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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天行九歌

015如果信那便全信

我眼中的天行九歌 風(fēng)雨客棧 2590 2022-08-05 12:00:00

  破舊的房子談不上多么舒適,辰一睜著眼睛打量著在屋頂筑巢的土蜂。

  他有些心緒不寧。

  陳老漢和陳老婦的遭遇不是唯一,他從未想過地方的官府居然會腐敗到這個境地。

  或者說翡翠虎大人居然暗地里做了這么多惡事

  吃飯的時候陳老漢簡單說了一些關(guān)于那場水患的后續(xù)處理方案

  陳老漢表示自己年紀大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坐等死神來,水患官府怎么處理的他雖然有所耳聞但具體詳情并不清楚

  只是聽說官府在城內(nèi)不僅出資建立了粥棚還自掏腰包為在所有在水患中流離失所的百姓做出了不少補貼政策。

  只要符合條件的都會拿到一大筆賠償金

  但即便是這樣,這個小村落的人也沒有一個人前去報名。

  他們都不敢再信了

  辰一的目光閃了又閃

  他跟在血衣侯身邊已有多年,

  從雪衣侯到血衣侯,

  從一個無名小兵到心腹隊長

  辰一不是不知道夜幕在百姓中的風(fēng)評,但他始終相信自己主子加入夜幕一定有說不出口的苦衷

  平日里,血衣侯白亦非多鎮(zhèn)守邊關(guān),除非必要很少返回新鄭

  作為白甲軍的小頭頭,他自然也是待在雪衣堡的時間遠多于新鄭

  他的侯爺,不管是血衣侯還是雪衣侯,不管是平日練兵還是過去行軍打仗,他從來沒有派遣過他的軍隊做過什么讓人不齒的敲骨吸髓的悲憤行為。

  至少他從未接到過那種命令。

  現(xiàn)在他的侯爺變得冷漠孤僻又血腥陰森,早已被常人視為怪異不詳

  攤開手看著粗糙的手掌還有粗大的骨節(jié)。

  辰一在黑暗打量著自己已經(jīng)不在年輕的粗糙皮膚。

  他今年三十七歲,參軍那年剛剛過完十五歲生日,他還記得那一年在訓(xùn)練中沖他微笑滿口白牙的明朗少年和他說:

  【嗨呀,保家衛(wèi)國不是很好嗎?多少人想加入雪衣堡都沒機會小子你還在這哭天喊娘,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拿起刀,多殺點秦狗】

  那一年正是秦韓兩國因為上黨而開戰(zhàn),那一年也是雪衣侯身著白衣參與的最后一場戰(zhàn)場。

  一襲白衣,在戰(zhàn)場上氣定神閑指揮,清風(fēng)傲骨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也難掩其鋒芒氣勢

  后來...

  后來雪衣侯變成了血衣侯

  幽暗的燭火伴隨著電閃雷鳴,靜謐的空氣結(jié)成了冰,他背對著整片天空甘愿與全世界為敵。

  他開始不擇手段,打破過往所有的正面評價,觸碰到各種底線甚至是律法的紅線。

  他不在穿白衣,他的手上沾染上了洗刷不掉斑斑血跡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從一個碌碌無為的小兵成為了現(xiàn)在他手下的親衛(wèi)隊第一人,不僅僅是因為辰一相信那個清風(fēng)傲骨的雪衣侯沒消失,更是因為那一次又一次只要時間允許就會留給那些可敬之人一個墓碑的種種不能明說的尊重舉動。

  那殘存的未曾泯滅的人性以及他積極探索軍隊的發(fā)展與對自己苛刻的訓(xùn)練都是辰一沒有離開血衣堡,寧愿扛著世人的謾罵和不解的眼光留在血衣侯身邊為他披荊斬棘的理由。

  盡管這些年他越來越偏激,

  盡管辰一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改變什么,

  盡管他犯下的罪確實已經(jīng)稱得上是十惡不赦。

  辰一知道他的種種舉動在世人眼中可能是在助紂為虐,但沒有親身接觸過血衣侯的人永遠不會理解的他的所作所為。

  仗勢欺人的夜幕四兇將之首,敲骨吸髓的貪婪之輩?

  不,他從來都不是。

  不管是不是在戰(zhàn)時,燒殺掠奪,豪取強奪,淫殺百姓,屠戮鄉(xiāng)里的行為只要被血衣侯發(fā)現(xiàn)輕則杖斃重則絞刑三日以儆效尤。

  辰一一直有一個愿望

  我愿祈求神靈,只求在有生之年再看他穿一次白衣。

  夜深人靜總是會帶來莫名的惆悵情緒,辰一忍不住在黑暗中嘆息一聲。

  明輝聽到這聲嘆息眼眸動了一下,清冷的聲音在屋內(nèi)驟然響起

  “早點休息,別想太多,習(xí)慣就好?!?p>  辰一驚了一下,明輝和血衣侯一樣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只看不說,除非是被人提問。

  這些年身為侍衛(wèi)他也更是早就習(xí)慣了沉默是金的工作生涯

  “明輝先生,是我吵到你了嗎?對不起”

  辰一道著歉,開始收拾被褥。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屋子的另一側(cè)響起辰一覺得他還是出去睡好一點。

  他現(xiàn)在心緒不寧尤其是聽了那些苛刻的不給人活路的暴行后一時半會本身也睡不著更何況在屋內(nèi)若是吵到這位高雅清冷的明輝先生睡覺就算不是罪過也會升騰起這就是一種罪過的心態(tài)。

  明輝沉默片刻制止了辰一的行為。

  他本就不可能睡著。

  尤其是隨著他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往返的難度也會越來越高,到了最后他的睡眠時間將會彌足珍貴。

  “對,錯,在這里糾結(jié)這些對于現(xiàn)狀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是早些入睡,趁著有一個可以休息的落腳地養(yǎng)精蓄銳。你的風(fēng)寒還沒徹底好透,我們距離南陽也還有一段不算近的路程要走,你的身體需要休息?!?p>  明輝雙手放在腦后,神色無喜無悲的開口勸導(dǎo)著

  想要讓這些人有一個應(yīng)得的結(jié)局也需要先回到南陽再說。

  吃飯的時候通過陳老漢的敘述明輝已經(jīng)知道這里距離繁華的南陽城大約還有一個白日的路程,而他們從大山一路走來本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睡醒后又要走上一天的泥濘山路沒點體力可不行。

  辰一坐在床榻之上看著參差不齊露出大量縫隙的木門

  “聽了那些心里有些難受,睡不著。”

  辰一苦澀的回道

  “明輝先生,改變,怎么改變?本應(yīng)該是保護他們的官府卻用最不應(yīng)該被玷污的英勇就義的人們的名義聚集了他們,說著補貼家用,實則卻是在確認他們這些釘子戶到底有多少人方便強行收購他們腳下土地?!?p>  所以這次南陽再度發(fā)了說是為了彌補泄洪不當(dāng)造成的損傷為每一個南陽子民自掏腰包只為了讓百姓過的好一點的公文后他們這片遠離南陽的老人們寧愿守著這片山脈等死也沒有一個人愿意再度冒險回到南陽。

  陳老漢渾濁的雙眼在說起幾十年前的遭遇時仍然露出了憤憤不平的恨意,還有那一聲聲如泣如訴的質(zhì)問讓辰一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解出一句好話。

  這是官府的欲加之罪!

  他們慣會用這手段,先亂立名目查稅,在說數(shù)額不足,接著抄家,搶東西,生生把人往絕路上逼....

  明明。。

  明明。。我的兒子戰(zhàn)死沙場為國捐軀,官府卻為了我們腳下的這片地,為了那些大人物要看到的精美建筑和完美風(fēng)水,硬生生逼著我們。。。背井離鄉(xiāng)!

  我們到最后,到現(xiàn)在,都快老死了卻連他的骨灰都未曾見過,那些活著的人為我們捎回來的他的沾染了血跡的舊衣服也硬生生的被人罵做破爛。

  然后,,

  然后就,,

  連帶著一把火全燒了啊。。。。。

  辰一忍不住閉了閉雙目,陳家老夫婦抹淚的樣子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下令做出這些的是翡翠虎。

  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血衣侯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全然不知還是默不作聲,亦或者是參與其中?

  他這些年是不是錯了?

  “如果信那便全信,如果不信那便全都不信”

  明輝結(jié)合辰一這幾日的舉動還有之前為了救人連命都可以不要的行為轉(zhuǎn)念一想就知道對方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

  “那,您信嗎?”

  辰一從未見過血衣侯對一個人表露出過多的在意,哪怕是他的表妹明珠也是心狠起來就能當(dāng)做陌生人來對待。

  明輝是唯一一個在他血衣后得到如此多例外的一個神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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