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后,白琛與扎木塔看中了舞臺正前方最近處的一個位置。
但是此刻那里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一位中年游客正坐在那里。
“走開,這位置我們要了?!痹舅弥惶炀毜闹性Z言,對著那人低吼了一聲。
那名游客原本大好的心情頓時被打亂,本想發(fā)怒,但是扭頭瞅了瞅一旁兩位面相不善的外族人,頓時心神一緊,話被憋在嗓子眼,趕緊起身換了一地兒。
周圍許多客人也都看向這邊,被這兩名外鄉(xiāng)人的行為給惹惱,但絕大部分客人都毫無修為,只敢低聲議論,不敢大聲指責(zé)。
片刻后,又有一位身材筆挺、面相英俊的偏偏公子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白衣,烏黑的頭發(fā)上束著白色絲帶,肌膚如玉好似女子一般。
二樓的宋子安瞥了幾眼,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此刻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那兩名外族人身上,所以對此人也沒有太在意。
剛才方云山已經(jīng)給他介紹過那兩人應(yīng)該來自南疆,并說南疆是東土除了大鳳、乾旭、北襄、明月四國跟北方草原蠻族之后的最后一股人族勢力。
南疆有很多部族,目前掌控著整個南疆的是白氏部族,當(dāng)代族長叫做白千刃,同時也是整個南疆的大首領(lǐng)。
宋子安微微點頭致謝,仔細(xì)打量著這兩位南疆人。
此時,扎木塔正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臺上的中原舞蹈,心里對比著他們南疆部落里的肚皮舞。
中原人的舞蹈雖然扭捏作態(tài),但是臺上的娘們兒是真水靈,皮膚也比南疆里那些大部分長得黑不溜秋的女人白多了。
扎木塔吞著口水,有一種沖到臺上將她們‘擄’到旁邊屋里的沖動。
這跟南疆‘搶婚’的習(xí)俗有關(guān),若是一名青壯漢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只要這位姑娘對其不反感,并且對漢子做出某種‘特殊的’動作的話,這名漢子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將其‘擄’回家中發(fā)生關(guān)系。
但‘搶婚’并非真的結(jié)婚。
男女雙方在這種情況下發(fā)生關(guān)系后,南疆的律法并不要求之后漢子必須得娶了這位姑娘。
因此南疆的男女關(guān)系向來是奔放的,完全聽從于男女雙方你情我愿的心里規(guī)則。
但是,扎木塔這貨由于長得過于彪悍跟‘兇狠’,讓人看上去不敢親近,二十幾年來,沒有一個南疆姑娘對其拋過媚眼,或上前對著他的鞋子踩上一腳,又或者說對著他拋出自己絲巾的一角。
所以扎木塔雖然屬于南疆部落里的一名真正勇士,但是在男女關(guān)系的事情上,內(nèi)心一直不是很爽。
而今日看著面前臺上數(shù)名美女踩著銷魂的舞步,最主要的是頻頻對著坐于正前方的自己拋出手中的絲巾,扎木塔不停的吞咽著口水,小心臟都要被勾走了。
但下一刻,他被一旁的白琛給按下了。
“叫你們的頭牌姑娘過來。”白琛對著一旁的伙計吩咐道,他的中原口音要比扎木塔地道很多。
那個伙計嘴巴一張,不知道怎么說,于是把老板翠娘找了過來。
之前那名被國師府當(dāng)做妖族帶走的姑娘原本是本店的頭牌,只不過她是一名清倌人,只在客人花錢點唱一些特殊曲目的時候,才會領(lǐng)隊跳舞,不做陪客和賣身的生意。
自從前日被帶走后,現(xiàn)在店里還沒有選出新的頭牌。
翠娘一時有些焦急,看著面前兩位外地來客也不好惹的樣子,急忙道:“客觀稍等,我馬上去叫。”
翠娘蹬蹬蹬地走到樓上。
片刻后,一位身材和姿容都較好的女子走了過來,扎木塔頓時將其抱到腿上,上下其手起來。
看見兩名客官還算滿意的樣子,翠娘舒了一口氣。
樓內(nèi)依然是一片歡樂,跳舞聲、奏樂聲,客人碰杯的聲音夾雜著姑娘們的嬉鬧嬌嗔聲,充斥著整座春風(fēng)樓。
“這國師府真不是東西,即便是妖族也有好有壞,不顧青紅皂白就將別人抓走?!?p> 忽然一旁有人滿臉憤恨地罵了一聲。
這位客官之前家里養(yǎng)的一頭靈獸也是被國師府的人給隨便帶走,他對當(dāng)時那群道士闖入自己家里的情形記憶尤深。
“被抓走的還是人家春風(fēng)樓的頭牌呢,妖族又怎么了,又沒有害人,本公子就是喜歡花錢看她跳舞呢?!?p> “就是,要我說啊,國師府就是善惡不分,怪不得有神仙人物縱火懲罰國師府?!?p> “還有傳聞?wù)f那位神仙人物其實是守護我們?nèi)碎g的‘東方神話’大圣人呢?!?p> 自從那人起了一個頭,下面很多客人或許是不滿國師府的作為,又或許是不滿此刻臺上領(lǐng)舞的姑娘實在是技不如人、不合心意,反正都跟著罵了起來。
白琛跟扎木塔對于他們?nèi)绾螖?shù)落國師府不甚在意,盡管這幾日國師待他們?nèi)缳e客。
但是聽到這群中原人似乎在為妖族‘洗白’,也不管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是不是什么真的頭牌了,頓時眼冒火光,心中怒意升騰。
那些中原人的話語觸犯了他們南疆人的逆鱗,那是他們與妖族的世仇。
自從到了這鳳京,白琛幾人先是在客棧里住了幾天,后來又去拜訪了國師府。
這些天來他們到處打聽三個月前那日晚上所發(fā)生之事,想要找到了解具體情況的人,可是卻撲了個空。
無論是客棧、酒樓的伙計、客人,還是街上的行人,他們都只是聽到了一聲巨大的喊叫聲“我不甘心”,當(dāng)時還看到天空突然間變亮,黑夜似乎都變成了白天,但是片刻后一切又恢復(fù)正常。
不少人盡管并不知曉那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都相信是一位叫做‘東方神話’的神仙人物出手擊殺天外妖魔。
當(dāng)被問及那頭被擊殺的妖魔長什么樣子時,他們又紛紛攤手,表示沒見過。
白琛對他們鳳京人這種莫須有的猜測和傳言表示不屑。
沒想到今日在這煙花巷柳之地,又一次的聽人提及‘東方神話’這位很可能是杜撰出來的人物,并且這群京都人居然還替妖族洗白,內(nèi)心頓時變得無法忍受。
“妖族都該死,國師府做得對?!?p> 扎木塔對著周邊的客人大喊了一聲,怒目圓瞪。
“如果妖族都有罪的話,那位神仙高人早就出手了,為何他卻沒有對妖族出手,反而偏偏針對國師府呢?”
“從建朝以來,我大鳳都視天下各族平等,妖族跟人族一樣,大部分都是好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對啊,兩位外地來的朋友,你們真該多走走看看,我們鳳京作為東土最文明的城市,凡事都得講理,對不對?”
接連有客官對著兩位南疆人說道起來,話語中帶著些許調(diào)侃。
但中原人口中的調(diào)侃,在這些性子本身就比較直的南疆蠻族眼中,與挑釁無異。
“你們口中的那位高人,就是所謂的‘東方神話’?”
“本以為你們中原人讀書多、明事理,誰知今日來看,不過如此。”
“你們中原人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只會用來編故事,靠著隨便杜撰出來的人物給你們長威風(fēng)?”
“各個黃口小兒、信口開河,有本事就把那位‘東方神話’給我請出來,讓我們南疆人也好好的頂禮膜拜一番?”
白琛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神情。
一聽這話,旁邊數(shù)張桌子上的客官當(dāng)即擺出一副文人的面孔,紛紛與兩位外來蠻族理論起來。
這些常來青樓的客人,多少都讀過書,雖說沒有半分修為,但是論起口才辯難,還沒怕過誰。
扎木塔被周邊這群中原‘文人’吵得腦瓜子疼,頓時將腿上的美女往旁邊一扔。
“白琛殿下,請不要再與他們多費口舌?!?p> 扎木塔怒氣沖沖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掄起背后巨大的狼牙棒往左往右分別用力一揮,頓時將兩旁客官所在的茶幾給敲碎。
“別他媽唧唧歪歪,你們誰敢與我一戰(zhàn)?我們南疆勇士的規(guī)矩,一切靠拳頭說話?!?p> 他臉上又粗又硬的胡子如針般立起,大聲叫囂道。
這動靜非常大,再加上對方虎背熊腰的氣勢,頓時驚得周邊的客官渾身打顫,沒有人敢再開口說話。
臺上的舞蹈也頓時停了下來。
看著這個架勢,感覺到這兩位南疆人似乎想要暴起出手,坐在他們正后方的那名白色絲帶束發(fā)、身著白衣的公子頓時放下手中的茶水,悄悄運轉(zhuǎn)起體內(nèi)的劍丸。
她是內(nèi)衛(wèi)統(tǒng)領(lǐng)納蘭明月,此刻正一身女扮男裝的打扮。
一個半月前她受陛下之命,暗中查探國師虛道子在城中搞出這么大動靜究竟所為何事,結(jié)果每每遇到國師通過道家秘法、符箓來回傳送,除了發(fā)現(xiàn)那些被他抓回刑部的妖獸大多消失不見外,其它收獲不大。
至于那些妖獸去了何處,更是無從得知。
前幾日她在暗中蹲守國師府外時,看到幾名南疆蠻族進入了國師府,后來便分出一部分時間來調(diào)查這些南疆人,想要查出他們來京的目的。
今日,納蘭明月更是扮作一位溫雅公子哥,跟蹤這兩名南疆蠻族來到了這煙花柳巷中的春風(fēng)樓。
納蘭明月正要祭出劍氣,壓制前方正處在發(fā)怒中的扎木塔。
“這里可是大鳳京都,由不得你放肆,我來陪你一戰(zhàn)?!?p> 方云山踩著二樓欄桿輕飄而下,對著前方的南疆二人說道。
望著方云山衣袂翻飛的不凡身姿,眾姑娘們頓時變得一陣花癡。
“好,來戰(zhàn)?!?p> 扎木塔瞅了瞅面前的這位‘小白臉’,看出對方四境初期的修為,又打量了一番對方孱弱的身板,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畏懼。
他三境初期的修為,剛才叫囂時,只顧關(guān)注自己身邊的客人去了,竟忘了二樓還有其他客人。
他剛才如此叫囂,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有人出頭,他無論如何也得鐵著頭接下來。
“慢著。”
這時,四境中期的白琛對著方云山開口道:“你一個四境初期的人物對戰(zhàn)扎木塔這種三境初期的,你們之間相差了一個大境界,想必不妥吧?”
“不如我們倆玩上一玩?”
“當(dāng)然,我的境界又比你高了一籌,但起碼還在一個大境界內(nèi),你若是害怕的話,我允許你選擇認(rèn)輸?!?p> 白琛吐露言語時,神色倨傲。
方云山只是扇著扇子,沒有吭聲,他在權(quán)衡要不要跟這位四境中期的人物交手。
這時從二樓走廊處又下來了一位穿著黑衣、橫眉星目的俊朗年輕人。
宋子安來到方云山跟前,直視著面前兩位南疆人的眼睛,笑道:“要不然我來陪這位扎木塔朋友玩玩?”
“方師兄之前耗損太大,不如先好好休息一番?!?p> 他又轉(zhuǎn)頭對著方云山說了一句。
宋子安知道之前在學(xué)院里時,方云山這貨為了顯擺,在儒院荷花池上空耗費了大量的真氣替宋子安布置懸空陣法,想必此刻身體還是虛的,呵呵。
如果以這樣的狀態(tài)對戰(zhàn)四境中期的白琛,方云山必敗無疑。
就更別提方云山今日剛剛踏入四境初期,若是在這里,在眾多姑娘們的眼皮子底下敗了,恐怕他以后會徹底杜絕青樓吧,哈哈。
為了方師兄的青樓修行大計著想,宋子安決定替他出戰(zhàn)。
方云山微微頷首,宋師弟果真是懂我的。
原本還在對方云山剛才的猶豫不決感到甚是疑惑的青蓮、小荷以及眾位青樓姑娘們,頓時心里放輕松下來。
“方公子...”青蓮、小荷等人含情脈脈地看了方云山一眼。
果然,我們的方大才子還是那位高大的才子,他不是不敢應(yīng)戰(zhàn),只是之前不知因為什么事情而損耗過大,現(xiàn)在不宜出戰(zhàn)。
從方公子帶過來的這位黑衣師弟就能夠看得出來,只有方公子這樣的人,才能夠帶出來如宋公子這般英勇的師弟。
“但是,怎么看都覺得這位黑衣小哥好像也受了傷啊?!?p> 有人看著宋子安腿上白色帶血的布條,輕聲說道。
“我們勇士扎木塔可是三境初期,你一個二境巔峰的小子,確定要打?”
“可別說我們欺負(fù)你們中原人?!卑阻±淅涞?。
宋子安盯著對方的眼睛輕笑一聲,淡淡道:“說戰(zhàn)便戰(zhàn)?!?p> 在聽到白琛的話后,周圍客官更是變得驚詫萬分,這名黑衣小伙子不但身體受著傷,沒想到修為還比對方低,居然也敢戰(zhàn)?
但是下一刻,隨著宋子安自信的回答,周圍的人頓時內(nèi)心升騰起了一絲驕傲跟自豪之情,這就是我們大鳳帝國國府學(xué)院的學(xué)子。
“師弟,你可有把握?”方云山輕聲關(guān)切道。
通過學(xué)院內(nèi)的傳聞,方云山知道宋子安應(yīng)該比普通的二境巔峰厲害很多,可是與三境初期比起來應(yīng)該還有差距,因此有些擔(dān)心。
“放心?!?p> 宋子安輕輕一笑。
在眾人的吆喝聲中,春風(fēng)樓內(nèi)幾乎大半的客人跟姑娘們都齊齊出動,紛紛披上之前已經(jīng)脫掉的厚外套,跟隨者宋子安、扎木塔幾人來到了樓外東側(cè)相鄰的那處小廣場。
剛才差點出手的納蘭明月也跟著來到了這里,她以前沒有見過宋子安,此刻也不曉得這位黑衣學(xué)生的全名,她只是想要看看這名國府學(xué)院的學(xué)生會有什么表現(xiàn)。
同時,這里畢竟是大鳳京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鳳的子民出事,若是戰(zhàn)斗場間出現(xiàn)了對那名學(xué)子致命的危險,她便會出手相救。
她只是希望,別到頭來對方只是一個喜歡張揚顯擺,而實地里只會點花拳繡腿,卻沒有什么真本事的人。
納蘭明月心里這般想著,她聞著周邊處處彌漫的胭脂味,說實話,不是很喜。
當(dāng)然若是有男人在這種地方喜歡強出頭、裝樣顯擺,那倒也說得過去。
臨河小廣場上,宋子安對著外圍的羅胖“嘿嘿”一笑,頓時將上午從煉器堂領(lǐng)取的那套黑鎧套在了身上。
剛才他看出來這位虎背熊腰的扎木塔屬于蠻力型的修士,本身力氣便比一般的武修大上許多,手上的那根巨大狼牙棒更是恐怖,若是全力揮打在自己身上,絕對不好受,身體被扎出一身血洞都是輕的,恐怕還會受很重的內(nèi)傷。
更何況對面的境界還比自己要高。
所以,宋子安決定穿上黑鎧。
既然你能用狼牙棒,那我宋子安也能夠穿鎧甲,這很合理。
“我簡單布置一個陣法,能夠防止一定的打斗余波沖擊四周?!狈皆粕秸f道。
雖說這個廣場也有十來丈方圓大小,但恐怕抵擋不了二人的折騰。
這里畢竟不是學(xué)院,不能隨意造成太大破壞。
方云山掏出了一些靈石,按照某種陣法布置在小廣場四周,陣法布置完畢后,頓時一道幾不可見的光罩將小廣場中間地帶給罩住,這里就是兩人對戰(zhàn)的擂臺。
“真的是二境巔峰對戰(zhàn)三境初期?”一旁有行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擠到場間開口問道。
“那個蠻子應(yīng)該是南疆人,這身高超過九尺了吧,真是嚇人啊?!?p> “是啊,聽說那個穿黑衣服的小伙子是咱國府學(xué)院的學(xué)子呢,剛才那蠻子太囂張,大罵我們中原人,這小伙子要替我們出口氣?!?p> “北方蠻子剛被打敗,南方蠻子又來囂張,真是不知所畏?!?p> 場外駐足的觀眾越來越多,連周邊幾座青樓里的很多姑娘、客官都被吸引而來。
在周圍眾人的叫喊聲中,擂臺中央的兩人頓時向著對方?jīng)_撞而去。
宋子安第一步要先試試對方身體的力量跟速度,既然黑鎧在身,憑你三境初期的修為能有多厲害。
他時刻注意著扎木塔手上的那根狼牙棒,主要提防著對方偷襲自己的腦袋。
可是對方并沒有掄起狼牙棒,只是與宋子安的身體直直撞去。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
兩人瞬間撞在了一起,身高快要達到宋子安一個半的扎木塔雖然速度并不算快,但身體力量足夠強悍,僅僅只是倒退了幾步。
而宋子安身上清光一閃后,則是被撞飛了出去。
場外的一眾本地看客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看這架勢,這黑衣小伙子怕是不行啊,他們多少有些焦慮。
因為這一戰(zhàn)在他們心里,不僅僅只代表個人,而多少已經(jīng)事關(guān)大鳳帝國的榮譽了。
在鳳京的煙柳巷,除了當(dāng)?shù)厝耍€有很多周邊國家的游客,他們很可能此刻也站在一旁看熱鬧呢。
若是這名國府學(xué)院學(xué)子輸了,那他們大鳳帝國本地人的臉就丟大了。
落地后,宋子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在黑鎧的保護下,那蠻子對自己只造成了一丁點輕傷。
扎木塔眉頭一皺,也看出來了這一點。
接著,他憋著一口氣又猛地跳起,掄著巨大的狼牙棒向著下方的宋子安揮來。
扎木塔的力量雖強,但是動作在宋子安眼中實在是太慢了,又慢又僵硬,宋子安隨便一個翻滾便輕易躲過。
狼牙棒捶在地面青石上,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盡管有防護陣法的阻擋,地面也被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洞。
周邊的看客見狀,冷汗過后又是一聲驚呼。
但宋子安卻是輕輕一笑,他剛才故意等到對方快要從空中落下,狼牙棒已經(jīng)蓄力掄出之后,才翻滾躲開。
這第二步就已經(jīng)測試出了對方的敏捷性。
說實話,就剛才那點傷,宋子安若不是想要試試對方的身體力量跟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被對方撞到。
此刻,宋子安已經(jīng)對扎木塔的身體除了肉身強度外的各方面已經(jīng)有所了解。
總體來說,扎木塔這貨除了力量巨大以外,速度跟敏捷度都很一般,而肉身強度只能通過自己的進攻來查探。
但看樣子,宋子安覺得對方的肉身強度應(yīng)該不如鐘凌峰。
他覺得戰(zhàn)斗該結(jié)束了。
接著,宋子朝著對方欺身而上,近身與扎木塔糾纏,在扎木塔拼力揮舞的狼牙棒下,宋子安的身形反復(fù)躲閃騰挪。
下一刻,宋子安在躲避的空隙間,一拳轟向了對方的胸膛。
令宋子安意外的是,他預(yù)料中的對方被自己一拳打倒在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雖說扎木塔的肉身確實不算太強,但好歹也是三境初期的修為,其體內(nèi)的氣血為其構(gòu)筑了一道極為有力的屏障。
扎木塔的嘴角只是滲出一絲鮮血,他輕輕揉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紅似冒火的臉上露出了兇厲的笑容。
“氣血屏障是吧,呵呵?!?p> 宋子安咧嘴一笑,接下來以最快的拳速出擊,不給對方掄出狼牙棒的機會。
看你運轉(zhuǎn)體內(nèi)氣血的速度更快,還是我的拳頭更快。
果然如宋子安所料,在自己狂風(fēng)驟雨般的拳頭下,對方由于氣血運轉(zhuǎn)不過來,而被宋子安打的頻頻吐血。
扎木塔似乎被宋子安給惹怒了,從地上爬了起來,準(zhǔn)備進行真正的反擊。
下一刻,他朝著對方?jīng)_去。
半途中,扎木塔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內(nèi)升起一絲直擊靈魂的寒意,仿佛整個身體都被凍結(jié),完全不聽使喚。
宋子安照著他的臉龐一拳下去,扎木塔頓時飛撞向一旁的陣法護罩,在與陣法的撞擊下,狼牙棒也從他手中脫落。
由于有陣法的阻隔,扎木塔的身體并未飛出‘擂臺’。
周邊圍觀的眾人頓時響起了歡呼。
可是即便他們都認(rèn)為扎木塔已經(jīng)輸了,但是扎木塔仍然不服氣。
他覺得剛才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的片刻停滯,只是自己的錯覺,于是又氣哼哼的撿起地上的狼牙棒,繼續(xù)向著宋子安沖來。
宋子安繼續(xù)在左手處悄悄運轉(zhuǎn)起太陰之道,每一次左拳都打出一道太陰之力,而右拳則是徹徹底底的拳頭。
扎木塔在頻繁的身體凝滯當(dāng)中,被宋子安無數(shù)拳頭給打得鮮血直流,最終倒地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