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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桑榆非晚

第三十七章 酒是銷愁物,名忘憂

封神之桑榆非晚 溫酒賞雪 2047 2022-04-24 21:59:00

  趙甲說完三個字,轉身就走。

  李西山笑呵呵看了一眼楊見山,楊見山心中一緊。

  果然,就在楊見山雙腳踏進酒鋪的時候,整個人就飄了起來,然后猛然變得雙腳朝天,頭直直向地面栽下去,好在楊見山身手敏捷,雙手已經撐住地面。

  就這樣頭下腳上,楊見山還是背著小竹箱,竟然沒有不適感。

  老掌柜瞥了一眼楊見山腰間別著的燒火棍,笑了笑,“真不想喝點?”

  楊見山有些摸不清頭腦,李西山看著楊見山,搖了搖頭,“無憂無慮的,喝什么酒?”

  掌柜也樂了,“不喝酒,進來干什么?”

  楊見山心中想著,不能只吃飯、吃菜嗎?

  掌柜似乎看透了楊見山的心思,“公子來錯地方了?!?p>  李西山不說話,只看著楊見山。

  楊見山想了一下,忽然頭上腳下,就站起來了。

  掌柜點了點頭,想通了就好。

  李西山看楊見山如此,也沒說什么。十二歲的少年郎,還未滿十三歲,就想著喝酒了?不應該的。

  有這個想法很正常,不過那酒量,還那樣?

  李西山和楊見山走進后院。

  果然,院子很小,普普通通的農家酒院。

  楊見山看到院中情景,有些茫然。

  有大碗暢快喝的,有酒杯小酌的,也有拿細長酒壺細品的。無一例外,沒有下酒菜,也沒有筷子。

  這還沒什么,下酒的東西,各有不同。

  有讀書人借酒消愁,木葉蕭蕭下,腹中錦繡,心頭亂麻,猜不透。

  有人獨臥江邊,擁涼風習習、見花好月圓,想那嘶啞蟬聲哭永晝,卻無言。

  有女子人比黃花瘦,春衫涼透,細雨數(shù)落花,倚窗品寒酒。

  有人向長亭晚,殘霞暮雪,六出飛花緩緩落,溫酒兌雪飲,悲喜無覓處。

  酒桌不多,喝酒的地方不少。

  院子不大,喝酒的地盤不小。

  趙甲在,就少不了他們的酒,自然沒人鬧翻天。

  李西山是讀書人,還帶著小書童,自然要選個合適的地方喝酒。

  枯樹下有蚊蟲,不可立。

  臭水溝亂哄哄,不可近。

  朽木軒窗不可倚。

  長亭危墻只能一人立。

  好在酒桌不多,空余長凳還有。

  離兩人最近的一張桌子上,一人一長劍,執(zhí)壺相對飲。

  李西山和楊見山走了幾步,坐在那張桌子上。

  李西山面西坐,楊見山面北坐,那人面南坐,空下西面沒有人。

  楊見山把小竹箱放下,擱在腳邊。

  那人白衫本風流,卻沾滿塵泥顯污穢;長劍質高潔,卻已當作他人物。

  “劍名燭影,”那人眼光明亮,伸出一手,從左到右,緩緩撫過那些東倒西歪的酒壺,“已經不是我的了?!?p>  最后一句話,故意壓低聲音,卻滿臉喜色,好像做了件天底下最得意事。

  李西山微微一笑。

  “懂不懂規(guī)矩?!”白衣酒鬼繃著臉問一句。

  楊見山皺著眉頭,李西山搖搖頭。

  “我也不懂?!卑滓戮乒韽娙套〈笮Γ锏眯量?。

  趙甲走過來,丟下一壺酒,拿走了燭影,白衣酒鬼似有不舍,卻沒有一點辦法,“多給一壺?”白衣酒鬼抱緊手中酒壺。

  趙甲也不理他。

  白衣酒鬼的不舍,演給瞎子看。

  白衣酒鬼嗤笑一聲,渾不在意。拿酒壺在眼前晃了幾圈,才抿了一口,深吸一口氣,過了好久,才打了個激靈,晃了晃腦袋。這才是他最在意的東西。

  酒是銷愁物,名忘憂。

  趙甲斜眼看著李西山,李西山看著楊見山。

  楊見山皺了皺眉,看那長劍雖然平常,卻有名字,想來也值些銀子,就換了六壺酒,這里的酒,不便宜。

  想來銅板和銅錢,喝不上酒。

  楊見山從懷中拿出一塊銀子,和白衣劍客一樣先放在桌上。

  趙甲還沒怎樣,白衣酒鬼倒吸一口冷氣,“好膽氣!”

  趙甲的臉色就很難看了。

  李西山要伸手,楊見山動作更快,把銀子又收進懷里。

  躺在桌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鐘,非金非木,非石非玉。

  李西山對于楊見山的做法,顯然很滿意,正襟危坐,心平氣和。

  白衣酒鬼皺眉看了一會,顯然沒瞧明白,“夠不夠?”

  真沒問別人,就是自己看不透,不知道,卻也沒想著要誰回答。

  要是趙甲回答了,白衣酒鬼也不驚奇。

  白衣酒鬼覺得不簡單,因為這個小鐘顯得太普通了,太接近它本來面目。

  白衣酒鬼讀過太多書,看到小鐘,就浮現(xiàn)一個詞——渾然天成。

  趙甲沒回答,身后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當然不夠,不過,可以賒賬?!?p>  白衣酒鬼心中大定。

  當然不夠、不過,是說給白衣酒鬼、李西山和楊見山聽,可以賒賬,只讓趙甲聽到就行。掌柜只要想做,沒有做不到的,當然,前提是在酒鋪里面。

  不過,就是不在酒鋪里面,能識破的人,也沒幾個。

  “欠賬?不好吧?!崩钗魃接蟹N吃人嘴短的感覺。

  掌柜來到桌邊,在空著的那一面坐下。

  白衣酒鬼,坐在那里,轉著眼珠,是不是聽錯了?

  這年輕人,難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來這邊找事的?

  那要吃多大苦頭啊,白衣酒鬼替年輕人心酸,更覺少年郎可憐。

  掌柜坐下后,壓低聲音,冷冷說道:“不是欠賬,是賒賬?!?p>  白衣酒鬼,悚然一驚。沒這樣的道理。

  看掌柜不像是開玩笑,白衣酒鬼就不去往深里想了。

  “你覺得可以破例?”掌柜掃了一眼李西山。

  李西山搖搖頭,“賒賬,就不算?!?p>  掌柜瞇眼看李西山,有點意思。

  白衣酒鬼想罵人,欠賬,賒賬,不都是不用花錢就能喝酒?哪里不一樣了?來這里喝酒,哪一個不是先付賬,再有酒喝的?不過,黃白阿堵物可付不了賬。

  掌柜看著李西山,瞇著眼,更顯眼睛細長?!皳Q樣東西?!?p>  李西山有些無奈,難怪這生意,做不大。李西山拿出腰間折扇,并不急著打開。

  趙甲等在桌子旁邊。

  掌柜卻看向楊見山。

  李西山哀嘆一聲,沒了扇扇子的雅興,怪自己身無長物。

  楊見山用心想了一會,真沒有能拿出手的東西了。

溫酒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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