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娟帶著唐小僧來到大廳,會見今晚的重要客人,大廳真是人山人海,有道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用來描述唐小僧他們家的這場喜宴是最合適不過了。
各種八桿子都打不著的人,都是擠破了腦袋來參加他父親唐晚秋的六十大壽。大廳上,唐晚秋身穿紅袍,一臉的笑容,和大廳上的人說說笑笑。
“大伯!二哥他來了!”苷妹在唐晚秋的旁邊,所以她第一時間給唐晚秋報了信。
“唐小僧過來!”唐晚秋用命令的口氣說。
唐小僧看見唐晚秋就想耗子見了貓一樣,畏畏縮縮的走了過去了。
“我又不會吃你!你個沒用的東西,就不能向你哥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唐晚秋看著唐小僧這副窩囊樣子就生氣!
唐小僧的哥哥叫唐名舟,比唐小僧大二十歲,今年已經(jīng)三十五了,這個大哥對唐小僧一直很好,有好玩好用的都給自己的弟弟,弟弟被人欺負(fù),他肯定會找人家麻煩,對于唐小僧來說,他大哥的存在,他在對唐家感到一絲的溫暖,不然他真沒有在唐家呆的理由!
“父親,舟兒還小,不要對他這么嚴(yán)厲!讓他慢慢的成長!”唐名舟在旁邊勸說自己的父親。
“就你護(hù)著他,從小到大都這樣,他總有一天是要自己面對這個世界的!”唐晚秋還是很生氣。
“來!唐小僧給在坐的叔叔伯伯問個好!問完以后玩你的去!”唐晚秋瞟了唐小僧一眼。
問人好!這對唐小僧這個連見陌生人都手出汗人的,讓他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讓他問這么多人,這對他簡直就是一種刁難,唐晚秋不會想不到這,但是他逼迫唐小僧問人,這就說明他父親對他的懦弱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
“父親,你知道舟兒膽小……”唐名舟為唐小僧開脫到。
“你閉嘴!今天我要他一定給我說出來!”唐晚秋緊緊盯著唐小僧。
唐小僧渾身發(fā)抖,口唇干燥,心跳加速,他感覺自己周圍都是安靜的,都等待著他,可是他說不出來,心里緊張到血液都可能停止流動了。
“快說呀!不要讓爸生氣!”孫娟用手指頭在唐小僧的后背戳了戳。
唐小僧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也看著自己大哥,自己大哥為了自己被父親給責(zé)罵了,自己感覺這么對不起大哥,但是現(xiàn)在自己又不能不說,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說是一定要說的!
“早聽聞,唐府的二公子,溫潤如玉,世上無雙,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材!”王家長子王金華對唐小僧說到。
王家、唐家、燕家、方家,這個四個世家并稱川藏家族,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聯(lián)姻,這四個家族以前是一個大家族分裂而來的,這么多年來這四家彼此之間既有依靠又有爭斗,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這四家都是共進(jìn)退的,所以才會在天界都很大的勢力。
這王家的長子王金華繼承了王家的家主之位,因為他總是看不慣唐小僧懦弱的表現(xiàn),認(rèn)為他的出現(xiàn)是對川藏家族的一種侮辱,所有他只要有機(jī)會就會挖苦唐小僧,今天這么好的機(jī)會怎么能放過他!
“是啊,早就想見下表哥,只是這幾年太忙了,沒想到表哥已經(jīng)長得這么英俊瀟灑了!”方家的方炎是唐小僧的姑姑的兒子,所以他對唐小僧自然是親近了點,可是他沒有想到是他的這句話,對唐小僧來說簡直是火上澆油。
“快說!這么多人等你著了!”唐晚秋又在催唐小僧。
“各……位位……叔……伯伯……兄妹……,大大……家……”唐小僧鼓足所有勇氣說出的話,卻是一段結(jié)巴的話,因為唐小僧一緊張就口吃,這種已經(jīng)伴隨他好多年了,只有他父親和哥哥知道,沒想到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唐小僧竟然給自己的父親丟了這么大的一個臉,說完話以后,唐小僧都感覺自己的臉在發(fā)燙,他等著父親的暴跳如雷。
果不其然,唐晚秋的臉色陰沉的怕人,對著唐小僧說了一個字。
“滾!”
唐小僧低著頭,忍住淚水從大廳跑了出去,剩下的人,孫娟羞憤難當(dāng),畢竟是自己的丈夫,以后別人都會說自己嫁給了一個結(jié)巴男人,夠他們嘲笑一陣子了,王金華和李天石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因為這一次是他們讓唐府丟人了,對于打擊唐府的威信做了不少的事情,唐名舟也是滿眼的失望,他難以置信,自己的弟弟竟然在這么重要的場合丟了這么大的一個面子。
唐小僧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緊緊的裹住,他感覺自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自己的婆娘跟人家好了,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充滿了偏見,整個唐府的人沒有一個人把自己當(dāng)作主人來對待,就連給自己送飯菜的小廝都敢吃掉自己面上的三塊紅燒牛肉。
不一會,孫娟怒氣沖沖的回到了家中,對著唐小僧破口大罵:
“唐小僧,你個王八蛋!窩囊廢!老子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結(jié)婚,你今天以后就是整個川藏家族的笑柄!我也跟著你受連累!我以后在川藏家族都抬不起頭了!我要休你!我要休了你!”孫娟在房內(nèi)對唐小僧百般侮辱,唐小僧竟然不敢反駁一句,整個下午都院子都能聽到孫娟罵唐小僧的聲音,聽到的人都在幸災(zāi)樂禍。
午夜,孫娟罵淚睡覺去了,唐小僧悄悄的溜出了門,來到竹林間,聽著冷風(fēng)吹著竹葉,發(fā)出的聲音好像在哽咽,唐小僧已經(jīng)沒有眼淚了,因為他記不清楚,有多少次自己大半夜跑到這里哭,但是沒有任何用。
此時的唐小僧想起了自己已經(jīng)去世的媽媽,記得小的時候,自己不愛說話,媽媽從不強(qiáng)求,有的時候還替自己說話,而且自己跟自己想說的一摸一樣,那個時候唐小僧常常想:媽媽為什么這么厲害,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長大以后才明白兒是娘的心頭肉,娘怎么會不清楚兒心里的苦!
風(fēng)繼續(xù)吹著,月亮慘白,唐小僧的身體蜷縮在一處狗窩,夢里有她的母親給他唱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