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牢入口的那一刻一柄頗為硬朗的大刀直接架在了明輝的脖子前。
就著燭光明輝看見抵在自己面前的這柄刀的刀刃比普通的刀要厚很多
鐵青色的刀身配合古樸的花紋頗有種不加修飾的自然之風,尤其是刀尖的位置造型方正,雖然銳利不足卻充滿了霸氣之感。
這戰(zhàn)刀是姬無夜的武器,八尺。
那么很顯然此刻握著這把刀的主人也呼之欲出。
白亦非側(cè)身走到一旁,暗紅色的雙眸內(nèi)含著不達眼底的冰冷笑意:
“將軍,你要見得人我已經(jīng)幫你帶來的了,至于剩下的問題你們兩個自己解決吧”
姬無夜臉色陰沉的放佛能滴出水來。
將軍?
他現(xiàn)在算什么將軍!
一個見不得光的喪家犬罷了!
失去了權(quán)利和地位的姬無夜重新體驗到了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痛苦感覺。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長了一張禍國殃民臉的神秘男人。
自從這個人來到新鄭后不僅韓非在朝堂上開始壓著他打,所有被打亂的計劃中也或多或少都出現(xiàn)了這個男人的影子,就連他兒子都栽在了這個混蛋手上。
他怎么可能不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男人,只是沒等他的報復到位,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逆賊。
而阻撓他立刻去報復這個人的人就是他的好盟友血衣侯白亦非。
冷哼一聲姬無夜語氣陰沉充滿惡意
“你當初提的那個建議真是個好建議?!?p> 他對白亦非現(xiàn)在是有火氣也難以發(fā)出來,他還沒那么蠢真覺得自己仍然是那個一人之上的大將軍姬無夜。
單手撐著下顎的白亦非不在意的笑著
“所以我這不是把人送到你面前了嗎?我可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將軍?!?p> “所以你是來找我復仇的?”抱著冷的像冰塊的女孩明輝佇立在原地面無表情的問著“那么你為什么不直接砍下來?”
雖然是在提問,但明輝此刻真正想問的是把這個姑娘當做武器直接扔到姬無夜臉上行不行?
轉(zhuǎn)動眼球看了一眼坐在床榻邊一臉看戲的白亦非明輝又重新將視線放回怒火中燒的姬無夜身上
“既然你認為讓你從云端跌落的人是我那么沒道理不想殺我而后快,讓我猜猜你之所以還沒動手的原因是因為白亦非和你說我知道姬一虎的下落?”
看著明輝一副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依舊一副吃定他的平淡表情姬無夜沒來由的內(nèi)心泛起一種難以控制的煩躁感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艷麗的血痕出現(xiàn)在明輝脖子上,鮮紅的液體順著八尺留下來
“你以為我一定要知道姬一虎的下落?你覺得能用姬一虎來威脅我?你以為你勝券在握?”
姬無夜狂妄的笑著,只要他還活著就有機會東山再起,未來要多少兒子沒有?一個姬一虎算什么!
八尺在明輝的脖子上砍出來一個碩大的傷口,僅僅剩下一層薄薄的血皮連著下方的脖子,飛濺出來的鮮血將姬無夜噴灑成了一個血人。
姬無夜不信鬼神,這種斷頭的傷勢就算是當世華佗也不可能把讓一個人重新活過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姬無夜轉(zhuǎn)身警告坐在床榻上看戲的白發(fā)身影:
“你和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一旦被捕你也別想好過,我相信你的頭腦,所以說說你現(xiàn)在有什么好的辦法”
白亦非抬眸復雜無比的看向姬無夜的方向。
“這樣也沒關系嗎?”
他看似是在詢問姬無夜放棄尋找姬一虎是否有影響,實際上卻是盯著姬無夜身后前一刻腦袋和脖子分家下一刻就能重新愈合的俊美男子。
姬無夜擺擺手無所謂的道
“人死不能復生,我已經(jīng)替一虎報仇雪恨了,足夠了?!?p> “人死不能復生?”
咀嚼著這六個字白亦非露出來一個古怪到極點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盤稀奇古怪材料的黑暗料理然后想吐還不能吐。
“這話的本意并沒有問題,血肉之軀的脆弱人類確實沒辦法在遭受致命傷后重新活過來?!?p> 聽著身后傳來的清冷男音姬無夜大驚失色,握緊八尺他奮力向后掃去。
他不信邪!
青黑色的刀鋒停到空氣中再也不能前進分毫,姬無夜捂著自己的心臟痛苦的跪在地上。
“所以你這是變相承認自己不是人嘍?”白亦非輕笑著反問。
果然什么如假包換的人都是騙他的。
就知道明輝的話永遠是云山霧繞,真假摻雜。
只是明輝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可不信明輝是躲不過去那一刀。
“只能說明我不脆弱這一點吧?”
他這么做當然是有理由的,一個是再次告誡白亦非和他合作沒有壞處,一個是他需要死一次
那些影像觸及了他‘五谷雜糧’的某些異動,死亡是讓其重歸平靜的最好辦法。
而所謂的‘死亡’也不過是外在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
精神世界的妙用遠比常人想象的還要強大和不可思議,狹隘上來講和游戲角色滿血復活祛除的debuff的方法有些相似。
將昏迷的女孩放在床上明輝活動了下因為長時間未動而遭罪的手腕,看著依舊坐在榻上的人他沒好氣的說道:
“你下的蠱術看我做什么?在耽誤下去救回來了保不住也是活死人一個”
“我在思考是否從今往后放棄家傳的蠱術,你的存在,或者說你們的存在真的讓我很沒有安全感?!?p> 白亦非起身走在床邊嘆息一聲
“到是你對我今日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想要發(fā)表的個人意見嗎?”
“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以你如今的性格來講,我覺得并不算多么出格,我個人也不算是多介意這種行為,畢竟是合作的初期?!?p> 明輝笑笑提出了一個建議
“如果你在為出賣我的行蹤和對我的人身安全見死不救而感到愧疚的話可以考慮每次見面都加上一句老板大人您最忠實的仆人向您問好,你看怎么樣?”
拿起桌邊的一個酒杯白亦非直接打向明輝:
“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說正事吧,姬無夜還沒死那,讓他聽到這么多珍貴的情報你是真不怕出現(xiàn)意外?”
躲過潑過來的酒杯明輝若無其事的道:
“沒死不是挺好的嗎?你今天給我挖坑不就是怕鬧的動靜太大引火燒身因此來個一石二鳥”
隨意的坐下,明輝語帶嘲弄
“我要是贏了正好幫你完成抓捕姬無夜的任務還能順便窺探下我的秘密,我要是輸了那更是最好不過,我這種存在估計早點離開你的世界才會讓你感到心安”
“你既然有這么深刻的認知那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下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雙血眸斜視著明輝,不是人卻擁有人的外形和一切生理特征的非人物種?
“你這個問題問的真的有些讓我難以回答啊,再此之前你得先明確人到底是什么這個哲學問題,從生理結(jié)構(gòu)上來講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
明輝特意放慢了語氣看著白亦非變得難受至極又不知如何吐槽的表情
“你沒有的我也沒有。”
惡趣味得到滿足的明輝將后半句干脆利落的說了出來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驅(qū)使一個人正常行動的是身體還是意識?你會因為沒穿鞋子而停止呼吸嗎?醫(yī)學上的術語我就不跟你講了說了你也聽不懂,通俗一點就是姬無夜的刀砍的只是套在我穿在外面一件衣服?!?p> “我怎么樣才能做到你這樣?”白亦非不斷地追問
“哎呀呀,老兄你這個問題真是有些超綱了啊,換成任何人我都不會回答的,不過看在你我之間的交情的份上,我今天就善心大發(fā)的多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