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聲賈亮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自責自己警惕心太差的同時,連忙一拉被褥,將秦可卿誘人的嬌軀掩蓋住,這才回頭看去。
秦業(yè)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又看到床榻上女兒凌亂的衣裙,頓時目眥欲裂:“你在干什么?”
想不誤會都難??!
秦業(yè)根本不用想便往最不好的方向肯定了,認為賈亮這是在輕薄秦可卿。
“都怪我引狼入室,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秦業(yè)又低吼一句,滿心的不甘,心想已經(jīng)訂了婚,你等等不行嗎?
賈亮知道誤會了,不過現(xiàn)在估計也解釋不清楚,不如等瑞珠她們回來,一切自然清楚明了。
“伯父不要誤會,你先出去回避一下?!辟Z亮交代一句,隨即對何氏道,“何大嫂來的正好,我這不方便,待會還要麻煩何大嫂將可兒的衣裳給脫去?!?p> 何氏聞言一愣,眼神古怪的瞥了眼秦業(yè)。
而秦業(yè)聽到賈亮這么說,頓時氣炸了肚子:“你還要我出去回避?”
簡直不可置信,沒有見過這等無恥之人,你輕薄我女兒,讓何氏幫你脫衣,還要讓老夫出去回避...
秦業(yè)挽起袖子就要動手去教訓一下賈亮,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繞過浴桶,秦業(yè)老拳當即來了一個黑虎掏心,卻被賈亮輕松拿住。
“伯父停手?!?p> “別喊我伯父,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婿,從今兒起,我女兒就算是老在家中,也不許配給你?!?p> “伯父你聽我說,可兒病了?!?p> “?。坎×??那你更應(yīng)該打了,你這是趁人之危啊?!?p> 老頭瘋了!
賈亮哭笑不得,他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沒用,秦業(yè)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于是乎,賈亮伸出手在秦業(yè)脖頸邊輕輕一捏,秦業(yè)便兩眼一番昏了過去。
賈亮將秦業(yè)放在后邊椅子上靠坐好,解釋道:“何大嫂不要擔心,不過是讓伯父睡一會兒,以免他被怒火沖擊而氣血攻心?!?p> 相對而言,何氏冷靜許多,賈亮三言兩語交代秦可卿的情況,立即動手將秦可卿抱起來。
春光乍泄!
“何大嫂,幫可兒脫去濕衣?!辟Z亮拉起秦業(yè)抗在肩上道,“我先將伯父帶出去,然后去抓藥,屋里上次留下的藥不夠了。”
何氏本就對照顧人拿手,又關(guān)心秦可卿的情況,賈亮交代之后何氏一顆心便牽掛在秦可卿身上,自然對賈亮說的話無有不許。
趙四的馬還在院里,所以賈亮這次不用跑路,直接跨上駿馬奔騰而去。
......
寧國府。
賈珍達到目的回來,正等候賴升的回報,他只等著賈亮被應(yīng)天府抓了,然后再交代賴升動用關(guān)系整治賈亮,反正現(xiàn)在老太太那邊已經(jīng)做了了斷,不怕再生事端。
他在登仙閣邊吃酒邊等,可沒有等到賴升,卻等來了跟著賴升一起出去的小廝喜兒。
“老爺不好了。”喜兒慌慌張張的跑到登仙閣,找到賈珍道。
“慌什么?天塌下來了?”賈珍不喜,放下酒杯問道:“賴升呢?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老爺,賴管事也回來了?!毕矁烘?zhèn)定一下,答道,“老爺您快去看看吧,賴管事被打了,是被抬回來的?!?p> “啪!”
賈珍聞言擲下酒杯,霍然起身怒道:“誰膽子這么大,膽敢打我寧國府的人?賴大被打了,豈不是等于老爺我被打了臉?”
喜兒不敢隱瞞,將在莫愁湖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期間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說賈亮是如何囂張跋扈、如何不將寧國府放在眼里云云。
賈珍從喜兒的言語之中嗎,瞬間發(fā)現(xiàn)問題,沉下臉色深思片刻后問道:“你是說,賈亮公然抗旨了?”
“是啊老爺。”喜兒點頭如啄米,“賈亮不僅抗旨,還奪取錦衣衛(wèi)四太保一匹馬,最終四太保讓人去追,他自己卻回宮去了。”
賈珍讓喜兒帶路,抬腿往外院走去,邊走邊思索對策。
在賈珍看來,賈亮是死定了。
他要思考的是,這里面還有沒有文章可做,至于賈亮抗旨是否會連累寧國府,他反而不是很擔心。
此刻,賈珍覺得自己剛才去西府分說的舉動是無比的英明,否則賈亮抗旨一事一旦被擴大,寧國府是否被牽連還真不好說。
世人皆知,大明武勛一脈羸弱已久,現(xiàn)在是文官的天下,賈家東西兩府幾代人的積累,立于朝堂高處者少之又少。
文官掌控在太子手中,而武勛則以賢親王馬首是瞻,錦衣衛(wèi)正是賢親王手下最大的屏障。
賈珍世襲三品威烈將軍,屬于武勛集團,賈珍思索的正是能不能借此機會向賢親王示好。
現(xiàn)在對賈珍來說,疑問就是為何賈亮抗旨不尊,錦衣衛(wèi)卻沒有動手抓人,而是放任其離開。
來到外院,賈珍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斷斷續(xù)續(xù)慘叫的賴升,目露驚駭。
此時賴升遠比剛受傷之時要凄慘許多,那時賴升的傷口還只是流血,此時賴升雖然經(jīng)過醫(yī)治,但整張臉腫的不比豬頭小多少。
“死了沒有?”賈珍實在是氣不過賴升這窩囊樣子,喝道,“沒死的話回本老爺?shù)膯栐?。?p> 賴升哼哼唧唧的睜開還算完好的左眼,表示自己還活著:“老爺,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p> “我問你,錦衣衛(wèi)為何不出手拿下賈亮?”賈珍問道。
賴升跟隨賈珍時間頗久,很清楚賈珍的性子,于是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拿了出來。
在他的說辭中,賈亮成了一個武林高手,拳腳功夫了得,更是一個蠻橫的人,膽敢拒捕,也敢抗旨,當然也敢和錦衣衛(wèi)動手。
賴升的意思是,趙四不動手,是因為沒有把握拿下賈亮。
“老爺,您是沒有看到過?!辟嚿秊榱俗C明自己說的是真,將昨夜那件事拿出來作證道,“昨夜賈亮僅僅一手就將錦衣衛(wèi)的九太保打傷了...”
這個情況是有寧國府小廝親眼所見,有人證在,所以賈珍信了。
“任你再強橫,抗旨已經(jīng)是死罪,如此這番,不如提前運作,尚有可作為。”
賈珍打定主意出手,讓一名小廝去叫來賈蓉。
許久后賈蓉才從外面回來,面色紅潤:“爹爹,您喚孩兒有何事?”
“去哪了?為何許久才回來?”賈珍等得冒火。
“回爹爹話。”賈蓉見老子不高興,忙分辨道,“孩兒和幾位郎中家的公子一起出城游玩去了。”
“唔?!辟Z珍怒氣稍減,臉色緩和道,“無事莫要成天瞎混,尋花問柳、飛鷹走馬豈是長久的事?”
“是,爹爹?!?p> “現(xiàn)在,你帶人將賴升抬著去應(yīng)天府衙門,找人去將兇手拿了。”
“兇手?”
“就是賈亮。”
“噢噢噢...”
賈蓉得知要成親了,成天瞎玩,哪里顧得上府上發(fā)生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還有點懵懂。
賈珍氣不過,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東西,玩什么有成親好呢,玩什么有女子...好呢?
少年不知其中三味??!
不過賈蓉得知是去整治賈亮,還是很高興的,他本就看賈亮不順眼,覺得賈亮皮囊太過好看。
說到玩女子,賈珍倒是誤會賈蓉了,賈蓉不是不愛,而是害怕成親之后再玩不方便。
想當初他和賈亮結(jié)怨,就是因為賈亮皮囊好看,引得府中鶯鶯燕燕總是看他。
賈蓉讓四個人抬著哼哼唧唧的賴升,將他丟進馬車,他自己卻騎馬,一行人趕往應(yīng)天府。
來到應(yīng)天府,恰逢毛捕快帶人回來,兩撥人在府衙門口匯合。
“見過榮大爺?!泵犊烀ι锨罢泻?,“怎么勞煩榮大爺親自來了?”
賈蓉道明來意。
毛捕快又道:“那人死定了,公然抗旨,榮大爺何必再興師動眾。”
“你懂什么?!辟Z蓉不耐煩道,“抓人是你的事,他一個平頭百姓,你還指望錦衣衛(wèi)動手?”
錦衣衛(wèi)職權(quán)太大,本朝錦衣衛(wèi)更是如此,但一般來說錦衣衛(wèi)不向百姓出手,不過問這些小事。
治安方面,向來是府衙的本職工作,也就是毛捕快的本職。
能夠混到應(yīng)天府捕快的位置,姓毛的自然不傻。
“明白了明白了?!泵犊爝B聲答應(yīng)道,“我這就去叫人,多叫一些人來,他一個人再能打又如何?!?p> 毛捕快讓人去府衙喊人,片刻后一行三四十個人殺向大板巷。
匆忙間,毛捕快再次忽略了文書...
賈亮抓藥回來,此時寶珠瑞珠已經(jīng)回來了,秦業(yè)也醒了過來。
“賢侄。”看到賈亮回來,秦業(yè)憂心中帶著尷尬道,“誤會了誤會了,你快去看看可兒,她到現(xiàn)在還沒醒來?!?p> 兩個丫頭將事情原委告訴秦業(yè),秦業(yè)得知賈亮為了救女兒連皇后的旨意都不顧,哪里還有火氣。
賈亮略微和秦業(yè)說兩句話便去秦可卿閨房,心憂秦可卿的病情,秦業(yè)自然是不反對的。
秦可卿已經(jīng)躺在床榻上,蓋著厚厚的被褥,洗過熱水澡的佳人更顯清麗。
此時秦可卿已經(jīng)醒了,賈亮進來時,一對秋水般的眼眸立時看過來。
“亮哥兒回來了?”何氏喜道,“可兒已經(jīng)好些了,只是還是有些發(fā)燙?!?p> “醒了就好?!辟Z亮上前攤手摸摸秦可卿的光潔額頭,“還好,不是很嚴重,喝了藥就會好了?!?p> 何氏不放心,親自拿著藥去處理。
屋里,秦可卿俏臉微紅:“寶珠還不快去燒水,亮哥哥衣裳還是濕的呢?!?p> 亮哥哥?
賈亮心神一蕩,看向俏佳人:“不妨事,我火力旺?!?p> 火力旺...秦可卿俏臉又是一紅,啐道:“登徒子,快些去沐浴,你要是病了我怎么辦?誒...你這人,這是我用過的水,你要進去干什么?還不去隔壁,我讓瑞珠服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