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被噩夢驚醒了好幾次,被爆頭的場景、被鬼子不講道理炮轟炮被切割成兩半的場景,也有他迎著子彈被打成篩子的場景。
但出現(xiàn)最多的一幕,還是他槍殺劉澈,被所有人拋棄的那這個場景。
所以,他第二天被叫醒的時候,就不說話,就那么一直冷冰冰的看著劉澈。
“看我干嘛?對長官這么無理,你是要造反嗎?”
“嗤”
邵年嗤笑一下,趁著牢房外鬼子換班的時機(jī),把張魁三人,還有另外叫孫厚、程鐵的兩個叫了過來。
這兩人人,正是邵年第三次模擬,跟在魏大勇身后成功越獄的兩個人,都有武藝傍身。
在后面這幾次的通關(guān)模擬中,邵年對著兩個人也算了解了,是那種嫉惡如仇,寧愿死也不會當(dāng)漢奸的人。
其中程鐵是27師的,孫厚和邵年一樣,都是217旅的,這兩個人都是普通步兵出身,一身功夫比不上魏和尚,但和陳彪也是不相伯仲的。
“小文書,昨天就神神秘秘叫我們過來,有什么事情?”
張魁先開口的,有點(diǎn)大大咧咧。
邵年往外面看了下,魏大勇正守在不遠(yuǎn)處望風(fēng),其他幾個同牢房的人,也沒注意這邊。
嗯,除了劉澈。
劉澈還對邵年的那個嗤笑有意見,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所以對于邵年的一舉一動,都有點(diǎn)關(guān)注。
要不是邵年現(xiàn)在的眼神有點(diǎn)嚇人,他還真準(zhǔn)備去跟前聽聽。
邵年瞪了一眼劉澈,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其他五人說道:“小時候,我學(xué)過點(diǎn)算命,師傅也說過,我命中有這么一劫?!?p> 這是邵年后面幾次模擬,為了掩飾自己得信息來源,套上的一層皮。
而且他相信,這層皮短期內(nèi)是拆不掉的。不然,一兩次可以說巧合,次次都中,那就是有問題了。
“所以,師傅給了我一個保命錦囊。”
“錦囊在哪里?”劉憲有點(diǎn)迫不及待。
“在鬼子抓我之前,我就毀了啊!”
“唉,可惜.....”眾人盡皆嘆惋。
“不過,關(guān)于這個劫數(shù)怎么度過,我卻記在心里了,所以,我此行找大家,就要找大家?guī)兔?,齊心協(xié)力解決問題?!?p> 眾人眼睛一亮,年紀(jì)比較大的程鐵直接說道:“如果真能度過這劫數(shù),我將來給你立生祠。”
“別別別,受不起?!边@嚇得邵年直搖頭。
別到時候生祠沒立起來,自己的碑先立起來。
“大家看哈,這是咱們牢房......”
見眾人不再懷疑,邵年在地上,直接一邊說,一邊用一根木棍,把整個訓(xùn)練場的地圖畫了出來,將所有的行動要領(lǐng),包括攻擊時間,攻擊要點(diǎn),還有鬼子的火力點(diǎn),都說了一遍。
“為了保證事情的成功,我們必須先做一件事情?!蓖炅耍勰陮⒍坦魍渥右皇?,說道。
“什么事情?”
“諾,看那邊,那個好奇寶寶。如果不解決他,咱們誰都安穩(wěn)不了。待會兒所有人不要說話,看我和魏和尚的?!?p> “什么意思?”這次是張魁問的。
“稍等一會兒,就知道了。如果大家暴露,我們幾個,我保證,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鄙勰甏蛄藗€機(jī)關(guān),旋即眼神鋒利的盯著眾人。
這算是最后的收束行為。
正常的話,應(yīng)該是要弄點(diǎn)投名狀之類的,但現(xiàn)在沒有鬼子道具。貿(mào)然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又怕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威脅是最好的辦法。
當(dāng)然,你還得有與威脅配合最好的威懾。
不然,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光吼了,沒用,嚇不住人。
而這個威懾,就是魏和尚。
這時候,魏大勇見他們不再圍著,看向自己,嘎巴嘎巴捏了下手指,隨手一展,竟然漏出來一小塊青磚。
和邵年對個眼色,兩個手指一捏,灰塵灑落。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就算這里面自認(rèn)功夫高強(qiáng)的陳彪,都做不到。
眾人還在為魏和尚的實(shí)力吃驚時候,魏和尚已經(jīng)默默走到了劉澈背后。
“劉長官,咱們那邊坐坐,看看小文書他們要干嘛...”
狐疑的看了下魏大勇一眼,這里面就你和小文書關(guān)系最好了吧?
小文書要說事情,能瞞著你?
心里這么想,但劉澈還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所淹沒,不由自主的跟著魏和尚走到了邵年他們面前。
蹲下來,低聲說道:“姓邵的,這么多人聚集在一塊,小心我和皇軍說,你們要搞暴亂?!?p> 劉澈一句話,就讓大家有點(diǎn)恨得咬牙。
要說這個世界,誰最恨鬼子他們不一定排得上號,但他們最恨誰,卻大差不差,有一個相同的名詞,那就是漢奸。
劉澈上來一句話,就把大家的火給拱上來了。
“劉澈,你.....”
劉澈剛說完,就知道自己錯了。
剛想認(rèn)錯,看著眾人的眼神懵逼了,“我不是猜對了吧?”
他只是不忿邵年,卻沒想到自己一句口嗨,說出答案惹惱了眾人。
“不是,我開玩笑,你們要暴亂,不要帶我....不對,我會和皇軍說,你們不是暴亂.....不是....”
劉澈語無倫次的反復(fù)說著,甚至褲兜子里開始彌漫尿騷味。
“各位兄弟,各位哥哥,你們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我就是開個玩笑?!?p> “劉澈,你要當(dāng)漢奸,不能拿兄弟們的命開玩笑,對不住了?!?p> 說話的是張魁,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時候,已經(jīng)一個掌擊,打在了劉澈的脖頸上。
然后劉澈就歪歪扭扭躺了下去。
邵年看看門外,鬼子已經(jīng)吃完早飯,正在陸續(xù)回崗,留給大家的時間不多了。
“和尚哥.....”
邵年說了一句,魏大勇就明白怎么回事,把劉澈的嘴巴掀開,一個黃橙橙的金牙,就卸了下來。
“大家記住,劉澈是暈了。”
邵年說完,就從魏大勇手上接過金牙,顛了顛,“還挺重啊。”
剛說完,就看到鬼子翻譯已經(jīng)從月門走了進(jìn)來。
邵年擺下手勢,眾人趕緊各歸各位,各自準(zhǔn)備。
隨著牢門打開,俘虜們一個個走出去,留在最后的邵年和躺著的劉澈露了出來。
“唉,你,干嘛不動?”
鬼子翻譯推開門,問了一句。
“太君,我們兄弟累暈了,您看,給他歇一天可以嗎?”
說著,把金牙悄悄遞給了翻譯。
那翻譯初始沒反應(yīng)過來,等看到黃澄澄的亮光后,才不動聲色的一收。
“行了,你快點(diǎn)跟上吧。”
說完,推搡著邵年,往外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