:“我救了你。”
洋晨卻覺得諷刺又可笑,說:“腹部受傷的人被治好,哪里要那么長時間蘇醒,到我醒來要那么長時間,肯定是很嚴重,
何況你們又爭吵什么?
如果你們什么都沒做,我怎會這樣?”
眾人都知洋晨推理出色,修理工說道:“我們只是移植了器官。不然你就死了?!?p> “你說什么?”洋晨感覺不好,必然是一個活人的,“移植了誰的器官?”
“誰的器官能這么變化,那不是人的器官,是行尸的?!标愥t(yī)生開口,他做這些事并不知道,但覺得異常。
修理工轉(zhuǎn)頭盯著陳伯華,把其嚇得臉色發(fā)白。
“你……”洋晨震驚得退后連連,不一會兒又忍不住直吐,一直以來自己身上竟然有厭惡至極,于是彎著腰直捶打肚子,露出惡心感和排斥,肖月兒頓時上前暖心,拍拍他的背。
“洋晨啊!我沒有辦法,我總不能殺個人去救你吧,再說你也不愿意,不是嗎?”修理工一副很了解洋晨,照著他原則來的樣子,“能把你救活,你已經(jīng)該無比感激我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當如何做呢?”
“我……”想起修理工給自己的印象及所有話,洋晨欲言又止,極度艱難。
“哈哈哈哈……”修理工忽然闊笑起來,“所以說,你還是獨一無二的新鮮事!我離開A市的這段日子,就沒有遇到再像你這樣不殺我的人,你果然還是唯一的。
我以為你死了,我有多可惜你,把你放在樓頂房間里藏著,好在啊,你居然活了下來,看來你也不該死嗎?
但總而言之,我很高興,很興奮,我太激動了。
和你們一樣,來這里當然也是聽到通訊設(shè)備來的,終于又看見了你,洋晨,我現(xiàn)在又救了你,不,幫了你吧,怎么樣?”
洋晨直喘粗氣,眼底憤怒忽隱忽現(xiàn)。要說救了他,本來島應(yīng)該就是修理工害的,賈雯也不至于到最終那地步,說什么救了他,開什么玩笑!
大家都在圍觀,即便聽說修理工可能是兇手,其人其話聽起來沒問題。肖恩忽然對修理工開口:
“洋晨不是趙衛(wèi)寧島上兇手,是你!你害死了他們!”
洋晨想讓肖恩別說,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過修理工竟然態(tài)度溫和,一點也沒有兇手被指控下該有的,仿佛被指控的不該是他,兇手也不是他:“我剛剛幫了你們所有人,怎么會是兇手呢?要殺死趙衛(wèi)寧的人有很多,畢竟那樣的人純粹是殺人犯,
一槍打死一個,仇恨他的人還有多少。沒準就有那么幾個是你們不知道的。再說你們過去難道就沒有一兩件無法提及的事嗎?現(xiàn)在我還要救你們,用飛行器一個一個把你們?nèi)紟ё摺!?p> 很多人都是面色一喜。
洋晨有種糟了的感覺,陰晴不定看著修理工,莫非像李志那樣變好了?
肖恩心里認為說的有道理,洋晨的島上,就被打死了不少,換成自己是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趙衛(wèi)寧。
“沒問題的。”陳伯華縮在飛行器里好一會兒,此刻很知道的樣子,對眾人說,“這個大塊頭,一直保證我的幸存度,能力比你們所有人厲害得多,他雖然兇,可不像洋晨以為的十惡不赦殺人犯啊,他是你們的恩人,大家放心?!?p> 周成頓時放心,畢竟這位醫(yī)生一直跟著很長時間了,肯定有了解。
現(xiàn)在要是再不走掉,肯定特殊行尸還會補充起來,喪尸金字塔也高到了三樓。
修理工便將人一個個帶到遠處樓頂。
還剩八個人時,又有特殊行尸爬上來了。大家全進高層內(nèi)窗戶邊。
飛行器高高降下繩子,輪到肖月兒,她抓著洋晨的手,抓得非常緊。
修理工當然認識她,主導抓趙衛(wèi)寧的行動,一起帶喪尸去了島,是幸存家園的人。
剛才從未見過肖恩,絕不是洋晨島上人,看跟肖月長得相像,必然就是幸存家園很重要人物,是兄妹。
洋晨示意她安心,會保護她的。
輪到洋晨時,修理工先降下來,炯炯有神的眼睛閃動促狹之色,扔過來繩子,聲音洪亮:
“把繩子綁在自己身上,不要爬上來,否則我會降下長度,這繩子足夠的長?!?p> 洋晨心中有種莫名滋味跳動,這不就是當初自己對其說過的話,竟然反過來再跟他講,簡直有種風水輪流轉(zhuǎn)、不公被報復(fù)的味道。
飛行器帶著他時,故意靠近樓頂行尸,仿佛修理工在耍弄他。
洋晨揮舞起長刀大聲道:“你在干什么??!”
修理工粗獷面容上露出一絲愉悅笑,仿佛就是為了看他這波瀾模樣,把他帶離開。
最后眾人還是匯合在一處高樓,先前那兒已經(jīng)看不清了。修理工這樣操作,已經(jīng)在很多人眼里初步樹立了好印象。
洋晨仍然保持著警惕,根本做不到去改觀,直接問:“你去了喜馬拉雅嗎,怎么又回來了?”
修理工露出一絲笑意,說:“洋晨??!這條路太危險了,繼續(xù)走下去豈不是白跑一趟,空忙一場?我聽到C市安全區(qū)消息,我就瞬間過來了,你不也一樣嗎?
你應(yīng)該既歡喜又高興見到我才對?!?p> 洋晨眉頭微蹙,這怎么有種謊言被識破的感覺,可仔細一想這話,又覺得不那么回事,自己好像也沒有被算賬的感覺,
還清楚記得,修理工說過,被他盯上的人是跑不了的,除非死了。當時那種說話語氣讓人很不舒服和厭惡,根本就是真的,說到會做到的那種。
“哈哈哈……”修理工笑了起來,“洋晨??!你還在想什么?難道你怕我嗎?”
洋晨眉頭緊皺,他可不怕修理工。但此刻有很費解的疑問。
隨后修理工對眾人道:“我?guī)銈內(nèi)グ踩珔^(qū)入口,我一直在天空觀察,還好碰到了你們啊?!?p> 眾人頓時波瀾,很多已是明顯的激動又興奮,太好了,終于能到了。
位置就從西部一處長長廢墟似的入道走。
一路上,
修理工駕駛飛行器在天空觀察行尸情況,地面上眾人走得順暢。
肖恩還是能發(fā)現(xiàn)無人機的蹤影,有些事,他也敏銳,對洋晨道:“這是軍方安全區(qū),可能需要有研究,畢竟陳伯華也到了這里。
我覺得我們?nèi)チ?,他們?nèi)糁滥阋浦驳氖虑?,肯定也會研究,單是異體器官你能用上,這個問題不簡單。
所以你不要露出來?!?p> 洋晨凝重點了點頭。肖恩認為凡事先留個心眼總不是壞事,隨后告訴大家,千萬要為洋晨保密。大家都是絕對同意,讓他倆放心。
至于天空飛行器里的修理工,肖恩又對洋晨說:“這個人力氣也巨大,你不覺得也有什么嗎?等于說他自己也應(yīng)該得保密,肯定也不得不給你保密,所以不用擔心,只是陳教授就……”
“肖恩?!毖蟪可裆珶o比凝重,“謝謝你的提醒,可你一定要注意跟他保持距離。你這么思考問題,可得小心。
修理工極有可能就是兇手。而我島上幾個曾經(jīng)跟他有過關(guān)系的人確切都是被他殺死的?!?p> 肖恩為了小月,對什么都絲毫無懼,說:“我明白。我把妹妹托付給了你,關(guān)心你是應(yīng)該的。
不過現(xiàn)在問題是,我們有他的東西握著,他也有我們的攥著,都不對軍方安全區(qū)說,這樣的微妙好也有,不太好也有?!?p> 到了霞光萬道的傍晚,
眾人是從西到邊緣轉(zhuǎn)北到達一處廢墟,
明顯是發(fā)生過讓建筑坍塌的事件,
一眼看規(guī)模,這是超級廢墟,超級事件。
隨后它整個看起來,竟然很長很長,一直向C市東面深入,目測綿延有好幾公里,中間有一條無阻大道,其實就是條馬路。
這是通向安全區(qū)的,此刻大家就站在這條大道開端處,往里面深入。
修理工開著飛行器急匆匆就趕去。
望著路盡頭,看不到安全區(qū),只有兩邊超級廢墟外的無數(shù)高樓,似乎真很長。
“這建筑不是火燒后造成的?!毖蟪坑^察坍塌的廢墟,沒有一絲著過火痕跡,兩邊一路高高隆起著,能看到很多原來建筑的一角或部分,就像爆發(fā)過戰(zhàn)爭一樣。
沒法爬過去,也根本看不見那邊行尸。
這一點,大家也皆是清楚。周成帶著激動之色說:“看來廢墟就是軍方安全區(qū)搞的,應(yīng)該是用了炸藥,這樣把一路建筑坍塌,成了絕佳的屏障?!?p> 眾人點頭。這樣的話,出入安全區(qū)都不會被行尸所發(fā)現(xiàn),這真是太高明了。
大家剛前行幾步,
一直拉著洋晨手的肖月兒,警惕地替洋晨觀察四周,忽然在后方廢墟上看見一個人影。
可是洋晨等轉(zhuǎn)身看去,明明什么都沒有。
肖月兒感覺奇怪,難道看錯了?用望遠鏡仔細看,那不就是倒塌的柱子嗎?
肖恩安撫她的顧慮:“放心吧小月。這整條路都不會有行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