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早起的江晟遇到這里的總管Davis,他是一個非常地道的英格蘭人,每日總是穿著標(biāo)準(zhǔn)的西裝三件套,頭發(fā)梳的整齊。
“先生,夫人醒了沒有?”
“還沒有?!?p> “還是請您叫醒夫人,威爾士先生想要見一下夫人?!?p> 江晟回到臥室,時凊已然坐了起來。她望向江晟:“是不是有人來了?”
“Davis說威爾士在客廳等你。”
時凊揉了一下她的頭發(fā),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又砸了幾下被子。接著江晟聽到了深呼吸的聲音,時凊下了床直接走了出去。
“Miss Time,清晨打擾您很抱歉?!?p> “沒事,請問有什么事嗎?”時凊面色如常。
威爾士躬了躬身:“公爵閣下想請您和江先生過去坐坐?!?p> “請允許我洗漱一下。”
江晟第一次進(jìn)入如此龐大宛如夢幻的莊園。
“Miss Time,江先生,請稍等!”
時凊和江晟在大廳里等著,從遠(yuǎn)處一位金發(fā)挺拔的人手持手杖快步走來。
時凊主動行了屈膝禮:“公爵閣下?!?p> 老爺子親吻了時凊的手背:“Miss Time,再次麻煩你真是深感歉意?!?p> “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老爺子的目光轉(zhuǎn)向站在時凊身邊的江晟身上,時凊非常淡定的向人介紹。
“為您介紹一下,我的丈夫江晟?!?p> “您好,江先生,我是Christ Rothschild?!?p> 時凊靠近江晟耳邊低聲提醒:“Rothschild公爵?!?p> 江晟笑著伸出手:“Rothshcild公爵閣下,您好?!?p> 老爺子也是很給面子回握了,然后視線再次回到了時凊身上。
“Miss Time,這次叫你來還是染的事?!?p> 老爺子轉(zhuǎn)身,時凊順勢跟上走向遠(yuǎn)處。
“江先生,您先隨我去喝杯咖啡,等等公爵和Miss Time談完?”
江晟看了看時凊,時凊的背影依舊挺立,側(cè)臉上認(rèn)真的神色透露著魅力。
“好。”
江晟跟著威爾士離開了大廳。
“她往年在Jesus生日那天會主動在莊園中住一晚,今年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近日染的病情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了,Davis醫(yī)生也是開始逐漸減少用藥。主要還是在上周Bondon先生向染匯報了近期Rothschild國際投資方面在中國國內(nèi)的方針計劃?!?p> 老爺子默默的看了時凊一眼接著說道:“她現(xiàn)在還在北愛爾蘭還是回到倫敦了?”
“目前因?yàn)榧~約那邊她本身的工作出現(xiàn)了小問題,前天直接從北愛爾蘭飛往紐約了?!?p> 老爺子看著窗外,空曠的院子里,一顆參天大樹屹立不遠(yuǎn)處,簡陋的秋千在樹下,遠(yuǎn)處的風(fēng)吹動著,仿佛有人在上邊玩耍。老爺子嘴角多了幾分苦笑。
“他親手做的秋千,她很多年不來了?!?p> 時凊不做聲,只是順著視線看著遠(yuǎn)處。
“Ran的很多事情我還是有所顧忌的,所以……”
時凊沒有看老爺子,也沒有等老爺子接下來的話。
“我當(dāng)初簽字只是為了給他一個保證,而我本身并不需要用白紙黑字作為保證?!?p> “我也會實(shí)現(xiàn)我們的承諾?!?p> “那是我與他的約定,和您并沒有關(guān)系,您也不必有所負(fù)擔(dān)?!?p> 江晟在茶亭中并沒有很無聊,又威爾士在一旁陪伴著。茶亭的位置極好,抬眼就能看到時凊的身影。
“Miss Time與江先生認(rèn)識很久了嗎?”
江晟看向威爾士:“不長,但大概她忘記了我們還認(rèn)識了?!?p> “Miss Time輕易不會忘人的?!?p> “怎么說?”
“Miss Time只要想記,她就不會忘。”
那刻江晟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又不知道具體是些什么。
通往茶亭的門被打開,時凊走了出來。
“Miss Time”
“威爾士先生,公爵閣下還有事,我們就不多打擾了?!?p> “我派車送您?!?p> 威爾士送時凊兩人一直到門口。
“公爵說下個月的晚宴您希望您來參加?!?p> 時凊雙手接過威爾士遞上來的請柬。
“謝謝公爵的美意,我會準(zhǔn)時到達(dá)?!?p> 回去的路上,時凊的手指在燙金的深綠色請柬上打轉(zhuǎn),但遲遲未打開。
“是有什么顧慮嗎?”
時凊回神望向江晟:“沒有,只是工作太多可能錯不開。”
見著時凊不想多說,江晟沒再問?;蛟S真如書中所說,這種只存在小部分人嘴中的神秘家族盤錯復(fù)雜,里面的人也一樣顧慮眾多。
時凊參加晚會那晚沒有通知江晟,時凊最終還是沒有讓江晟進(jìn)入這個深淵。夫妻本為一體,這句話是沒錯,但最終江晟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家人,他的家人很在乎他,因此他不是她一個人的,她不能把他扯進(jìn)這個本不屬于且隨時都有可能帶來麻煩的地方。
燭光和水晶燈的點(diǎn)綴讓大廳明亮,時凊的到來是引人注目的,雖然時凊已經(jīng)足夠低調(diào)了。
時凊環(huán)視四周沒有見到任何熟人的身影,Albert不知何時從身后而來站在了時凊的身旁,一身絲絨西裝有點(diǎn)兒像花花公子,但臉總是讓他這個人正人君子。
“后悔嗎?”
見著眼前的紙醉金迷,時凊微微一笑,眼中都是虛無。
“總歸是為了自己做了一件最大的事了,談什么后悔啊?!?p> Albert原本以為會在這里看出時凊眼中有不甘,但此刻時凊的眼中什么也沒有,準(zhǔn)確的來說就是什么也沒有,一絲情緒也沒有。就像他第一見到她時那樣,看不透又似乎太干凈所以看不見。
“不后悔就行。畢竟后悔沒什么用,腐朽的規(guī)則還沒有再次遇到斬斷它的人,我們還只能遵守?!?p> 時凊揚(yáng)眉:“你為何不試試?”
說完,揚(yáng)長而去。
看著時凊筆直的身影,Albert想起了見她的第一面,在布染的病房中,那時的布染在葬禮過后滴水未進(jìn),幾經(jīng)掙扎最后還是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
一抹藍(lán)色與他擦肩而過,她身后站著克勞克還有Bondon,顯然她是被這兩位接來的,他哥哥的人,他哥哥的左膀右臂。他曾經(jīng)想要從時凊身上挖到有關(guān)于他哥哥的事情,哪怕只是他并不關(guān)心的商業(yè)計劃也好。他顆粒無收,至今為止也是。
他們最后并不知道這場盛大的酒會究竟為誰而辦,主角也未曾見到,時凊待在大廳的時間并不長,僅有半小時,很快離開了。
她沒有叫司機(jī)進(jìn)莊園等她,而是在莊園門口,自己步行走出去,三公里的距離還行,時凊還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