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一般都還帶著夜晚的寒意,它們輕輕的散落在森林里,驅(qū)離蒙蒙晨霧,為陽光下的花草樹木都鍍上一層淡淡的金暈。
我并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只能觀察著四周曾經(jīng)被我撞后留下的蛛絲馬跡去尋找飛來時的方向。
天已經(jīng)亮了。我也稍稍冷靜下來了。他們或許已經(jīng)離開了,再加上,以我的實力,我根本救不回玄玥。于是,我只是走著,尋找著之前鹿人們的那個營地。
他們應(yīng)該離開了,就算沒離開,我也救不了她。我反復(fù)想著。我心里十分清楚,但是,我依舊向那個營地走去?;蛟S,這就是所謂的僥幸心理吧。
我就只是想去,看看,看看而已。
我回到了鹿人們的營地。周圍被玄玥拍倒的樹木橫七縱八的躺在周圍,我越過那些,來到中央。
只剩下一些戰(zhàn)斗過的痕跡,還有一攤被玄玥斬了的鹿人的血跡,血跡已經(jīng)干了,沾染著暗紅的一片草地總是會讓人感到一絲壓抑。
一切,都怨我。有些難過。我準(zhǔn)備走了,再待下去,可能就該哭了。
腳下似乎踩到什么堅硬的東西。我低下頭看了一眼。是一塊黑色的盔甲,有些許眼熟。我慢慢蹲下,捧起了那塊盔甲。
這是,玄玥身上的骨甲啊。
“對不起!”
我將它放下。
“對不起!”
我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個頭。
眼眶里有熱流在翻騰,壓制不住,也無法壓制了。
我!笨蛋!超級加倍!
“澤帆?”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抬起頭,用手用力擦了擦臉。陳瑞看到是我,翻過那些倒下的樹,向我走了過來。
“你不是回去了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哭成這幅德行。”
陳瑞把我扶了起來,問了我一連串的問題。
“瑞哥……我……我害死了個人……不是……鱷魚……”
我努力控制住情緒,有些著急,想快點把這件事告訴他,但是越著急,我說話越斷斷續(xù)續(xù)。
“別急別急,急也沒用,出了事最重要的是冷靜!”
陳瑞安慰著我。
我緩了口氣,深呼吸,慢慢的把玄玥的事告訴陳瑞。
然而,他也漸漸面露難色。
“若是動用我族中人的話,元嬰期的強盜團(tuán)很容易解決,不過,那個黑袍的幫手,你確定是欲宗的?”
“他們自己說的,應(yīng)該錯不了。二哥,這欲宗,很厲害嗎?連雷族都不好動它?”
我有些疑惑。畢竟我過去一直呆在慶城,對外面門派的爭斗實力什么的,一概不知。
陳瑞握拳抵著下巴。
“欲宗勢力遍布整個混元界,專門抓各門各派的圣女天驕并將她們調(diào)教成玩具后,再以高價賣往黑市或是一些邪修等等?!?p> “那各門各派的人為什么不聯(lián)手去摧毀它呢?”
“第一,欲宗行事本來就十分低調(diào),基本沒人能察覺到他們的動向,第二,當(dāng)年帝皇俞浩凡對欲宗有過一次毀滅性打擊,自那次以后欲宗就徹底沒有一點消息了。”
陳瑞也一臉迷惑的看著我,似乎還是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不過三角域里有傳聞?wù)f欲宗的宗主,其實就是火族的最后一任族長,也就是帝皇俞浩凡的父親俞銘?;鹱灞凰逋滩⒅耙讶凰ヂ?,試圖挽回火族頹勢的俞銘倒插門娶了水族的圣女?!?p> “不過后來聽說那個圣女不守婦道和其他男人亂搞,氣急敗壞的俞銘在水族大鬧了一場。最終俞銘是什么結(jié)局倒是不清楚,反正是再沒了消息……”
“再之后,就是火族無力回天,除了幾支主要族氏脫離火族自立門派以外,其余的全被水族吞并……”
我看著陳瑞一個人在那里嘀嘀咕咕說個不停,不知不覺的輕松了一些。
陳瑞突然看向我,笑了笑。
“好點了吧。這次,你就當(dāng)做是一個慘重的教訓(xùn)吧,記好了,幫助他人之前,你需要判斷什么人能幫,什么人不能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