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宴工作的時候總是專注、嚴謹?shù)?,聽到喬苒問起案子,他收起眼底的笑意,低低的“嗯”了一聲,嗓音也帶了些嚴正:“還記得宋茵茗案嗎?”
這個案子才剛偵破不久,喬苒點點頭:“當然記得?!?p> 江淮宴的目光沉靜,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輕敲桌面:“這兩起案子有一個共同點,他都親自到過案發(fā)現(xiàn)場。”
喬苒略微回憶了一下:“當時他在論壇進行了殺人直播……”
“不是這一點。”江淮宴輕聲打斷她,眼神沉靜:“還有一點,與這個案子有一處相同?!?p> “相同?”喬苒下意識地跟著重復了一句,開始回想楊祎帆當時的證詞。
江淮宴看著喬苒認真專心的神色,沒有再打斷她,等了一會兒,他拿起筆在指尖轉(zhuǎn)了兩圈,然后在紙上動筆寫下了幾個字,扣在桌上。
等他做完這一切抬起頭,正好看見喬苒亮晶晶的黑眸,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想到了?”
喬苒的聲音里帶著點兒得意:“想到了,是私家偵探。”
江淮宴唇畔也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他把倒扣在桌上的紙掀開,上面赫然寫著“私家偵探”四個字。
看清喬苒眼里的興奮,他頓了頓,再開口的時候嗓音比之前任何一句都冷靜深沉:“雖然辦案靠的是實打?qū)嵉淖C據(jù),不該動不動談感覺,但在這件事上你一定要慎重,即便在目前沒有明確證據(jù)指向的情況下,我希望你依然不要掉以輕心,務(wù)必時刻注意與他的距離,就我們現(xiàn)在所掌握的信息,他完全符合我們的側(cè)寫?!?p> ——
下午下班后,江淮宴帶著喬苒去了一趟市第三監(jiān)獄,宋茵茗案的兇手楊祎帆被暫時拘押在這。
兩人在門口登記了材料信息,因為楊祎帆是重刑犯,會見時間最多只有半個小時。
楊祎帆隔著玻璃被獄警帶過來,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有初見時的溫雅坦然,梳理的一絲不掛的短發(fā)已經(jīng)變成了平頭,眼神里也滿是落寞和不甘。
他抬眼看到隔音玻璃外站的人,轉(zhuǎn)身就要回去。
身后的獄警敏銳的伸出胳膊攔住他的退路,楊祎帆的動作一頓,僵持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低著頭老實的坐到了位置上。
他垂著頭,聲音也變得悶悶的:“我不見親屬以外的人。”
江淮宴起初的態(tài)度還算平和,他們來這兒的主要目的是想向楊祎帆詢問有關(guān)私家偵探的事情,卻不想楊祎帆說完那句話后就開始置若罔聞,始終一言不發(fā)。
江淮宴也冷下臉:“楊先生,我們沒有興趣加班探監(jiān)?!?p> 楊祎帆微微點了點頭,眼神瞥向門口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江淮宴明白了楊祎帆的態(tài)度,知道多待無用,起身帶著喬苒離開。出門時,喬苒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他仍舊坐在隔音玻璃后面,仍舊面無表情,見喬苒回頭,他抬眼與她對視了一瞬。
——
夜里,霧色朦朧,因為惦記著岳芝芝的事情,喬苒從江淮宴家里吃完飯沒有久留。
回到自己家,她坐在床沿構(gòu)思了一會兒,給岳芝芝撥通了電話。
岳芝芝接的很快,大概是在刷劇,那邊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影視劇的臺詞。
兩個人簡單的聊了幾句,喬苒決定就以電視劇作為切入點,狀似無意的問道:“你在刷劇?”
岳芝芝嘿嘿一笑:“是啊,你怎么知道?”
喬苒也笑了笑:“我就是聽到了臺詞的聲音,沒和陸遠川在一起?”
岳芝芝那邊把電視劇的聲音調(diào)小了許多,抱怨道:“別提了,天天都在外面忙,等他回來我又睡覺了,見一面難死了,噢,還有那天被叫去警局,我到現(xiàn)在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說起陸遠川,岳芝芝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喬苒默默聽她在那邊埋怨了半天,雖然句字里盡是嫌棄,但語氣卻充滿縱容放任,喬苒聽的出來,她并沒有真的在意這些事。
岳芝芝抱怨完,又忽然問道:“苒苒,你問他做什么???是不是他真的干了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俊?p> 喬苒頓了頓,故作玩笑、語氣輕松的反問回去:“如果是呢?”
岳芝芝顯然也沒當真:“那我!那我第一個饒不了他……不過他看著就像守法公民?!?p> 喬苒也跟著笑笑,試探過了岳芝芝對陸遠川的心意,她知道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絕對,最后只說壞人不會把壞字寫到臉上,守不守法只憑看是看不出來的,而且陸遠川的職業(yè)風險性很高,叮囑岳芝芝一定要多注意保護自己,也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包括陸遠川。
為了提起岳芝芝的注意,她說的語氣十分慎重認真。
掛了電話,她淺淺嘆了口氣又給母親打了電話。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過年了,為了避免春運,她打算提前回家?guī)滋臁?p> 喬母早就想讓喬苒回來了,一個小姑娘獨自一人在外面租房住,想起來就擔心的睡不著,又聊了一會兒,喬母忽然問道:“工作的事情怎么樣了?要不回來上班吧?”
喬母一直不太贊同喬苒單獨在外打拼,身板瘦瘦小小不說,還是學警察的,天天跟些窮兇極惡的罪犯打交道,萬一真出點什么事,家里人不在身邊,急都要急死。
喬苒當然不肯同意,原本她的目標就是進潘市市局,更何況現(xiàn)在身邊還多了個江淮宴,但又不想直接忤逆母親的意思,只推脫說如果三月份的考試結(jié)果不理想,再考慮回家的事。
“噢?!眴棠傅恼Z氣有點失望,但也沒再多說什么,只囑咐喬苒過幾天早點兒回家。
掛了和母親的電話,時間才剛過晚上八點鐘,喬苒的目光在通訊界面里的貓咪頭像上徘徊了一會兒,到底是才談戀愛,被喬母無意中一提醒,喬苒又開始有些心猿意馬。
喬苒想,或許熱戀期的時候都是這樣,跟他待在一起時,怎么都待不夠。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良久,最終還是克服了心底的羞澀,拿起手機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在干嘛:)
此刻江淮宴正坐在客廳里,膝蓋上的筆記本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手機提示音一響就把江淮宴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他拿起手機,看到喬苒的消息,微一思索,回復道:“看小說。”
喬苒眼睛睜得大了些,字打的飛快:“江老師也看小說么?歷史軍事還是武俠推理?”
江淮宴彎起嘴角笑了笑:“愛情?!?p> 喬苒不可置信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想了想又重新躺回去,江老師看的愛情肯定是有深度的愛情,她在腦子里思索了一遍看過的有關(guān)愛情的中外名著:“荊棘鳥還是呼嘯山莊?”
收到信息的江淮宴眼里笑意更甚:“《我和我的警察房東》”

吃嗯CHen
《荊棘鳥》是澳大利亞當代作家考琳.麥卡洛創(chuàng)作的一部長篇小說。記載了在一個美麗又倔強的年輕姑娘和一位牧師之間發(fā)生的禁忌之愛的傳奇故事。 《呼嘯山莊》是英國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作品,全篇充滿強烈的反壓迫、爭幸福的斗爭精神,又始終籠罩著離奇、緊張的浪漫氣氛。 還有一個《飄》也很著名,但是飄只有一個字,我選擇另外兩個多水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