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很少失態(tài),他的地位、掌握的權利、自身強大的武功與不俗的頭腦都是讓他高冷傲氣的資本。
但遇到了明輝之后似乎他之前幾十年喜怒不形于色的的功夫似乎全都失了效。
有些出神的望著面前一身亮紅色綢裝的妖美少女,白亦非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是明輝?”
似乎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對面的女子輕笑出聲。
妖美的女子輕輕啟齒,語氣輕,柔,淡,聲音份外動聽
“呵呵呵....,這種問句出現(xiàn)在你身上到是讓我有些驚訝,不是你提出來的要求嗎?”
白亦非承認他確實是動了私心,他知道這種讓明輝自甘認栽的情況非常罕見,所以在問了很多問題之后在明輝逐漸不耐煩的神色中他說出了最后一個要求。
如果最后一個要求明輝做不到那他今天就是白嫖了一堆的情報而且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這么好的挖坑機會,他要是錯過就不是白亦非了!
明輝之前說他對年輕漂亮的姑娘手到擒來溫柔無比,還自嘲如果他是姑娘求求他沒準這事就成了,白亦非也不知道當時他是怎么了
腦子一抽就將最后一個要求換成了要明輝穿上女裝變成國色天香女子然后嬌聲細語低聲下氣的去祈求他。
他想聽明輝求他喊他血衣侯大人。
這本是他的羞辱但白亦非現(xiàn)在得承認自己栽了,而且此刻白亦非已經(jīng)極為后悔他提出的那最后一個羞辱性要求。
此刻明輝身上散發(fā)著濃郁的讓人不敢想象的殺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盯著僵在原地的白亦非。
“這。。。才是你?”白亦非沉聲問道
“呵呵呵呵……,看到你這種表情原本我還覺得頗為有趣,但你這個問題真的很愚蠢,原本因為得見故人這幾天都還算不錯的心情就這樣被你這愚蠢的問題破壞掉了。”
“不對,你不是他,你是誰。”白亦非聽著這古怪的說話風格如同換了一個人的妖異氣息還有空氣中似乎凝為實質(zhì)的血腥之氣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一直有很多名字,也有很多個身份,甚至是不同的身體與面容,你認識的我只是我最常用也是最喜歡的那個,我之前就有說過的吧,精神可以改變?nèi)怏w它脆弱又無所不能,你們總是這樣太過于依賴眼睛又糾結于所謂世俗?!?p> 明輝的身影突然急動,速度快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芊芊雙手僅略做變幻,便帶著兩股極為凝聚的大力朝白亦非的胸口處抓至。
白亦非悶哼一聲身形連退數(shù)步,胸口一陣劇痛,地上有些許血跡。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耐心,你知道我為什么很少用這個樣子出現(xiàn)于大眾面前嗎?”
伸出左手抹去白亦非嘴角的鮮血明輝微微偏頭看向庭院外的偶爾飄落的葉片。
“因為愚蠢的人太多,麻煩就像是杯子里永遠喝不完的最后一滴水。”
負手站在窗邊,明輝似乎是在欣賞窗外的風景,片刻后他突然說道:
“呵呵呵呵....走吧,我看到你的新鄭侯爺府有一處碧潭,我們還有時間,你之前不是問了如何嘗試把自己摘出去讓自己存于又不存在,想要踏出那一步嗎?如果你能理解的了的話應該就會有所收獲,我的血衣侯大人”
走出庭院向后方深潭走去的途中兩個人都很安靜,白亦非看著走在前面的妖美女子蹙眉不語。
要不是就在他面前親眼所見明輝完成了這場剎那轉(zhuǎn)換白亦非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人是明輝的。
此刻的明輝氣質(zhì)不在清冷尊貴,身上的殺氣就算沒有刻意外放也讓他頗為心驚。
屠殺了趙國四十萬人的武安君白起都沒有明輝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可怕。
而且不僅僅是氣質(zhì),女子的身材不算高挑,有點低矮,不過身材相當有料
一頭長發(fā)挽起,臉前幾許留海輕搭,陣陣夜風吹動著紅色的衣裳
白亦非百思不得其解
現(xiàn)在的明輝擺明了是一個不到二十芳華的年輕姑娘而不是三十而立的成熟男子。
除此之外女子面容的她也不似男子時的完美無雙,雖然依舊讓人驚嘆這份妖美的魅力但卻更像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天上的神。
有很多件衣服,過于依賴眼睛又糾結于所謂世俗
這人真的是明輝嗎?
明輝的秘密似乎越探究越多,就像是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線團
...
潭水幽綠可人,水波不興,宛若一塊巨大的玉石,這里是豢養(yǎng)冷水魚的水潭。
蹲下身,撩起一抹清澈的水流感受著水流從掌心劃走的涼意:
“呵呵呵....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澎湃滾蕩是水,波瀾不驚是水,當你能夠不動用任何外力自己站在水面之上,應該就會對精神到底是什么而有所收獲?!?p> 白亦非目光微動,人是肉體凡胎,不借助任何外力如何站在水面而不沉?
“你慢慢琢磨,我回屋等你,我的血衣侯大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是陷阱嗎?
但為什么有種很想試試的沖動?
圍繞著水潭幾次踱步,白亦非嘗試著踏足碧潭。
撲通一聲輕響后他整個人干脆利落的落入水中,紅色的廣袖和白色的中衣徹底濕透,沾染了潭水的白發(fā)也一縷縷的貼在背后,看起來好不狼狽。
白亦非知道這個難題不在于內(nèi)容本身,將水面凍結成冰然后站在上面這種解決辦法根本不可能是正確答案,這個難題的本質(zhì)在于他自身。
如何把自己摘出去讓自己存在于又不存在的方法就看他能不能悟透這層窗戶紙。
白亦非不斷嘗試,他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落入水潭的次數(shù),岸邊全是濺起的水花地面上濕漉漉的痕跡全都是他不斷鉆研的痕跡。
紅色的外袍早已經(jīng)被他脫下,此刻的白亦非就像是著魔了的傻瓜一樣不停的重復著落水上岸的過程。
被潭水浸透后的衣衫壓在皮膚之上,這種緊貼的感覺并不好受,冰涼的潭水透過衣服流淌過他的皮膚,隨著不斷地嘗試白亦非有了一種用語言說不清楚的感覺。
這一次當他落足水面時,撲通一聲,他毫無意外的再次掉入了潭水之中,但這一次他卻是沒有急著上岸。
碧潭不算淺,任由身體逐漸下沉,閉上雙眸感受著水流的脈動穿過身體
這一刻他好像變成了潭水,了解了潭水的脈絡,經(jīng)歷了這一汪清泉從引流到蓄注的過程。
呼吸變得若有若無,就在白亦非準備探索體驗更深入的歷程時他感覺到身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柔軟。
紅色的衣裳在水里宛若驚鴻的游魚,明輝拎著白亦非浮上水面,他就知道這么長時間沒動靜要么是有所收獲沉醉在這種感覺中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要么就是白亦非已經(jīng)放棄。
明輝一腿跪地一腿屈膝,單手環(huán)住白亦非的腰部使其腹部置于屈膝的大腿上,頭部微微下垂
將氣管內(nèi)的積液排出后他對著已經(jīng)恢復大半神智的白亦非說道:
“雖然這種感覺很美妙,但你要是不想長醉不醒的話就給我從這種感覺里脫離出來?!?p> 這人真是喜歡走極端,當自己也是焰靈姬能在水下呼吸嗎?
咳了兩口水漬看著準備離開的明輝白亦非起身便想追去,只是剛剛站起身來腳下卻是一軟,天璇目轉(zhuǎn)的感覺瞬間將他淹沒。
“別亂動,好好歇著,明天早點來找我,實在沉迷這種感覺就沒事吃兩個蘋果?!?p> 白亦非單手撐著地面緩解著這股來之洶洶的眩暈感,暗紅色的眸子注視著明輝離去的背影。
隨著明輝的不斷前行,挽起的長發(fā)慢慢變短,原本豐滿的身材重新變得修長高挑,讓人恐懼驚慌的殺氣也逐漸消失,妖美的讓人顫栗的女子一點點恢復成了風華絕代的完美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