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正午,但是三晉大地的冬天,霧靄重重,光線都不是很真切。
遠處的田野山巒,特別空曠。
他剛才趁著等人的空隙,想和模擬器溝通下現(xiàn)實和模擬誤差的問題,才發(fā)現(xiàn)模擬器竟然休眠了。
打開最后一條信息,哦,原來是模擬器升級了?剛才還真是沒顧上看。
一邊期待著模擬器升級的結果,一邊等著趙政委那邊。
這時候天空開始飄飄揚揚的下雪,冷風在黃土高原的山峰和溝谷間尖利地呼嘯著。
邵年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獨立團的趙政委見面了。
趙政委此時背上背著簡單的行軍裝備,和模擬器里面看到的幾次沒有絲毫變化。
唯有手中提著的中正式步槍,讓他更顯氣質剛毅,給邵年一種渾身正氣的感覺。
后面跟著兩騎,一個是警衛(wèi)員,一個看起來像是文書,背著大大的文件包。
此外,他們每人背上背著一桿中正式步槍,跨下的馬背上,各綁著一直沖鋒槍。
還有一些其他的日軍裝備,明顯是從他們剛剛打死的鬼子身上扒下來的。
三個人老遠騎馬過來,槍口微微抬起。
邵年相信,只要他們三個敢有一絲異動,對面三人絕對有把握在幾秒內把他們變成穿糖葫蘆。
至于邵年這邊,就沒有那么防備嚴密,邵年更是將槍扔在了三輪侉子上。
走的進了,趙剛見邵年他們沒有敵意,自然也把槍收了起來。
唯有他的警衛(wèi)員盡職盡責,沒有放松一絲警惕。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報告長官,我們是鬼子田家洼訓練場越獄出來的俘虜?!?p> 邵年白了搶先回答的程鐵一眼,有這么介紹自己的嗎?
然后,立正上前,敬禮,“報告長官,原國軍217旅少尉文書邵年?!?p> 其他兩人有樣學樣,“報告長官,原國軍獨八旅列兵劉憲?!?p> “原國軍27師中士程鐵?!?p> “你們說,你們是從鬼子訓練場逃出來的?”趙剛看著幾人雖然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但掩飾不住骨子里的那股虎氣,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報告長官,是的?!鄙勰昊卮鸬臄蒯斀罔F。
“那這些鬼子是怎么回事兒?這可不像是你們越獄,到有點反過來,像鬼子越獄的意思?。俊?p> “報告長官,我們是準備全殲鬼子這些看守的,不小心被他們逃了,才追出來的?!?p> “全殲?”對于邵年嘴里的詞,趙剛本能的不信。
且先不說鬼子一個訓練場有多少人,就說你們這三個人,嗯,槍法不錯的三個人,但也不能信口開河呀?
此時,趙剛的警衛(wèi)員也嗤之以鼻,“牛皮吹的震天響。打鬼子,那還是看我們八路軍的,你們這些國軍,就是當老爺?shù)拿??!?p> 趙剛瞪了警衛(wèi)員一眼,但也沒有阻止,只是換了個話題。
“你們說的這三支部隊,我還是知道的。雖然戰(zhàn)斗力確實不行,但是對待鬼子上,你們還是值得稱道的。忻口會戰(zhàn)期間,你們好幾個旅團級軍官戰(zhàn)死,這是難得的英雄氣概,我趙剛佩服?!?p> “但是說你們三個剿滅鬼子一個訓練場的守軍,那就是天方夜譚了?!?p> 旋即,提醒說道:“這里距離鬼子最近的據(jù)點不足三十華里,還有你們說的訓練場,如果真的有,那距離更近,可能剛才的槍聲,已經(jīng)傳過去,最多十多分鐘,鬼子就會過來,你們還是先逃吧?!?p> “報告長官,我們不逃,我們準備當八路?!?p> “當八路軍?你是認真的?”
“報告長官,我是認真的。”
“不要叫我長官,我們八路軍官兵平等,不興你們國軍那一套?!?p> 趙剛聽懂了邵年的話,你是認真的,那那邊兩個就不一定了?
看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一邊站著的程鐵和劉憲滿臉糾結。
“我可以帶你們回去,到時候,是走是留,你們隨意?!?p> 趙剛相信,只要進了八路軍的軍營,沒有燒不化的鐵。到時候就不是想不想留的問題,而是八路軍要不要你的問題了。
喊了半天長官,邵年也累了,干脆還是改回順嘴的叫法,說道:“首長,不是我們三個,那邊訓練場還有四十多個呢。”
“嗯?難道你們真的殲滅了鬼子訓練場的守軍?”
邵年沒有回答,到是一邊早就不忿趙剛警衛(wèi)員眼神的程鐵說了一句,“那還有假?”
“小劉...”
“到”
“你前面帶路,過去看看?!?p> “是?!?p> 趙政委把警衛(wèi)員小劉派出去之后,看向邵年,“那咱們現(xiàn)在也過去?”
“是,首長?!?p> 然后頓了一下,“咱們得慢點,路上還有我們打死的幾個鬼子,咱們的把他們扒了再回去?!?p> 趙剛啞然失笑,“好好好,那就一邊收戰(zhàn)利品,一邊走。”
去訓練場的路上,邵年邀請趙剛和他坐摩托,和會騎馬的程鐵換了下位置。
兩個人一路走,趙剛也和邵年一路拉了家常,得知邵年老家是秀容縣以后,還一頓夸。
“你怕是不知道,賀師長前年進駐秀容后,秀容全家老少齊上陣支邊。嗯,還有你的一個同姓老先生,邵世軒邵老先生,傾家支邊,得到了我們首長好幾次的表揚。”
“邵世軒?”邵年眼神古怪。
“嗯,聽邵老先生說,他兒子在忻口會戰(zhàn)時候犧牲了,為國捐軀,很光榮。邵老先生現(xiàn)在還是我們區(qū)里的民主代表。唉,說起來,邵老先生的兒子應該有四十左右,你認識不認識這么個人?”
邵年想點頭,但是最后卻搖了頭。
邵世軒,正是他這一世的老子,前朝同治十二年生,光緒25年中舉人,曾在北洋軍里當過書記。
不能算潦倒一生吧,但家財也不算多。就這樣還傾家支邊,可見邵老頭內心的愛國。
華北抗戰(zhàn)爆發(fā)之后,老頭子不顧邵年是他唯一兒子,硬是頂著邵年幾個姐姐的壓力,花錢把邵年塞進了部隊,為的就是一句話,“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戰(zhàn)之責。”
算一算,老頭子今年都66歲了,按照正常情況,這個年紀,孫子都差不多和自己一般大,趙剛沒把自己和邵老先生聯(lián)系上,也算正常。
“邵先生身體怎么樣?”
“挺好,我來時候路過那邊,見到過一次,精神奕奕,每天想著法的給部隊籌措給養(yǎng)?!?p> 說話間,前面先去探路的警衛(wèi)員小劉回來了,一臉緊張。
萱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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