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昂熱進入青銅城的一瞬間,高溫與熱流一瞬間撲面而來,戰(zhàn)斗的本能讓他一瞬間就開啟了言靈.時間零。
在時間零的領域中,他可以將時間瞬間延長無數倍,即便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在他的領域里也能像一分鐘那樣漫長。
楚子航的燃燒的領域化出一道道黑紅色的氣蛇向他襲來的時候,如同電光火石一般,但是對于卡塞爾學院的領導者昂熱來說,一切就像電影慢放一樣,鐵水與還未融化的青銅碰撞產生的銀花,火焰在空氣的燃燒聲劈啪作響,每一個致命的瞬間在昂熱的眼前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見,那么的慢。
昂熱注視著楚子航,瞳孔燦爛如金,凝視著眼前的“人”,與其來說是人倒不如說是披著龍類的鱗甲,擁有著龍類殘暴力量的怪物。
“該死,他是怎么找尋到爆血這種技巧的!我不是都把獅心會圖書館中最關鍵的部分拿走了嗎?”昂熱低聲喝罵了一聲。
昂熱說完一個俯沖突破了火焰的包圍圈,雙腳踏入了楚子航的領域中,他必須要在自己的身體承受的極限內擊敗楚子航,否則自己的身體會被逐漸升騰的高溫蒸發(fā)成沒有水分的干尸。
無數黑紅色的火焰裹挾著鐵水交織著朝著昂熱襲來!
“簡直離了大譜,楚子航能看見我在哪嗎?”一般在時間零的的領域內沒有人能反應過來,昂熱就是時間的王者,他在領域內的速度相應的在敵人眼里如同一道鬼魅。
昂熱的潛水服上滿是被高溫灼燒的褶皺,他晃了晃腦袋,繼續(xù)朝著楚子航突刺……
楚子航一抬頭,金紅色的六芒星清晰可見,隨著昂熱的每一次跳動,楚子航的眼球跟隨著昂熱的動作而轉動,楚子航雖然身體跟不上昂熱的速度,但是楚子航的眼睛可以,雖然這是昂熱的時間零領域,但這也是他的君焰領域加著一雙心靈寫照之瞳。
昂熱在熱浪中無暇他顧,身形不斷的閃避著,沖擊著,試圖突刺到楚子航的身前,上演一個刺客打法師的戲碼。
可是無論他在那個方位突破,火焰都會緊緊的纏繞著他,絲毫不給昂熱任何機會
“二度爆血了嗎?”昂熱看著楚子航的變化。“該死,回去我就把獅心會圖書館燒了?!?p> 二度爆血,爆血以后血統(tǒng)在次精煉,釋放出龍的心,會攻擊一切能感知到活著的目標,殺戮意志會在次提升,哪怕是溫和的老實人也會變得如沒有理智的野獸般殘暴,最可怕的是一旦屬于人類的意識壓制不住龍類血統(tǒng)突破血繼限界帶來的殘暴,可能會變成死侍一樣的東西。
“楚子航,清醒一點,你還有同學等著你回去,你還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昂熱大喊道。
昂熱其實一開始是有機會殺死楚子航的,用那把涂滿克制龍類劇毒的折刀,可是因為楚子航是自己的學生,還是因為下潛任務變成這樣的,自己終歸是沒舍得下手。
屬于楚子航人類的意識在他的身體里不斷下潛,直至那無盡的深淵中,他仿佛看見了那個男人親切的看著自己,對著自己張開了雙手,自己控制不住的向扎去男人的懷抱,就在楚子航即將進入深淵再也無法自拔時,一道隱隱約約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腦海里。
“現在沒有,以后會有的,你認我做大哥,以后我?guī)湍憧硦W丁,很合算的,要不要考慮一下,楚師兄!”
是路明非的聲音,楚子航想起了那個雨夜,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楚子航眼神一凝,正待要仔細繼續(xù)聽時,昂熱的聲音傳了進來,男孩慢慢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開始奮力的向上游去,游到一半楚子航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為他輕輕的鼓起了掌,就像很久之前的籃球賽上那個男人偷偷的坐在最偏僻的觀眾席上,眼神滿是驕傲與寵溺,仿佛再說,“瞧,這是我兒子!”
楚子航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仿佛要把男人的模樣刻進自己的腦海中,隨后不在猶豫,朝著上面那點光亮游去。
仿佛是楚子航的意識在回歸,火焰開始變得凌亂,昂熱抓住了機會,突破了楚子航的火焰枷鎖,來到了少年的近前,抽出了藏在袖子里那把折刀,綠油油的折刀布滿了可以殺死龍類的劇毒。
“校長……!”少年身上的鱗片和屬于龍類的特征慢慢的隱于身體之內。
昂熱止住了上揚的手,看著少年身體上的傷痕,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胸口的血肉被挖了下來,幾乎都能看見白森森的骨頭,眼睛流著血淚,身上幾乎每一塊好的地方,血液慢慢的滴落下來,被腳下高溫的金屬蒸發(fā)成血紅色的蒸汽。
氤氳的紅色蒸汽中,楚子航將身后的黃銅罐緩慢的摘了下來,這個動作似乎用盡了少年全部的力氣,“?!L!幸不辱命…”視野里的血色,楚子航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
將黃銅罐摘下來的時候,楚子航重重的摔了下去,昂熱見勢不妙,立馬扶住了他……
長江水面上摩尼亞赫隨著水波的蕩漾下起伏著……
控制室的眾人焦急的等待著,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壓抑,空氣中充滿了如鋼鐵般的壓抑。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機里傳來了沙沙的電流聲,緊接著蒼勁有力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我需要兩套潛水服,以及潛水鐘,讓醫(yī)療隊在船邊待命,要快,現在執(zhí)行。”
昂熱不解的是為什么兩個人身上沒有潛水服,難道是打斗中脫掉了?昂熱實在想不通。
執(zhí)行部效率驚人的可怕,沒一會所有需要的物資全部到位,先將楚子航與路明非穿好潛水服放入潛水鐘,然后跟著一塊向上浮去。
船上的人緊張而有序的忙碌著,老人身穿著黑色的潛水服還沒有脫下,水滴從他的身上緩緩滑落,潛水服布滿了皺褶,好似他剛才下潛的不是江水,而是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