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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我的那個女孩兒

最愛我的那個女孩兒

艾露西亞 著

  •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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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4-0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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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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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沿途的寂寞

最愛我的那個女孩兒 艾露西亞 3113 2022-04-03 13:10:32

  元月初,南方旅游名勝,月琴古城。

  入夜后的古城被月色籠罩,點點路燈與其遙相呼應,共同照亮了寬窄不一的街巷,伴著映在五花石板上反射出來的光芒,勾畫出一幅縹緲如夢幻的夜景。

  古城邊緣是條酒吧街,這里燈火通明,由于元旦假期的緣故,各家鋪子的生意都非常火爆,推開任何一家酒吧的門,都會不約而同聽到駐唱樂隊的悠揚歌聲,還有不絕于耳的碰杯和歡笑聲。

  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家清吧例外,這里人不多,也很安靜。

  在琉璃咖啡吧的二樓露天平臺上,盡管寒風不歇,但依舊零零散散坐了幾位客人。

  晚上室外氣溫大約五六度的樣子,在每張桌椅旁,都擺有一個高腳取暖器,既有亮光,又有恰到好處的溫暖,從遠處眺望過去,猶如黑夜中的螢火蟲。

  露臺一角,秦川斜靠在沙發(fā)椅上,手里捏著一支煙,抬頭仰望繁星點點的夜空,眼神迷離。

  他沒有打開取暖器,桌上除了早已喝完的空咖啡杯,還擺著一小瓶二鍋頭,這是白天在路邊小店里買的。

  他時不時拿起來喝一口,以驅散身上的寒意。

  其實在咖啡館喝二鍋頭是很煞風景的一件事,但他真覺得無所謂,就是貪圖這里清凈,夜色又好,反正自己只是個過客,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只要一陣風吹來,誰會記得空氣里殘留的是咖啡的香醇,還是烈酒的辛辣?

  香煙在悄無聲息燃燒著,青煙從指尖緩緩升起,裊裊纏綿飄向蒼穹,努力追逐撩人的月光,仿佛那是它此生的鐘愛,最后當青煙化作了無蹤,月光卻沒有留下一聲嘆息,依舊將它的潔白無私撒向人間。

  口袋里手機嗡嗡震動,秦川掏出來看一眼,放在嘴邊,回了條語音:“這幾天放假,在外面旅游。”

  對方似乎秒回了他,他繼續(xù)回復:“明天就回去,然后嘛,睡覺倒時差?!?p>  剛放下手機,隔壁桌突然有人“呵”了一聲,伴著少許的不屑。

  聽聲音,是個女人。

  他當然知道,人家這是在笑話他,在國內(nèi)旅游,回家居然還要倒時差。

  他懶得去解釋,更沒有轉頭看到底是誰,放下手機,立馬恢復到了剛才最舒服的坐姿。

  放眼望去,夜色驚人的美,此處位置臨近月琴海,月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觸手可及,而遠處隱藏在黑暗中的雪山,也被蒙上了一層無形且神秘的面紗,這種遠離塵囂的氛圍實在太過輕松寫意,他都忘了現(xiàn)在到底是晚上幾點,甚至連手里的煙都懶得去吸。

  正出神之時,隔壁桌那個女人的手機響了。

  但她沒有接,任由鈴聲連續(xù)不斷地響。

  秦川的眉頭微皺起來。

  擾人清夢,你倒是快接啊......

  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接通手機:“爸爸……你不要管我在哪里......我不回去,這事絕對沒的商量!你不要再說了,就這樣吧!”

  她帶著怒氣,掛斷了電話。

  秦川終于沒忍住,朝她看去。

  借著月光,以及周圍取暖器的橙色亮光,能大致看清她的容貌。

  她大約二十三四歲,扎著高馬尾辮,身穿藍色沖鋒衣,眼睛大而明亮,腰桿子挺的筆直,整個人透著一股干練和利索勁兒。

  “看什么!”她朝秦川一瞪眼。

  對方的態(tài)度很不友好,秦川也沒介意,坐直了身體問道:“嗨,聽你的口音,是紫田人吧?”

  她冷漠地瞅了幾瞅,沒有回答。

  “我也是紫田的,咱們是老鄉(xiāng),”笑一笑后,秦川聲音里帶上紫田當?shù)氐募冋窖?,下一秒,又躺回椅子上?p>  “喂,老鄉(xiāng),來支煙,我的抽完了,不想出去買?!?p>  “自己拿,”秦川把煙盒扔過去,啪的一聲,準確落在對面桌上。

  馬尾辮姑娘的手指纖長,抽出一支萬寶路,點燃后輕輕吸一口,將煙盒扔了回去:“謝謝?!?p>  “不客氣,”秦川還是懶洋洋的樣子,一只手枕著頭,另一只手捏著煙屁股,兩條長腿大剌剌地伸在桌子底下。

  獨身旅行,都來自紫田,那姑娘又有張很驚艷,叫人過目不忘的面孔,但秦川提不起上前搭訕的興致。

  是路人,就該好好路過,各看各的風景就行了,于是,秦川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這深邃夜色中,仰望著月亮,與其遙遙相對,彼此似有若無地竊竊私語。

  安靜了沒一會兒,剛才那個姑娘的手機又響起來,這次她倒是很快接通了,聲音也柔和了些許:“小妹,還不睡?”

  電話另一頭的女孩年紀不大,清脆的嗓音就算隔著老遠也能聽到:“現(xiàn)在才剛剛九點,睡什么睡呀,我說大姐,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家?”

  她秀眉一皺,握著手機站起來,走遠了兩步,秦川只能斷斷續(xù)續(xù)聽到幾句:“回什么家?換了你,你想回去嗎......算了吧,我可不敢告訴你我在哪兒,你出賣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說沒有!上次我在寧城,就是你給爸爸媽媽告的密……還跟我狡辯,知道厚顏無恥四個字怎么寫嗎?我不和叛徒說話,先掛了!”

  很有意思的對話,秦川基本聽明白了,忍不住呵呵笑了兩聲。

  “很好笑么?”掛了電話后,那姑娘慢慢踱步走來,不帶情緒地問。

  “很好笑,”秦川還是躺在椅子上,眼神中有幾許調(diào)侃:“你是在故意躲著家里人吧?”

  “我們不熟,沒義務給你解釋,”她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從桌上的煙盒里又摸出支萬寶路,自顧自點上。

  “不熟?你拿煙倒是很干脆嘛?!?p>  她嘴里吐出一長串煙霧,似乎連帶著不滿和鄙視:“你這人很小氣,兩根煙而已,回頭我送你一條?!?p>  秦川把煙盒往前一推:“開個玩笑,別當真,這些都送你了,不過還是提醒你,女孩子少抽煙。”

  “你不是警察,管的真多,”她將煙盒揣進兜里。

  拍拍散落在身上的煙灰,秦川站起來,把旅行包扛在肩上:“先走一步,有緣再見?!?p>  她沒有挽留,回了聲寡淡的“拜拜”,連音調(diào)都是平的。

  歲月里那些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誰會記得誰的模樣?秦川自己就是個過客,稱不上是那女孩兒沿途的風景,甚至連沿途的寂寞都不配,只為她留下了微不足道的半盒煙而已。

  咖啡館外的小街上,行人都是成雙成對,或者三五成群,唯有秦川獨自背著包,用孤獨有節(jié)奏的腳步,訴說著何謂形單影只。

  在古城里漫無目的地閑逛,偶爾駐足片刻,聽流浪歌手抱著吉他,站在路燈下清聲吟唱,從他們錯落的歌聲中,秦川品味到各種潛藏的情懷,以及不同的生活閱歷,當被某首歌或某句歌詞打動時,他會往地上的吉他盒里投入紙幣,并送上掌聲,接著便悄然離開。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最后,他又鬼使神差般,走回到剛才的琉璃咖啡館門前。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關門打烊時間,但店里隱約傳出爭吵聲。

  “對不起,小姐,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概不賒賬?!?p>  “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我身邊沒有現(xiàn)金,銀行卡突然被停掉了,等回家后,我把消費的這筆錢加倍還給你們,請你們想辦法通融一下?!?p>  “這真的無法接受,其實您可以聯(lián)系您的朋友,通過轉賬的方式付到我們店里?!?p>  “這方法不好,我辦不到!”

  對方突然嚴肅起來:“小姐,如果您還是拒不付錢,我們只能報警......”

  憑著不錯的耳力,秦川馬上聽出來了,這冷傲的女聲,就是那位紫田老鄉(xiāng)。

  或許可以有幸,作一次她沿途的寂寞……秦川大步走進咖啡館。

  大堂里,站著個貌似經(jīng)理的男人,還有兩個服務員,他們圍成一圈,圈子中央正是那個馬尾辮女孩兒。

  經(jīng)理迎上來:“先生,今天營業(yè)時間已經(jīng)過了,歡迎您明天再來。”

  “我是來替她付錢的,總共多少?”

  馬尾辮姑娘見到秦川,頓時長舒了口氣:“太好了是你啊,總共八十八元。”

  “我不叫總共八十八元,”秦川摸出張一百塊,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憋著笑:“先生稍等,給您找零?!?p>  .......

  “真是倒霉,”出門后,她低聲抱怨著,同時扔給秦川一支煙:“最后一根萬寶路給你了,今天謝謝你啊?!?p>  “不客氣,舉手之勞,”秦川接過煙,朝她擺了擺手,算作是道別,轉身走向街對面一家還在營業(yè)的餐館。

  “喂,你等一下。”

  略帶著詫異,秦川回頭問:“怎么了?”

  “你是去吃宵夜的吧?”她朝著餐館的大門,昂了昂下巴:“我也餓了,你好人做到底,請我吃點東西可以么?”

  雖然是在求人,但她的聲音里還是隱隱帶著傲氣,沒有落半分下乘。

  秦川想起來,她的銀行卡似乎出了問題,便答應了:“好,我請你?!?p>  在她精致漂亮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今天蹭你頓飯,回到紫田后,我把飯錢和剛才的八十八塊一起還給你。”

  “都是老鄉(xiāng),別總把錢掛在嘴上,說好是我請你了,”秦川給她做個請的手勢。

  她毫不客氣,當先走進餐館。

  望著她高挑的背影,秦川在心里感慨著,這個沿途的寂寞十有八九是當定了,但又深知自己不可能晉升成為風景,因為此刻身在月琴古城,他就已經(jīng)是場不為人知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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