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玉杖所向 降龍必往(9)雄辯院客堂
少林寺‘院客堂’內(nèi),茅風(fēng)道人伍天賜一語驚人,暴出空聞大師的死因,很可能和大昆侖印有關(guān)!一時之間眾說紛紜,圓融方丈緊急召來各院首座,就連傷勢尚未痊愈的圓覺,也被請了過來!
此時的院客堂,各院高僧集聚,武林泰斗云集,眾人各抒己見空其所識,開始為圓融方丈出謀劃策!而圓融大師卻是神色凝重,必定當(dāng)今武林能修成大昆侖印者,也不過天師張正常一人而已!如果此圖案被確認(rèn)為是大昆侖印所致,那么張正常便成了少林寺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此一來,少林派和天師府之間,極有可能發(fā)生意想不到的沖突!不過,讓人不明白的是,張正常和空聞之間到底有何過節(jié),能讓堂堂天師夜入少林,對一個百歲老人痛下殺手,眾人一時之間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彌陀佛!”
大家議論間,圓融身旁一位年約七旬的老僧站起身來!這老僧身披大紅袈裟,身形孔武有力,正是圓融方丈的師弟圓塵!圓塵自視甚高,乃是般若堂首座,他的職責(zé)就是研究別派武學(xué)和情報搜集!如今他查不出的線索,竟被青城掌門伍天賜一語道破,心中不免狐疑,于是口宣佛號,打斷了眾人談話!喧鬧的大殿一下安靜下來,眾人目光都投向了這位般若堂的首座!圓塵環(huán)顧一周,將目光投向了伍天賜!
“伍掌門請賜教!”圓塵施了一禮道;“我般若堂研習(xí)天下武學(xué),乃至各派絕學(xué)也略知一二,不過這大昆侖印的功法,就連老衲也無緣領(lǐng)會,伍掌門又何以認(rèn)定我空聞師伯胸前的印記,是由大昆侖印所造成的呢?”
“我說圓塵大師,你般若堂不知道的,別人就不能知道嗎?”不待伍天賜說話,昆侖掌門歐陽簡先不樂意了,起身截下圓塵的話道;“伍掌門懷疑那圖案出自大昆侖印,必是有些依據(jù),這也是給你們少林提供線索,你少林既然有疑問,就該去找那張正常一辯真?zhèn)?,而不是問我等如何證明!”
“歐陽兄無需動怒!”
伍天賜對圓塵的話也頗有不爽,起身來到歐陽簡身邊,道‘“歐陽兄,既然少林寺不敢去天師府求證,非要在下解答,那在下若說不出個一二,豈不讓人恥笑貧道亂打誑語!”伍天賜說著向著圓塵道;“圓塵大師,那圖案是不是大昆侖印遺留,貧道沒有十分把握,只能說它與大昆侖印極其相似!”伍天賜接著轉(zhuǎn)向眾人道;“當(dāng)年張正常曾以大昆侖印的五雷正法,為天祚觀觀主黎南公化解紅頭蜈蚣的毒性!黎南公背部受五雷之法形成的圖案就如同這般!”伍天賜說著走到那沙彌身邊,展開那白布道;“各位請看,那大昆侖印的印記,就和這圖案如出一轍!”
“阿彌陀佛!”
此時,坐在圓融另一邊的圓覺也插話道;“伍掌門之言老衲不敢不信,也不敢全信!”圓覺十分篤定的說道;“各位同道都知道龍虎山的張正常,他乃是正一派天師,按說他的大昆侖印應(yīng)該是純正的道家心法才對,但老衲和那人交手中發(fā)現(xiàn),此人的武學(xué)佛道兼具,豈不令人匪夷!”
“大師之言在下不敢茍同!”
此時張厭廷起身向眾人一鞠手道;“各位前輩,空聞大師遭此橫禍,在下深感痛心!圓融方丈誓要找出真兇,我丐幫力所能及本該義不容辭!但兩位大師這話未免令人不堪!”張厭廷說著,向門口移了幾步又道;“伍掌門剛才之言明明有了指向,兩位大師卻置若罔聞,既然少林對伍掌門如此有力的佐證都不以為然,在下見識短薄,又何德何能坐在這里濫竽充數(shù)!諸位,恕在下有心無力,就此別過!”
張厭廷轉(zhuǎn)身要走,方丈圓融趕忙起身,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張幫主勿怪,我?guī)煹茈m然看不出兇手的武學(xué)來路,但那兇手身具少林內(nèi)功,師弟還是辨得出來……,關(guān)于那印記,老衲自會查明!”
“大師不是懷疑我太師祖吧,他老人家可是佛道兼?zhèn)?!?p>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豈敢懷疑張真人,真是罪過!”
張厭廷也不管圓融是“善哉”還是“罪過”拔腿就走,后面?zhèn)鱽砦樘熨n等人先后告別之聲!
其實張厭廷早就想到,空聞絕對不是張正常所害!三個月前,張正常正準(zhǔn)備對九龍宗發(fā)動攻擊,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別說沒有過節(jié),就算是有,他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樹立少林寺這個強(qiáng)敵!那么兇手到底是誰?當(dāng)然也不是太師祖張三豐,那只是他隨口氣人的話而已!不過能有如此能力的人,張厭廷心里第一想到的便是薩達(dá)西!白布上的圖案張厭廷看的清楚,如同一朵旋轉(zhuǎn)的菊花,伍天賜把他看成大昆侖印的印記也情有可原,必定那種放射性的紋路,很容易讓人誤解為是受到雷電之擊形成!但張厭廷卻明白,那種圖案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陀螺真氣所造成的傷害,也就是薩達(dá)西的無相迭葉功!薩達(dá)西在張正常身邊兩三年之久,對于他的大昆侖印必是有所了解!張正常這次要對付他,薩達(dá)西肯定早就得到消息,他用陀螺真氣模仿大昆侖印傷了空聞,就是要嫁禍張正常!如此一來,少林寺便會牽涉其中!
只不過張厭廷不但沒把這話說給少林,還故意拿話去抨擊圓覺,目的就是逼迫少林寺問罪天師府!這樣一來,不但九龍宗會減少不小的壓力,對于天師府接下來要控制武林的計劃,也會造成巨大影響!
張厭廷出了少林寺,后面一群人也跟了出來!不用說,少林寺這幾個老和尚肯定憋屈死了!
一行人打過招呼,各自離開!張厭廷和姚勝剛下山來,卻看到花聽溪在沖他微笑!
“聽溪,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張厭廷攥住花聽溪的小手,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怎么?你盼著我走呀?”
花聽溪癡迷的看著張厭廷,突然湊到張厭廷耳邊,竊竊道;“你知不知道,師父允許我回家啦!”
“真的,那太好了!”
“好什么?你是盼著我趕快走,是嗎?我偏不!”
“那你要不要跟著我走?”張厭廷瞇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花聽溪!
“你們要去哪里?去找我那三個傻不拉幾的弟弟嗎?我才不和你們同路呢,我要先回百花莊去見我爹!”
“聽溪姑娘,我們就是要去百花莊!”姚勝呵呵一笑道;“你看順不順路!”
“哼!姚長老不許開聽溪的玩笑!”花聽溪雙眸一剪,似嗔似喜道;“你們?nèi)ノ野倩ㄇf干嘛?不會是想打我百花莊的主意吧!”
姚勝本來見到張厭廷和花聽溪如此般配,心中是頗感欣慰,但他突然想到此去百花莊的目的,心情一下沉重起來!
張厭廷給姚勝使了個眼色,姚勝便沒有再接花聽溪的話,“呵呵”一樂借故離開!
“公子,是不是姚長老生我氣了!”
“你想什么呢!”張厭廷刮了一下花聽溪的鼻子,神秘兮兮的道;“姚長老是去備禮物!”
“禮物!給誰的?”花聽溪突然兩眼放光,驚道;“你們不會真的要去百花莊吧?”
“咳咳!”
張厭廷佯裝很是為難,逗花聽溪道;“丑女婿總得要見岳父大人不是,我這叫花子頭兒若不備些禮物,怎么騙人家漂亮的女兒呢!”
“我呸,你少給我胡扯!再不說,我可要生氣了!”
花聽溪難掩其羞,嬌柔的身姿趕緊扭向一旁,雖然佯裝生氣,滿臉卻洋溢著醉人的幸福!
“好啦,我說!我們有事請教岳父大人總可以了吧!”
““你……哼!”
花聽溪無奈,也不再多問!時候不早,張厭廷交待姚勝還是先回徐州處理事務(wù),自己和花聽溪則趕往百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