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先救人!”
這嗓音雄渾有力,剛正不阿,不是東方不平又是誰人?
青霜劍倒飛回來者手中,一道白影如閃電劈向在前的兩名侍衛(wèi),乃是梁亭和,“看你了師兄!”
與此同時,東方不平架住對手輪番狂攻,梁亭和繞到后面,道聲得罪,欲攜江虹暫避鋒芒。
誰料江虹左指赤紅,掃過梁亭和肩膀,嗔怒道:“放肆!”經此一番,她又咳出血來。
梁亭和只得依她,護在其身旁,謹慎地觀察四周的情況。
“喲!五嶺派也要趟渾水?老子瞧瞧!”德斯特佯裝驚訝,“東方大俠?聽說貴派不慎收了個逆徒,竟偷師魔教,還當了魔教教主!大俠這次是來清理門戶的吧?”
東方一劍逼開兩步空間,守在江虹處,問德斯特:“他人在何處?”
“不巧了,剛被那魔教妖女擄走!”
東方掃視四周,看到魏先與柳岱,視若無睹,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先走一步?!?p> “你能走得了嗎?”
德斯特與黑天會四大侍衛(wèi)橫列一排,氣勢洶洶。
“咳咳,把秦牧帶走吧,我不跟你們走……”江虹接著說道,“他已經是魔教教主了,與五嶺派沒有半點關系?!?p> 東方已將秦牧背在身上,一邊警惕黑天會諸人,一邊回道:“不在五嶺拜過山腳,怎能算已脫離門派?”
“江姑娘傷重,請先隨我們一同撤離,治好傷之后再問詢不遲?!绷和ず捅?。
東方不平勸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江姑娘若是白白丟了性命,不是明智之舉!”
江虹一腔怒火,眼看這個情形,恐怕是殺不掉基訶挲了,又忍不住咳出血來。
“東方兄,這三年你對鄙人窮追不舍,怎么今天一反常態(tài),你不找虞苓嗎?”
兩人并不打算交手,東方答道:“不需你來操心!”
柳岱面色陰鷙,繼續(xù)說道:“東方大俠果然不是癡情人!”
言談間,東方不平與梁亭和如同兩條蛟龍,雙向劍影威風赫赫,強行撕開一道缺口:“江姑娘,你有三息時間做選擇,退與不退!”
話音剛落,紅色身影驚鴻般掠過,她拼勁全力運轉神功,雙掌激起兩道熱流,成漩渦狀交織擴散。此招可攻可守,若是定力不濟,先會被卷入其中,再受兩掌交替攻擊。只不過她現(xiàn)在內力所剩無幾,使出這招要大打折扣了。
饒是如此四大侍衛(wèi)不敢怠慢,再退一步。
東方與梁亭和趁機沖出圍阻,緊隨江虹身后,德斯特怒吼一聲:“哪里跑?”四大侍衛(wèi)一閃身便追到他們身后,說時遲那時快,江虹轉身甩動衣袖,一排手指長短的暗箭呼嘯而出。
只在敵方避開暗器這一瞬,江虹再甩出一刻鈞天丸,一聲巨響,四大侍衛(wèi)首當其沖,倒飛出去,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她再無內力抵抗,兩腿酸軟,摔倒在地,昏死過去。
……
“你不該留江姑娘和牧兄在那么危險的地方,柳岱那廝城府極深,黑天會的人出手狠辣,他們不會好過的!”莫起心中激憤,或許是想起往日的遭遇,說起來喋喋不休。
“你是在怪罪我嗎,小教主?”朵婭仍是語氣輕佻,坐在椅上漫不經心地打理著發(fā)梢。
“他們不會有危險的,一位是劍仙傳人,一位是火癡傳人,他們的靠山可比天高!”
“哎,牧兄生死難料,江姑娘又是個急性子,若是意氣上來,敢與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或許吧……但我救不了他們。那種情況下我只能救一人,誰還能比小教主更重要呢?換了其他護法來,他們也是一樣的選擇!”
“小教主,你可知道,我背著你從地道出來,就陷入布羅諾幾百號人的包圍,那群糙漢子,什么事做不出來?我們兩人完好無缺地回來,已經要感謝神靈了!”
莫起連連搖頭:“朵婭護法,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可我不怕死,至少我留在那里籌碼更大,他們不會拿我怎么樣?!?p> “小教主,你似乎很向往死亡,這是為什么呢?”
“三年前便是如此,你為什么急于犧牲自己,難道那種情況下,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坐在輪椅上,又能救得了誰?你受鳩摩教主傳功,身負虎賁絕學,如此際遇,天地之下更有誰人?你本該有更好的選擇,你本該將這人間煉獄攪得天翻地覆,可你沒有,你沒有自己的想法,只知道成全他人,犧牲自己?!?p> “那些盼著你的人,希望你能給他們拿個主意,讓他們有理由粉身碎骨,跟隨著你去博一個更好的明天?!?p> 莫起沉默良久,才抬起頭:“朵婭護法,我本不是將才,有幸作你們的教主也是形勢所迫,若是你們誰愿意……”
朵婭挑起眉毛,幾分慍怒:“堂堂血刀門,黑水派,教主豈是想作就作,想不作就不作?”
“你可知道,因你作了教主,這三年少了多少內斗,多少性命得以保全?”
莫起又低下頭:“我沒那么重要,只要有人作教主,幫內的弟兄就不會再白白犧牲?!?p> “胡說!只有你才有資格,只有你才能做到。天呢,真想不到老教主為什么選了你!”
莫起對于鳩摩教主的選擇也非常困惑,為什么會是自己呢?這一路來的經歷,似乎都是與這些名門之后脫不開干系,可自己本不該有這么一段經歷。
“好了,屬下說得夠多了,教主不妨自己好好想想。當然。冒犯教主的地方,還望見諒喔!”
“朵婭護法直言不諱,都是為了門派,沒有什么冒犯,”莫起握緊拳頭,“也許你說得對……”
朵婭微微笑道:“沒關系,教主慢慢想,現(xiàn)在有一事更為重要,平措已經帶回兩味藥材,還差最后一味,興許就能治愈你的筋脈,重新拾起武功!”
“這最后一味藥是?”
“聽平措講,是一種生于陰暗潮濕處的一種草,名叫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