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
賈璉沒想到胡老三會這么說,他還以為胡老三不干了。
“既然做了,就要做干凈!”
賈璉想起老爹的話,悍然點頭道:“好,三當(dāng)家說個數(shù)?!?p> 這時,身為金陵紈绔的素質(zhì)在賈璉身上凸顯出來,相比于銀錢,他現(xiàn)在更想賈亮去死。
“嗯?這么爽快?”
胡老三心喜,他本是隨口一說,想要找個臺階下下,并未指望賈璉會答應(yīng),那樣的話就是賈璉出不起錢,而不是他胡老三殺不了人。
“兩千兩銀子,少一文都不行!”胡老三開出一個天價。
“好,我答應(yīng)了?!辟Z璉毫不猶豫拿出銀票來,遞給呆愣住的胡老三。
這就是買命錢,要買你的命...
賈璉面色陰沉,一下子少了兩千八百兩銀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胡老三聞言,面色復(fù)雜,一個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xù),另一個可能是在后悔,價錢是不是開的低了。
“好,這比生意老子做了?!焙先舆^銀票放進懷里,咬牙道,“你就在這等著,不要出來,我這就去砍了他的頭?!?p> 兇神惡煞,說的就是現(xiàn)在的胡老三,他不信自己出手,連同剩下的手下一共十三人,還做不成這筆生意?
撂下這句話,胡老三悍然帶著心腹手下走出藏身之地。
此處,距離戰(zhàn)場很遠,胡老三本就是準備斷后,這個斷后不是給他自己斷后,而是斷賈亮的后路。
“亮大哥,后面還有人!”趙九覺察到胡老三出來,臉色難看的提醒道。
前后數(shù)一數(shù),一共是十三個敵人,就算趙九沒受傷,他也沒有把握能夠抵擋得住,方才交手他看出來了,這些賊寇確實有幾分本事,起碼比一般的軍士強不少。
如若是多人亂戰(zhàn),即便是敵人再多一些他也不怕,只是現(xiàn)在就兩人,勝算明顯不高。
“亮大哥,你的坐騎沒事。”趙九站到賈亮身前,道,“你先上馬快走,我在這拖住他們?!?p> 這個時候,趙九才體會到賈亮保護坐騎的舉動是多么英明,有馬在手,是打是跑,主動權(quán)完全在這邊,不像現(xiàn)在,除了火拼完全沒有其他路可走。
“娘們唧唧的,你的廢話真多。”賈亮嗤笑一聲道,“殺了前面這幾個,后面的還怕個屁啊?!?p> “???”
“啊什么?。砍弥竺娴臎]上來,殺一個是一個?!?p> 說罷,賈亮拖刀沖向不遠處的十一名賊寇,趙九反應(yīng)過來,忙提著刀跟上去。
他們倆這番舉動,反而是激發(fā)了十一名賊寇的血性,仗著人多,他們紛紛怒喝:
“簡直是找死,這樣還敢來!”
“殺了他們,老子看上他們手里的刀了?!?p> “我要他們身上的內(nèi)甲。”
“少廢話,誰殺了人是誰的...”
賈亮絲毫不懼,冷靜拖刀上前...
兩千八百兩銀子,買動胡老三拼命,他帶著一名心腹手下參加截殺賈亮的行動。
二人上了大路,正向戰(zhàn)場跑去。
“當(dāng)家的,又打起來了?!焙先男母故窒驴粗h處戰(zhàn)況,吼道,“這家伙膽子真大,明知道我們來了還敢動手?!?p> “動作快點,廢什么話!”胡老三喝道。
“哦...”那手下應(yīng)一聲,跑了幾步后驚道,“當(dāng)家的快看,死了一個兄弟啊?!?p> 那邊戰(zhàn)場上戰(zhàn)況激烈,眨眼功夫就倒下一個賊寇,胡老三和手下都看見了。
當(dāng)即,胡老三臉色一黑,加快步伐,心道為了兩千八百兩,值了。
沒幾步,手下又喊道:“不好啦當(dāng)家的,又死了兩個兄弟?!?p> “噗...”
胡老三心中吐血,老子沒有長眼睛嗎,老子自己回看。
十一個手下,轉(zhuǎn)眼去了三個,還剩下八個。
胡老三心急如焚,再次提速。
幾步,手下再次發(fā)聲:“太好啦當(dāng)家的,那家伙受傷了,不過...這次死了三個兄弟?!?p> 還剩下五個。
俄頃!
“當(dāng)家的,還有三個兄弟...跑了!”
胡老三在賈亮馬邊站定,不跑了,臉色陰沉的要滴水。
還跑個屁啊,就這么幾步路,就這么一會兒,手下兄弟都要死光了,閻王爺勾人都沒有這么快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問號出現(xiàn)在胡老三腦海中,他見過的廝殺參與過的廝殺不算少,可是從未見過賈亮這般殺人的。
說是如砍瓜切菜毫不為過。
“當(dāng)家的,我們還上不上?”那手下已經(jīng)怕了,看向胡老三,胡老三不跑他也不敢動,盡管他想現(xiàn)在就跑路。
無意間,這手下看到賈亮馬匹上出現(xiàn)的一角袍服:“當(dāng)家的,這是什么,好像是...官服?!?p> 胡老三心中一動,順著手下指著的方向看去,看到目標(biāo)后伸手一拉。
“飛魚服,他們是錦衣衛(wèi)。”胡老三失聲驚呼。
那手下嚇了一跳,面色發(fā)白。
錦衣衛(wèi),本朝第一恐怖機構(gòu),這個機構(gòu)雖然不讓百姓害怕,但是卻是各地賊寇恐懼的所在。
原因無他,各地錦衣衛(wèi)都會監(jiān)察賊寇,有負責(zé)協(xié)助當(dāng)?shù)毓俑⑿l(wèi)所清繳的職責(zé)。
胡老三所在的山塞就被清繳過,他臉上的刀疤正是來自于錦衣衛(wèi),所以提及錦衣衛(wèi),胡老三是又怕又恨。
但說起來,怕還是多一些。
“娘的,那小子陰你?!毙母故窒滤坪趺靼走^來,吼道,“當(dāng)家的,那個白臉一定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卻不說,讓我們來碰這個釘子,這哪里是來買他們的命,分明是買咱們的命啊?!?p> 這么一說,胡老三頓時火大。
“沒錯了,老子和錦衣衛(wèi)交過手,一般的錦衣衛(wèi)哪有這個身手。”胡老三恨聲道,“就算是小旗官或者總旗官乃至百戶,都沒有這么恐怖。”
其實,當(dāng)初胡老三被錦衣衛(wèi)清繳的時候,對敵的只是一個小旗官,他臉上這刀痕跡太重,后面他逢人邊說與他對敵的是百戶。
胡老三雖然只是為了抬高他,但他卻是見過錦衣衛(wèi)百戶出手,比眼前的賈亮身手差遠了。
所以,胡老三開始爆退。
趁著賈亮顧不上的當(dāng)口,胡老三回到賈璉這邊。
而賈璉此時已經(jīng)傻掉了,臉色比胡老三那心腹還要蒼白,他想不到賈亮居然如此厲害。
“誒,當(dāng)家的,別打我?!睋Q了一處地方,賈璉躲避著胡老三的抽打,“我真的沒說謊,那人真的是一個大夫,他在金陵開了一個醫(yī)館,叫做杏林社,哎呦...”
胡老三收回手,不打了,吼道:“你當(dāng)老子是傻的不成?那個大夫敢隨身帶著官服?那個大夫有這么好的身手?”
賈璉心驚膽戰(zhàn),揉著被胡老三打痛的胳膊,懇求道:“當(dāng)家的,他確實是一個百戶,但不過是無職權(quán)的那種?!?p> 這個事情是賈璉探查到的,很坑定。
胡老三將信將疑,問道:“捐的百戶?”
“這就不知道了?!辟Z璉坑定不敢說賈亮的百戶官是當(dāng)今陛下御賜的,不然又是一頓好打,他忙撒謊道,“他很有錢,捐個百戶很正常?!?p> “有錢?”
“對對對,當(dāng)家的你是不知道,他寫了一本話本,不到一個月就賺了七千多兩,后面還有幾萬冊沒賣...”
“大夫?寫話本?”
賈璉見胡老三不信,鉚足了勁替賈亮吹噓,這一次恐怕是賈璉唯一一次真心實意的替賈亮吹噓。
最終,胡老三信了賈璉說的,賈亮就是一棵搖錢樹。
許久后,賈璉終于脫身出來,帶著賴茅晃悠悠回到官道上,尋找自己的馬車隊伍去了。
路上,賴茅見賈璉臉色不善,他只是知道截殺失敗,請來的強人只剩下兩個,其余的也不敢多問。
賈璉內(nèi)心憋悶,花了兩千八百兩銀子,結(jié)果沒有買到賈亮的命,反而成了給自己買命的買命錢。
不過,他想起臨走是和胡老三之間的約定,內(nèi)心好受點。
“哼,十幾個人你能打得過,幾百人呢?回來的路上,將你帶進胡老三的埋伏中,幾百個殺你一個,不怕你不死?!?p> ......
鎮(zhèn)江府。
“很疼嗎?齜牙咧嘴的?!辟Z亮淡定的給趙九縫合,見趙九面色有點發(fā)白,出言調(diào)侃。
賈亮殺了十多個賊寇,最終還是跑掉仨,不是他不想追殺斬草除根,而是趙九這家伙狀況不是很好,留他一個人在原地,搞不好會出狀況。
安全之后,二人花費半日功夫來到鎮(zhèn)江府。
方才趙九已經(jīng)讓鎮(zhèn)江府錦衣衛(wèi)去通知黃庭之去了,現(xiàn)在天色黑下來,賈亮正替趙九處理傷口,而他自己卻是沒有任何傷,而且隱隱有點亢奮。
前世,賈亮并未殺過人!
“亮大哥,大恩不言謝!”趙九道。
正如賈亮所說,縫合的時候他齜牙咧嘴的,但不是怕疼,而是覺得賈亮太淡定了,無論是之前殺人還是現(xiàn)在氣定神閑的處理傷口。
賈亮輕輕搖頭,道:“也不知王爺看上你哪一點,讓你來保護我,呵呵?!?p> 一句話,說的趙九面孔發(fā)燙,誰能跟你比啊,十幾個弟兄中,估計只有老大老二老三才能跟你過過手,再就是老祖宗...
正這時,黃庭之到了。
一進門,黃庭之看到趙九受傷,驚道:“見紅了,路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