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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我們?nèi)叶即┏蓸O品了

第329章 但愿你不再重蹈覆轍

    殿試之后,京城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實際上暗潮洶涌。

  司玉衡的出現(xiàn),讓各方勢力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沒有辦法,司玉衡真的太優(yōu)秀了。

  哪怕沒有接受皇家的教育,卻還是憑借自身的實力一步步走到皇帝面前。

  面對那些沒什么才能的皇子,司玉衡就像是一面照妖鏡,將他們的不堪全都照了出來。

  誰敢站在司玉衡面前說,司玉衡不如他呢?

  皇子急了,其他人急了。

  司錦川匆匆入宮,見了皇貴妃。

  “母妃,他回來了!”司錦川一進來,就屏退宮人,急聲跟皇貴妃說道,“那個玉衡,就是當(dāng)年那個孩子?!?p>  皇貴妃早就收到消息,但她比司錦川更冷靜。

  “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過一個小小的狀元,用得著你堂堂皇子如此驚慌失措嗎?”皇貴妃斥責(zé),“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是這么不經(jīng)事,讓你父皇知道,又該責(zé)備你了?!?p>  “母妃,那可是父皇心中最疼愛的孩子!”

  “慎言!”

  皇貴妃瞪了他一眼。

  “你父皇對每個孩子都很疼愛,你無端端說出這種話,也不怕被人聽了拿來做文章?你父皇向來疼愛你,怎么會為了一個半路冒出來相似的人對你們做什么?”

  “母妃……”

  “錦川,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但是有母妃在,不用擔(dān)心,母妃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

  “可是我……”

  “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孩子,即便真的是那又如何?人心都是肉長的,你自小在你父皇跟前長大,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便是成了狀元又如何?毫無根基的皇子,只不過是眾人的靶子?!?p>  司錦川見皇貴妃波瀾不驚的樣子,心里的慌張似乎被稍稍撫平了一些。

  “母妃,孩兒就是擔(dān)心,父皇看著他的眼神太不一樣了?!彼惧\川在皇貴妃面前,一點都不會隱藏自己的害怕和擔(dān)憂。

  皇貴妃摸了摸他的臉:“我的孩子也長大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好,凡事都有母妃在,便真的是條龍,母妃也能讓他們翻不起浪花?!?p>  說完,她起身走到前面去。

  “母妃當(dāng)年能讓他們翻不了身,現(xiàn)在也可以?!?p>  “孩兒其實是想殺了他?!?p>  “使不得,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做這種會激怒你父皇的事?!?p>  皇貴妃不贊同。

  她這個兒子,太年輕氣盛,一點都沉不住氣。

  定和城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換成是她,絕對不會讓那三家就這么落敗的。

  可惜啊,她知道太晚了,兒大不由娘。

  司錦川做這些事的時候,根本沒讓她知道。

  “你父皇雖然是一國之君,但不要忘記背后還有宗族,只要宗族不同意,誰都不能認祖歸宗?!被寿F妃冷哼,“那玉衡還沒有這么大本事,能讓宗族為他所用?!?p>  “聽母妃的意思,母妃早有安排?”

  “凡是我兒想要的,身為母親都會想方設(shè)法為你鋪好路,只需要照著走就好。”

  “那玉衡那邊,我是不用理會了嗎?”

  “最擔(dān)心玉衡認祖歸宗的是中宮那位,而不是我們,你明白嗎?”

  皇貴妃嗤笑。

  現(xiàn)在的皇后是繼后,就一個年幼的九皇子,再加上娘家不夠顯赫,其實在宮中是處處受掣肘的。

  皇貴妃一點都不擔(dān)心司錦川,反而是地繼后擔(dān)心。

  倘若玉衡真的就是當(dāng)年元后所生之子,繼后的日子才是最難熬。

  她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要斗,也是他們先出來斗,她只需要站在后面等他們就好。

  “錦川,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要沉住氣,要冷靜,不要自亂陣腳,你那些幕僚還是能用用的,沒事多問問他們的意見,對百里無一害?!?p>  “孩兒知道了?!?p>  “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在宮中逗留太久了,去給你皇祖母請個安就出宮吧,母妃要去椒房殿看看皇后了。”

  “是,母妃?!?p>  司錦川退了出去。

  此時的椒房殿,年輕的皇后正在修剪一盆花。

  對于嬤嬤稟告的事,她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娘娘,若傳言是真的,只怕九皇子……”

  皇后這才看向嬤嬤,淡淡的眼神,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儀,讓嬤嬤瞬間消聲。

  “不要妄議前朝之事!”

  “是,娘娘?!?p>  “退下吧,就當(dāng)不知道這件事。”

  嬤嬤聞言大驚,欲言又止。

  但是皇后顯然沒有什么心思在這上面。

  一想到皇后的手腕,嬤嬤又不敢吭聲了。

  等嬤嬤出去后,皇后仔細端詳著自己修剪的花,像是在跟花說,又好似自言自語:“回來了好,回來就好,只希望你不要讓人失望才好?!?p>  說罷,皇后自己又笑了笑,那神色竟是欣慰。

  皇貴妃的到來,在皇后的意料之中。

  宮里女人說話就喜歡拐彎抹角。

  皇貴妃把疑似元后之子回來的消息告訴皇后。

  皇后不負所望地受到了“刺激”,手上的剪子掉在了地上。

  她神色微冷看向皇貴妃:“妹妹若是閑著,本宮這里還有幾盆沒有修剪的花,不如送給妹妹打發(fā)時間?”

  “皇后難道就不害怕嗎?皇上對元后情深義重,我們這些宮里的老人當(dāng)年可都是瞧著的。雖說這是好事,可對皇后來說卻未必了?!闭l也不知道,皇貴妃在皇后面前是如此的囂張,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我勸皇后還是小心點的好,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都撈不著。我們這些人倒是無所謂,反正孩子長大了,將來要是能當(dāng)個閑散王爺,指不定能跟著出去養(yǎng)老,但是皇后就不一樣了?!?p>  “妹妹這話的何意?就不怕皇上聽到了懷疑妹妹嗎?小九還是個孩子,我只愿他平平安安長大就好,其他的,我并不在乎。如果元后的孩子還活著,那當(dāng)然是天大的喜事,小九多一個哥哥,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那皇后就不怕他要是成了太子,第一個就對付你跟九皇子?”

  “妹妹想太多了,如果真如妹妹所言那樣,他便是跟光風(fēng)霽月的君子,又怎么會做出手足相殘這種事來呢?我相信皇上,也相信血緣之間的牽絆。倒是妹妹你巴巴跑到本宮這里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挑起本宮怒意嗎?”

  “我的話已經(jīng)帶到,至于皇后怎么想,那是皇后的事,反正也不是我該操心的事。不過,皇后真的甘心嗎?”

  皇貴妃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宮門外站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將她的對話全都聽了進去。

  “唉,皇后明明比我們這些老人年輕,可惜,皇上就是看不到皇后,昨兒個皇上可是歇在我那的?!?p>  “朕真沒想到,原來皇貴妃私底下就是這么欺負皇后的!”就在這時,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驟然響起,嚇得皇貴妃三魂丟了七魄。

  她回頭一看,怒容滿面的皇帝大步入內(nèi)。

  皇貴妃慌忙跪下:“臣妾見過皇上。”

  皇帝徑自走到皇后面前:“平時皇貴妃也是這般跟你說話的?”

  皇后見禮之后,委委屈屈站在一邊:“回皇上,是臣妾能力不足,難以服眾,沒能幫皇上管理好后宮,是臣妾的錯,臣妾領(lǐng)罰!”

  “你管得很好,是朕沒想到有人會恃寵而驕!”皇帝冷哼,“皇貴妃以下犯上,即日起,貶為貴妃,閉門思過三個月,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離開宮門半步?!?p>  皇貴妃萬萬沒想到,自己就來椒房殿將消息告知皇后,換來的竟然是位份被降的結(jié)果!

  “皇上,臣妾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并沒有惡意啊,求皇上明察!”

  “拖下去。”

  皇帝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都沒錯!

  皇貴妃,哦,現(xiàn)在是貴妃,她被拖下去后,皇帝屏退宮人。

  “皇后,前朝的事你聽說了嗎?”

  “皇上說的是元后之子回來這件事嗎?”

  “他太像了,年紀也差不多,他一定朕的兒子。”

  皇后皺眉:“皇上,在沒有確切證據(jù)之前,還是不要輕易說這樣的話,否則會給那孩子帶來殺身之禍,臣妾能理解皇上的心情,但還請皇上為了那孩子考慮,慎重為妙?!?p>  皇帝并沒有因為皇后這話生氣,他反倒笑了出來:“皇后覺得,此事應(yīng)該怎么處理才好?”

  “皇家血脈乃大事,臣妾不敢妄言?!?p>  “但說無妨,朕不會追究。”

  “當(dāng)年替因為元后難產(chǎn)一事,整個椒房殿的宮人都被清理干凈,便是想找人問問當(dāng)年那個孩子可有什么胎記之類也找不到了,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能證明他身世的?若是混淆了皇家血脈,宗族那邊可不答應(yīng)?!?p>  “皇后你知道嗎?當(dāng)年其實朕給那孩子起過名,除了元后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僅僅憑一個名字就斷定他是當(dāng)年那個孩子太武斷了。”

  皇后表示不贊同。

  “那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更加不靠譜,曾有太醫(yī)說,即便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血也有可能相融?!?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朕要認回自己的孩子這么難嗎?”

  皇后不由得笑道:“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看皇上自己怎么選?”

  “哦?”

  “皇上是當(dāng)局者迷,您是皇上,這天下都是您的,您要認回自己的孩子,誰能置喙?實不相瞞,臣妾今日在后宮已經(jīng)聽了好些個宮人傳那個名叫玉衡的考生跟已故的元后很像。”

  “不不,不是像元后,而是像朕!”皇帝一臉驕傲,“那是朕的兒子,朝臣都老眼昏花了?!?p>  “皇上,臣妾只是聽宮人說?!被屎蠼忉?,她不想讓皇帝認為她要干涉前朝朝政。

  “皇后不必如此約束,朕知道皇后從來都沒有那種心思?!被实劭粗屎螅斑@些年一直都委屈你了。”

  “皇上言重了。”皇后福了福身,“若讓那孩子認祖歸宗,還請皇上慎重,以免給他帶來殺身之禍?;噬弦睬埔娏耍艂鞒鰝€風(fēng)聲,就已經(jīng)有人迫不及待來臣妾這里煽風(fēng)點火,想借刀殺人。”

  “誰都別想上傷害那個孩子!”皇帝冷聲道。

  當(dāng)年的事他還沒查清楚呢,那些人當(dāng)真以為就過去了?

  皇后垂眸不語。

  皇帝又在皇后這里坐了一會,然后才離開了。

  皇后的心腹進來,神色擔(dān)憂:“娘娘,皇上這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讓那位認祖歸宗,那九皇子呢?”

  “小九還小,即便他沒回來,這皇位也輪不到他。與其叫人趕盡殺絕,倒不如給他找個靠山!”皇后淡聲道。

  “娘娘的意思……”

  “本宮從來就沒有想過讓小九當(dāng)太子?!被屎罂聪虼髮m女,“你也不必存有這種心思,本宮以為,這些年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夠明顯了!”

  “可是我們不爭,別人會逼著我們?nèi)帲 ?p>  “是啊,所以我們要自保?!?p>  能穩(wěn)坐皇后之位這么多年,當(dāng)真是不爭不搶就行?

  當(dāng)然不是。

  而且她入宮也不是為了當(dāng)皇后而已。

  她有更重要的事,如今,也差不多功成身退了。

  玉衡,你終于走到了他面前,讓他看到你的優(yōu)秀,但愿這一次你不再重蹈覆轍……

  ……

  不少大臣都暗中找人想要從司玉衡這邊旁敲側(cè)擊,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有用的線索。

  然而殿試出來之后,司玉衡和方寧就出了京城游山玩水。

  即便是京城這些人手眼通天,第一時間知道他們?nèi)チ撕翁?,但?dāng)他們趕過去的時候,人早就走了。

  就像躲貓貓一樣,始終沒能跟司玉衡真正見上一面。

  時間很快就到了殿試出結(jié)果這一天。

  殿試的考生都要入宮,參加傳臚大典。

  殿試結(jié)果會根據(jù)考生成績分為一甲、二甲和三甲。

  一甲便是一甲是狀元榜眼探花,賜進士及第。

  二甲占殿試總?cè)藬?shù)一半,賜進士出身。

  三甲便是剩余考生,賜同進士出身。

  相對于會試放榜,傳臚大典更讓他們緊張。

  方寧第一次進入這種古代真正的權(quán)力中心,但大家都很嚴肅,目不斜視跟著人朝舉辦傳臚大典的宮殿走去。

  這是司玉衡第二次入宮。

  第一次是在前世,踏入宮門后就沒有再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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