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Welcome to my workshop
白亦非沒有繼續(xù)留多久便離開了茶莊。
就像明輝說的,今晚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就算不提明輝這邊的問題,他還有韓國,秦國,羅網(wǎng),流沙以及之前布完的局需要去處理和收尾。
明輝一邊等著玄翦蘇醒一邊繼續(xù)連夜趕工他的食譜大全。
他確實是不走了,但也只是暫時不走了。
既然若表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么他這邊就也需要改一改往日深居簡出的態(tài)度。
帶不帶走白亦非對他來講已經(jīng)不是什么頭等大事,這個實驗失敗了還有下一個實驗,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為若減輕壓力。
圍魏救趙,聲東擊西,這里也好,外面也罷,所有的所有其實都是一個整體
這個世界出了巨大的紕漏它必然會分出一部分精力來拆東墻補西墻。
逆轉(zhuǎn)陰陽的生死一直是生命的禁忌領(lǐng)域,玄翦的老婆魏纖纖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然而明輝的目的其實遠遠不止是如此
魏纖纖的個人生死對七國局勢起不到多大的變化,既然要吸引火力那就玩一比大的。
明輝也不記得是誰說過的一個人的失誤造成的效應(yīng)就像是樹葉落在水面上泛起的漣漪,若是想要樹葉制造出來的漣漪盡快被忽略掉那么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朝水里扔一塊石頭。
明輝他要加速歷史進程,改寫一切!
韓非太慢吞吞了,等韓非成功黃花菜都涼了,一個在七國征戰(zhàn)中最開始被覆滅的國家卻覆滅了其他六國除了很有趣外也會造成相當(dāng)可怕的深遠影響。
他的石頭就是這中原七國的局勢。
只有這樣大的劇烈變化才能吸引到它的目光,為若提供喘息的機會。
時間在等待中流逝,玄翦的意識終于逐漸清晰,他閉著雙眸思考局勢。
此刻他似乎是躺在床板之上
手指微動,右手似乎是被什么東西固定住了,完全動不了
完好的左手下有被單柔軟的觸感,耳邊則是輕微的沙沙作響之音,有點像是筆墨不停的落在錦帛之上的書寫聲。
除此之外他還嗅到了一股輕微的血腥味
閉目任由意識徜徉在黑暗之中,玄翦開始回憶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還未等他理出頭緒,便聽到了一個淡淡的男音在頭頂響起
“醒了就別裝睡,起來吧”
玄翦感受著自己此刻身受重傷的身體以及不見蹤影的黑白雙劍
“你擊傷了我卻又未取我的性命想來是我對你還有作用?!?p> 這個聲音他聽過一次,就是一招令他敗北的那個隱藏在紫蘭軒黑暗中的那個人的聲音。
“以你的實力還需要我來幫你殺人嗎?”
作為一個本名不詳,曾經(jīng)是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大盜,玄翦這一生除了那短短的幾個月的時光其他的日子中或多或少都和殺戮相關(guān)。
他除了殺人似乎什么都不會。
“殺人只是解決麻煩的最迅速的方法,但這并不等于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就像你殺了魏庸幾百次也無法讓魏纖纖活過來一樣?!?p> 魏纖纖是玄翦心中永遠的痛,這是一個禁忌,是一個他無法允許從他人口中說出來的名字,任何一個說出這個名字的人都應(yīng)該去死。
殺氣,恨意,怨念,無法形容的陰冷感從玄翦的身上散發(fā)出來,就算他此刻沒有了黑白雙劍,身體也千瘡百孔,但他還有牙還有完好的左手,他的心臟還未停止跳動,只要還有一絲力氣他也會拼盡全力對面前這個不可能戰(zhàn)勝的敵人發(fā)動攻擊。
明輝對玄翦的憤怒不以為意。
他只用了一句話就讓玄翦的憤怒得到了平息。
“你想要復(fù)活魏纖纖嗎?”
玄翦剛剛升騰起來的殺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他只是重新癱倒回床上閉上雙目一言不發(fā)。
他怎么可能不想,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到過去的時間點,典慶的那一斧頭他寧愿被劈死的人是他,纖纖太傻了,她是魏國大司空魏庸的女兒,不應(yīng)該也不值得為他死在那里。
只是復(fù)活,復(fù)活什么?
人死如燈滅,所謂的溝通陰陽復(fù)活亡者不過是那些江湖術(shù)士的騙人把戲
他的纖纖那么美那么純潔,他怎么舍得怎么可能讓纖纖變成丑陋的僵尸或者傀儡般的藥人陪在他身邊?
所以他帶著纖纖的尸體投了湖,他寧愿纖纖像那清澈又沒有盡頭的深沉湖水隔絕一切世俗的干擾
他寧愿一個人像亡靈般游蕩在這世界,選擇讓纖纖的尸體靜靜的沉眠在水底深處也不希望纖纖被那些無良的盜墓賊或者江湖術(shù)士利用刨墳成為他們的一部分。
雖然他也想看著纖纖的尸體在他身邊重新活動
但玄翦更清楚這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安慰
所以不管他再怎么想也不會容忍這種褻瀆的行為發(fā)生在他的纖纖身上。
“我承認你很強,但那時候的我也不是正常狀態(tài),你若是覺得說出這種無稽之談可以讓我?guī)湍阕鍪履敲唇^對是大錯特錯。”
“等我傷好,我會殺了你,沒有人可以侮辱纖纖而不付出代價?!?p> 明輝看著閉目不在言語的玄翦輕笑出聲,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略一思索便明白玄翦是將他當(dāng)做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了。
“能想到這點到是讓我對你有些刮目相看,看來你雖然已經(jīng)成了劍的奴隸但起碼腦子還沒壞掉,不過我說的可不是那種招搖撞騙的把戲。”
玄翦瞬間睜開雙眸,目光直直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明輝笑了笑
“玄翦,我確實需要你幫我做點事,但不是你想象中的殺人勾當(dāng),更不是魏庸那種以他的女兒來威脅你祛除政敵的無趣之事”
“錢、權(quán)、財,這三個字迷惑了多少英雄豪杰的雙眼,他們沉醉在這場叫做權(quán)利的游戲中不可自拔,少數(shù)的幾個能清醒的不為這些而活的男人又會跌在女人的身上,落得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調(diào)侃?!?p> “你應(yīng)該還記得魏纖纖的面容吧,你的畫工如何?能不能將纖纖的美貌描繪出十分之一,女子都是愛美的,到時候等你的魏纖纖醒了看著自己美麗清純的容貌被你描繪成了丑八怪而終日以淚洗面別說我沒給你忠告?!?p> 明輝在玄翦越發(fā)詫異的眼神中勾起嘴角,語氣含笑
“Welcome to my workshop,感謝命運吧,你絕對是三生有幸,才能來到我的工作間”
這是一間屋子
很大
也很雜
不過并不亂
屋內(nèi)布滿裝載著成品‘衣物’的衣柜以及制作出這些‘衣服’的多種工具
倒模,雕刻、拆解、拼合,一應(yīng)俱全。
除了成品的衣柜這間工作室內(nèi)還有一些半成品堆放在角落。
工作臺不大不小,桌上擺放著十幾種刻刀、有他所認出來的的濕抹布也有他所不認識的各種古怪材料。
看了看角落已經(jīng)打磨完成后正掛著風(fēng)干的每一根骨頭,又看了看另一個角落堆滿的顏料和如同人皮膚的柔軟布料,還有最后的用于縫合所有傷口和進行拼接的針線與一地的可以造就精致無暇妝容的化妝品。
玄翦覺得他的頭有些眩暈。
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因為震撼和莫名的恐慌這位江湖大盜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如你所見,我只是想與你做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