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總有些不期而遇的故事
冬天的第一場雪，總是要留下些余音繞梁的故事。
蘇槿安坐在座位上，無意間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正巧和李翊川的視線對上了，于是便下意識地低下了頭，轉(zhuǎn)移視線。
“安姐，江禮送的蛋糕?！崩铖创ǖ鮾豪僧?dāng)?shù)爻K槿安的座位走來，將一個精致小巧的蛋糕盒直接放到了蘇槿安的桌角，一臉的愜意心情。
“他送你的，干嘛給我？”蘇槿安有些不自在，還觀察到了葉梓璇異樣的神情。
“我又不喜歡吃甜的，你就當(dāng)幫我消滅了唄！”李翊川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接著就走回座位坐下了。
接著，班上突然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似乎在議論著李翊川對蘇槿安的異常舉動。
見狀，徐婉意忍不住湊過頭來問蘇槿安到底什么情況，對這一番景象實在是忍俊不禁：“槿安，什么情況呀？”
“我也不知道?！碧K槿安努力表現(xiàn)得很平靜，將桌上的蛋糕收進(jìn)了書桌柜，繼續(xù)埋頭學(xué)習(xí)了。
秋天已過，天色開始呈現(xiàn)灰沉的狀態(tài)，冬日的冷風(fēng)如約而至。
教室里的同學(xué)紛紛披上了厚重的大棉襖，一個個包裹得像圓滾滾的小湯圓，竟沒想到今年的開冬會這么冷。
不知不覺，班主任季知禾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來了。自從季知禾無故缺席六班班主任，高三六班在臨近期末考的這段時間里開始變得異常懶散，絕大部分的學(xué)生在課上總是昏昏欲睡，上課不專心，回答問題也不積極，甚至對代班蔣行志的意見極其大。為此，蔣行志特地在周五放學(xué)之前又開了一個班會，神情十分的嚴(yán)肅。
冬季的風(fēng)吹得臉生疼生疼的，在走廊外面高大威猛的參天大樹都被吹得搖搖欲墜，班里的嬉鬧聲還未消停，突然就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
蔣行志來到教室前門，看到昔日埋頭苦學(xué)的高三六班學(xué)生居然變成了現(xiàn)今這樣不思進(jìn)取的樣子，實在是倍感失望，但又不得不重新邁開步伐，悄無聲息地走上了講臺。
“大家安靜一下，蔣老師來了。”班長周原境抬起頭對班上的同學(xué)提醒了一句，接著班上嬉鬧的同學(xué)便慢吞吞地回到座位上，不情不愿地閉上了嘴。
“每天都開班會，這老蔣也是夠閑的?！睆埿?lián)P忍不住嘴里嘀咕了一句，表情擰巴成了不耐煩的樣子。
“就是，老是整些沒用的，浪費(fèi)大家時間?！逼渌瑢W(xué)也跟著附和，臉上也是不屑一顧的表情。
“你們夠了啊，好歹也是老師，別整天跟個怨婦似的！”李翊川用眼神警示他們的行為，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對代班這種態(tài)度。
面對李翊川的警告，后面嘀咕埋怨的同學(xué)一下安靜了許多。
“我知道大家對我這段時間的代班持有很大的意見，因此想用自己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來進(jìn)行抗議?？墒悄銈冇袥]有想過自己的高考，自己的未來？”蔣行志平穩(wěn)了幾分鐘的情緒才開口說話，語氣很是嚴(yán)肅。
“蔣老師，您每天不是開班會就是灌雞湯，我們也想好好學(xué)習(xí)，但也得有個動力才行??！”張新?lián)P帶頭表明了自己的想法，緊接著全班大部分人都跟著點頭應(yīng)和，似乎也在無形抗議著蔣行志的代班做法。
“蔣老師，你就跟我們說清楚，季姐到底怎么了？她什么時候能回來??？”沈昀峰站了起來，直接明了地問。
蘇槿安一向很自律，在別人嬉鬧玩耍的時候，她總是安靜地在座位上埋頭學(xué)習(xí)，有著尋常人不常有的不問世事般的清逸，但聽到班上的同學(xué)異樣的聲音，便也忍不住抬起頭想了解情況。
看著教室里同學(xué)們一個個著急的面孔，站在講臺上的蔣行志突然面色沉重，似乎有著難言之隱，但再這樣下去也沒辦法瞞住這件事情，他頓了許久，還是打算跟同學(xué)們坦白。
“同學(xué)們，老師非常理解你們此時此刻的心情，你們季老師前段時間生病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接受治療，所以暫時沒法兒回來給你們上課，之所以不和你們說，是怕你們耽誤學(xué)習(xí)。”
蔣行志的這番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全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個個面色沉悶，卻又有著幾分難以置信的神情。
不知不覺，下課鈴響了。
“同學(xué)們，下課。對了，許洛澤，蘇槿安，你們倆來趟我辦公室?！笔Y行志起身讓同學(xué)們下課，剛走到門口突然就停下叫了聲許洛澤和蘇槿安。
蘇槿安和許洛澤對視了一番，想必也猜到了是什么事，他們不約而同地走了出去。
此時的李翊川臉色變得深沉，一直盯著他們的行蹤，很是想搞清楚究竟有什么事總是能一起叫去辦公室。
“川哥，你就別想了，人家許洛澤和蘇槿安可是都得過年級第一的人，蔣老師叫他們?nèi)タ隙ㄊ且驗樘顖笄灞钡氖?，咱們呀，還是看看就好?！鄙蜿婪搴鋈灰粋€探頭，意味深長地對李翊川說。
這一聽，李翊川臉色更顯凝重，一股說不清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蘇槿安和許洛澤從辦公室出來，兩人的神情各異，在走回教室的路上顯得格外靜謐。
“許洛澤，對于清北，你怎么想？”蘇槿安在走廊上禁不住問了一句，打破了兩人并肩一起走的尷尬局面。
“如果今年只有一個名額，那肯定要全力以赴，你呢？”許洛澤沒有表明自己要去清北的想法，而是換了一種說辭，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蘇槿安。
“我啊？我還沒想好，雖然清北是一個夢寐以求的選擇，但我還是想堅持自己的夢想。再說了，就算拼一拼，贏你的幾率肯定比隨便買一張彩票的中獎率還要低?！碧K槿安坦然地回答，心情并沒有受到很嚴(yán)重的影響，因為對她來說更多的是糾結(jié)。
“不試試怎么知道？”許洛澤的語氣像是在激勵蘇槿安一起考清北。
蘇槿安對他笑了笑，居然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腳步一停便已經(jīng)到了教室門口，蘇槿安和許洛澤先后走了進(jìn)去，好像這個話題莫名其妙的就宣布結(jié)束了。
“李翊川，我們放學(xué)后去醫(yī)院看看季老師吧?！比~梓璇轉(zhuǎn)過頭對正在發(fā)呆的李翊川說。
這一問頓時吸引了周圍很多同學(xué)的目光和注意力，紛紛圍了過來，等待著李翊川的回應(yīng)。
李翊川不由自主的看向正在埋頭做題的蘇槿安，心里突然萌生了一個新的想法，他拿起課桌上的簽字筆，然后找了一張空白紙馬上開始寫字。
“川哥，你這是？”沈昀峰一臉疑問地盯著他看。
“咳咳！這次時間緊任務(wù)重，咱們班就由我和蘇槿安同學(xué)作為學(xué)生代表去看季姐吧，畢竟一個年級第一，一個語文第一?！崩铖创x正言辭地把那張寫好的申請條公布于眾，似乎這個選擇做得十分合乎情理。
聽到這個消息的蘇槿安一下子被驚嚇到，她轉(zhuǎn)過頭一臉疑惑地盯著李翊川，不知道他干嘛這么明目張膽地點名要自己和他去看班主任，就連另一邊從不問世事的許洛澤也忍不住朝這邊看了一眼。
“啊？川哥，你是認(rèn)真的嗎？”張新?lián)P用眼神示意李翊川的舉動，一臉震驚地詢問。
此時，葉梓璇的臉已經(jīng)暗沉了下來，沒辦法想象一下子落空的滋味有多難受，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被李翊川拒絕。
“就這么決定了，你們有什么話想對季姐說的，通通寫在便利貼上，到時候我和槿安同學(xué)一起幫你們帶過去?！崩铖创ㄕf完，便站起身拿起紙從教室出去了。
緊接著，葉梓璇也跟著追了出去。
全班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他們倆的身上，對這個決定保持著各自不一樣的態(tài)度，開始議論紛紛。
“槿安，我發(fā)現(xiàn)李翊川對你好像不一般呀！”徐婉意湊近蘇槿安，一臉壞笑地調(diào)侃道。
“婉意，你可別想多了。”蘇槿安有些慌張，但還是盡量表現(xiàn)得無關(guān)緊要，然后繼續(xù)埋頭做題了，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波濤洶涌了，她實在也想不到李翊川居然會找這種理由來搪塞旁人。
“這可不是我想多了，根據(jù)小道消息，表白墻上好多都是在議論你們?nèi)齻€的事，說什么川哥為了氣?；ǘ室鈱Πl(fā)小這么好的，反正什么亂七八糟的評論都有，但我覺得吧，李翊川肯定是對你暗許芳心才這樣做的，難道你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徐婉意繼續(xù)說著，趁機(jī)表明自己的看法，還一臉八卦地問。
“婉意，我去找老師問個問題?！碧K槿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趕緊找了個借口溜出去了。
“誒，還沒說完呢！”徐婉意看著蘇槿安慌里慌張?zhí)优艿臉幼?，忍不住笑了起來?p> 在樓道走廊上。
“李翊川！”葉梓璇有些生氣地追上來叫住了李翊川。
“干嘛？”李翊川停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為什么一定要和蘇槿安一起去看季姐，明明是我先提議的。”葉梓璇憋不住心里的氣憤，一上來便開始質(zhì)問他。
李翊川笑了笑，不以為然地回了一句：“你的建議我采納，選誰我決定。”
“李翊川，為什么每一次你最先想到的都是她？我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也知道你們兩家的關(guān)系不一般，但你能不能每次都不要做的這么明顯，這樣會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的?！比~梓璇醋意大發(fā)，忍不住對李翊川大聲地說道。
在走廊上，這個聲音吸引了些許零零散散的同學(xué)的注意力，有些還專門停下來看，好像在期待著這對?；ㄐ２萁酉聛淼膶υ?。
“什么意思？”李翊川神情有些驚訝，沒想到葉梓璇會說出這樣不合時宜的話。
“我不該天真的以為，同學(xué)們口中所說的話會是真的。”葉梓璇眼里頓時涌出了淚花，然后就轉(zhuǎn)身跑走了。
愣在原地的李翊川一頭霧水，壓根不懂葉梓璇的這番舉動到底是因為什么，他隨便找了一旁看熱鬧的女同學(xué)問了幾句。
“你們私底下說什么了？”李翊川眼神犀利，語氣有些兇巴巴的。
“我們......”那位被問的女同學(xué)頓時緊張起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這時，蘇槿安走了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李翊川質(zhì)問女同學(xué)的畫面，但半響也沒吭聲，李翊川轉(zhuǎn)頭看向蘇槿安準(zhǔn)備問她去哪，女同學(xué)見狀趕緊溜之大吉了。
“你去哪？”李翊川神情一下子變得溫和起來，一直盯著蘇槿安看，壓根沒注意到那幾個女同學(xué)早就溜走了。
“去問道題?！碧K槿安好像有些抗拒和李翊川單獨(dú)對話，連忙想走開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崩铖创ㄋ坪醪煊X到了她異樣的舉動，便主動開口想和她一起去辦公室。
“李翊川，有些事情還是別太強(qiáng)求了，這樣對誰也不好?！碧K槿安語氣極為平淡，卻有著一股故意疏離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好像在告訴李翊川不希望他因為葉梓璇的事而這么做。
“怎么連你也這么說？她們到底說什么了？”李翊川實在是搞不明白了，怎么一個個跟吃了槍藥似的，居然對自己有這么大的誤解。
“喜歡就去追啊，拿我來撒什么氣?！碧K槿安明里暗里都點明了其中含義，然后便加快腳步走了。
不知為什么，當(dāng)自己說出這句話時，心里居然會這么的難受，可又不得不主動挑明。
此時此刻的李翊川好像終于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忽然愣了愣神，總覺得哪里不對。
“安姐，你不會生氣了吧？其實我這么做是因為...因為蔣老師要求的，吶，不信你看，這個是申請書。”李翊川連忙追上來解釋，還把手中的申請書遞給蘇槿安看。
蘇槿安停下來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確實是李翊川口中所說的那樣，頓時臉一熱，著實有些尷尬了。
“蔣老師昨天就跟我說了季姐的事，還說同學(xué)們知道了肯定會吵著去，為了不耽誤學(xué)習(xí)就特地囑咐讓我和你作為班級代表一起去，你們都想到哪去了？”李翊川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解釋清楚，臉上滿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
“噢。怪不得你一點也不驚訝，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我們什么時候去？”蘇槿安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自在，雖然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但每到這些難以避免的尷尬當(dāng)中還是有些不自在的情緒出現(xiàn)。
“這周六吧，周日還有比賽...誒，安姐，這是我高中最后一場籃球賽，你來給我捧個場唄，好歹也給我送瓶水啊！”李翊川剛開始的表情十分的嚴(yán)肅穩(wěn)重，一說到比賽表情就開始變得充滿期待，眼里發(fā)光。
“再說吧。”蘇槿安猶豫了一會兒，緊接著回了一句便快步走了。
“誒，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啊，不來我跟你絕交啊！”李翊川插著兜定定地看蘇槿安，語氣中充滿著玩笑話。
蘇槿安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笑了笑，然后舉起右手晃了晃，像在和他說了句“拜拜！”。
站在原地的李翊川看著突然走開的蘇槿安，本該洋溢著笑容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失落和難以言表的復(fù)雜情緒。
青春好似一篇散文詩，讀完一章就留下了一個新的故事。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周末，李翊川和蘇槿安便搭車去了季知禾住的醫(yī)院，根據(jù)蔣行志先前給的地址和病房號，他們很快找到了季知禾所住的病房，并帶了一束裝滿卡片的雛菊。
“季老師，我們來看您了?！碧K槿安敲了敲門，溫柔的往門內(nèi)喊了一聲。
“進(jìn)來吧。”蔣行志開的門，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李翊川和蘇槿安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然后緩緩走了進(jìn)來，似乎可以預(yù)感到季知禾的病情并不是很樂觀，心情一下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你們來了，快坐?！奔局檀┲√柗稍诓〈采?，鼻子還插著氧氣管，整個人臉色慘淡，語氣很是柔弱，一見他們來了，努力坐起了身對他們打招呼。
“季姐，你好點了嗎？”李翊川將手捧的雛菊放在一旁的桌上，一去平時大大咧咧的性子，看到季知禾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忍不住關(guān)心道。
“你們先和季老師聊著，我出去買點吃的。”蔣行志不想打擾他們師生敘舊，于是趕緊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季老師，這是我們?nèi)嗤瑢W(xué)特地為您寫的信和便利貼，還要這個是我早上煲的雞湯，老師您嘗嘗?！碧K槿安看到季知禾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便忍不住想起了在世前的外公，雖然她百般難過，但還是極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面對季知禾，她反而假裝的很堅強(qiáng)，她一邊拿出包里厚厚的一沓書信，一邊將里面的保溫盒拿出來。
“我來倒?！崩铖创ㄙN心地拿過保溫盒，然后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倒好了湯遞給季知禾，接著打趣道：“季姐，嘗嘗，安姐的廚藝可是公認(rèn)的好。”
“好，謝謝你們倆了。”季知禾依舊露出一副溫柔的微笑，然后接過湯碗喝了一口，連連點頭表示味道很棒。
李翊川和蘇槿安不安地同時坐到了病床旁的兩把椅子，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心里頓時五味雜陳，兩人的神情變得從未有過的慌張，沒想到昔日里那么溫和待人的老師如今竟會被這該死的病痛折磨。
季知禾見他們這么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忍不住微笑地看著他們，由衷地感嘆道：“果然，讓蔣老師指定你們倆來是個正確的選擇，要是換成張新?lián)P他們，指不定得情緒波動成什么樣。好啦，老師沒事，只是暫時生了一場小病，你們不用太擔(dān)心，回去好好學(xué)習(xí)，還有啊，李翊川，你語文可不能在期末掉鏈子啊，不要求你進(jìn)步，但希望你能盡量保持住現(xiàn)在的水平。”
“知道啦，季姐，你要好好聽醫(yī)生的話，好好治病，我們都等著你回來呢?！崩铖创ㄅφ{(diào)整自己難受的情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回道。
“嗯。對了，這是老師這陣子給班里的每位同學(xué)寫的一些寄語，你們回去幫老師帶給他們。”季知禾從床頭邊拿出了一個藍(lán)色禮袋緩緩遞給李翊川，里面是幾十封厚厚的手寫信，充滿了她對學(xué)生的所有的寄望。
“好，我們一定使命必達(dá)。”李翊川信誓旦旦地答應(yīng)了季知禾的請求。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師生一起聊了很多很多，有關(guān)于未來，有關(guān)于高考，也有關(guān)于當(dāng)下的學(xué)習(xí)，似乎這段有太陽照射的時光是顯得多么地彌足珍貴。
不知不覺，周日如期而至，今天格外的冷，窗外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花，一陣陣吹來的風(fēng)像刀子劃過臉龐。
蘇槿安七點就起來了，她一起床就井然有序的開始刷牙洗臉，然后換了一套干凈的休閑服，將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扎起了馬尾，稍微地打扮了一下自己的妝容，一頓收拾完立刻跑進(jìn)廚房開始準(zhǔn)備早餐。
八點整，門外突然想起了門鈴，不用猜就知道是李翊川，蘇槿安關(guān)掉灶臺上煮著白粥的火，慢條斯理地走去開門。
“早啊，安姐！”李翊川手里拿著球，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羽絨服，整個人顯得元?dú)鉂M滿。
“早，吶，早餐做好了，快進(jìn)來吃吧?！碧K槿安半邊身子趴著門，然后敞開了一半示意李翊川進(jìn)來。
“喲，今天怎么這么主動了？該不會給我做了黑暗料理吧？”李翊川開著玩笑換鞋進(jìn)來，目標(biāo)明確的直接往餐桌走去了。
“嫌棄的話，你也可以選擇不吃?！碧K槿安關(guān)上門，接著也進(jìn)來了，然后在從廚房把粥端了出來。
“那不行，怎么能辜負(fù)你一片心意呢！誒，小心燙，我來吧。”李翊川見狀連忙拿過那鍋滾燙冒著白氣的粥，擔(dān)心會燙到蘇槿安。
蘇槿安有些受寵若驚，但沒過多停留，直接又走了一趟廚房，將做好的早餐拿出來。
周末的早餐比較豐盛，白粥、煎蛋、小籠包、油條，還有一盤十足美味的蝦仁餅，簡直是色香味俱全，香氣撲鼻。
“安姐，我簡直愛死你了，居然做了我最喜歡的蝦仁餅！這口我可是念了很久了呢！”李翊川一見有自己最喜歡吃的早餐，激動地對蘇槿安說，就差沒把行動實行起來了。
“不要太感動啊，趕緊吃吧?！碧K槿安聽到李翊川的這番話竟然感覺有些不自在，連忙坐下拿碗盛粥。
“話說你今天怎么了？居然給我做了這么多我愛吃的東西，真的是有些受寵若驚呀！噢，是不是因為我今天有比賽，你特地給我做的？沒想到你這么有心，等我拿獎絕對有你一半功勞?！崩铖创ù罂诖罂诘某灾r仁餅，一臉的滿足和喜悅，嘴邊還忍不住一直說話。
“你別多想啊，我也給婉意她們做了，吶，已經(jīng)打包好了。”蘇槿安不想讓李翊川誤會，于是就解釋了一句。
“我不管，反正你做的是我愛吃的?！崩铖创ò翄傻鼗貜?fù)，絲毫不懷疑蘇槿安特地為自己做的這一份美味早餐的心意，一邊說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這一桌每一樣的早餐。
“對了，同學(xué)們的便利貼你都收好了嗎？我們下午幾點去？”蘇槿安開始聊起了正事。
李翊川拿了一個小籠包吃，然后起身，不慌不忙地回道：“這個你就不用擔(dān)心啦，十點！記得準(zhǔn)時到??！我等你！”
說完便匆匆拿起籃球準(zhǔn)備出門了。
“這么快就去了？”蘇槿安站起來急忙問了一句。
“隊里要預(yù)備熱身，得提前一個小時過去，到時候我給你發(fā)定位，一定記得去??！”李翊川匆忙穿鞋，細(xì)細(xì)叮囑后便趕緊出去了。
“嗯，注意安全?！碧K槿安實在是抗拒不了李翊川這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記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