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滑落開門,快速的向底下扎去,侯啟奇門中宮完全無法捕捉到他,也就無法再繼續(xù)使用奇門外景輔佐江南。
張元璞急壞了,侯啟駕著座頭鯨向下同下,這鯨身蒙皮已經(jīng)有部分地方被水蛇撕咬破損,侯啟關閉奇門陣盤,專心操作座頭鯨身,翻轉幾次,巨大鯨腹兩側,兩鰭全力拍擊,鯨身黑炁閃爍,阻止水蛇從蒙皮破損處進入。
侯啟為人,姑且無法評說,但是這密宗的陰沉木座頭鯨,滿攢人皮與陰沉木,卻戾氣陰氣極重,是實打實的魔鯨。
江南二轉煉心圖全速運轉,紅炁配合著強悍的肉體,轉眼就鉆入了湖底八十米有余,龐大的水壓壓的耳膜和肺部悶悶疼痛,但是這一點痛顯然無法比擬煉心圖,江南的骨骼也被壓擠的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如果是常人,早被壓死了。大自然恐怖的力量,終于也讓得江南無法完全活動順暢。
座頭鯨的跟了江南一路,到六十米處,破碎的蒙皮已經(jīng)斷難堅持繼續(xù),如果是完好的狀態(tài),可能還可以繼續(xù),但是現(xiàn)在蒙皮破碎,頭骨陰沉木被江南搗爛,已經(jīng)難以再向下了,后面還尾隨了一群水蛇。
張元璞周身藍色炁泡再現(xiàn),三人中,只有他有這樣的領域術法,對著蘇燦侯啟兩人點了點頭,巨鯨一口將張元璞像吐泡泡一樣吐了出去,轉身侯啟駕著座頭鯨又上浮,將一群水蛇吸引開來,盡量幫助江南張元璞不被水蛇干擾。
張元璞剛剛脫離鯨口,周身巨大的水壓,就直接將他的藍色炁泡壓縮至將將能包裹住己身的程度。
飛速向江南靠過去,水下的速度不如江南,但還是靠著強橫修為彌補了一些。
江南又下沉了二十米有余,才踩到了湖底土壤。一個普通水庫的深度,絕對沒有100米深的必要,大部分水庫只有10-50米的樣子。這一百米下的恐怖壓力,沒有任何淡水魚類出現(xiàn)在這里,陽光也照不透這水下百米,漆黑一片,但是聲音就在前方不遠,踏著軟泥,江南放慢腳步,一步一步靠近。
張元璞點燃身體周身雷電,護身炁障再次出現(xiàn),青紫雷光閃爍,在漆黑的水下像一個霓虹燈一樣,靠近江南,在他身側。他現(xiàn)在大概也知道江南為什么會從岸上進水了,原來這歌聲,來自這漆黑的湖底。
江南側頭看了一眼張元璞,相視點了點頭,鼓著腮幫子的江南,瞇著眼往前看。
江南周圍,有了小紫燈張元璞,稍微照亮了一點,但湖底仍黑的嚇人。
忽然,一條白光,照亮湖底爛泥,招搖著過來,直撲江南,江南沒有聽見聲音,才反應過來,腳下用力一蹬,爛泥炸起,向一側閃躲,如果是平時,這樣的速度確實不夠看,但是這水下百米,高壓和爛泥讓江南速度受限,還是被白光捕捉。
接近江南,江南才看清,這是一條蛇,是實打實的炁獸,剛才的一群水蛇,頂多算是后天得了炁的動物罷了,炁獸由先天炁因緣際會聚集一起,經(jīng)年累月沉積,產(chǎn)生靈智。這條白蛇顯然屬于第二種。
白蛇粗壯蛇身有碗口粗細,五米有余,潔白鱗片排列有詭異的美感,蛇頭吐信,從江南大腿上朔,將江南整身牢牢纏裹,脖子手臂大腿都被牢牢包裹,甚至光著的下體,也被白蛇尾轉圈裹纏結實。收縮蛇身,江南的被嘞的完全無法動彈,用力扭動身體,仍無法挪動分毫,這讓江南有點沒法接受,這是江南自從發(fā)覺自己肉體力量的優(yōu)勢后,第一次在純力量上吃癟,骨頭發(fā)出快要碎裂的聲音。
張元璞在炁泡內(nèi)噬戒閃爍,黑狗劍出現(xiàn)在手中,閃爍雷電,用力斬擊蛇身,這一擊勢要將白蛇斬斷,如果白蛇沒那么結實,這剩下的力道也能砍江南個死活。
白蛇在水中詭異閃動,帶著江南向黑暗中游走,沒幾步,江南的脖子就被送到了一位冰涼的手掌中,這手掌屬于一個絕美女子,緊身的青色旗袍,包裹著傲人的身材,雙峰雪白,從領口若隱若現(xiàn),大腿旗袍開叉位置恰到好處,渾圓屁股是大腿弧線完美延伸。
江南就這樣被高挑女子掐住脖子,這白蛇仍包裹著大半個江南,青色旗袍女子右手微微掐緊江南的脖子,手上仿佛沒什么力道,柔弱的讓江南感覺不到威脅。左手如蔥玉指輕飄飄的指住前沖的張元璞,輕聲說道
“別動”
聲音媚到骨子里了,江南這才瞧見,女子可以在水底活動和講話的依仗,是脖子上一塊碧綠的菱形翠玉,發(fā)出微光,這微光讓得周身可怕水壓無法靠近。
“再動,他死!”青袍女子又再次警告張元璞,張元璞慌亂停下,收劍而立。借著白蛇的光,看清了女子的臉,慢慢道
“我認得你,西南云滇阮家,人蠱,阮青?!?p> 青袍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哦?認得我,那還敢壞我的事?”女子聲音溫柔,但壓力十足。轉頭又看向江南,緩緩說道“還有你,光著屁股來找我,不怕我給你閹了?!?p> 江南被掐住脖子,也沒有領域術法,無法水下開口說話,但他極力讓自己眼神中透露出歉意。一邊一刻不停地掙扎白蛇的纏繞。
女子看紅炁起身的江南,心中暗暗疑惑,光屁股小子為何滿身的先天炁,莫非是化形的炁獸?但又很快否決這樣的猜想,因為江南的二境修為在她眼中實在太低了。
青袍女子又看向張元璞,這位四境少年才是自己稍稍該擔心的。緩緩道
“認得我,也就知道我在干什么了吧。”
“阮青,回天一派,致力于將世界上,人們或炁獸竊取的先天炁歸還天道,這湖底,應該是有什么值得你來解決的炁獸吧。最近的幾起水生物傷人事件,不是侯啟,而是你,你在清場,清干凈整片水域,對么?”張元璞說給她聽,也說給江南聽。
江南從這幾句話差不多了解了情況,妥妥的環(huán)保少女么不就是,還以為是什么大反派呢。稍微放下了一點心,但馬上又被張元璞接下來的話提了起來。
“你們回天一派,勾結外邦,妄圖以一派之力,傾覆炁士界,百年來,大小門派的滅門慘案多少都與你們有關,滿世界獵殺無辜炁士和炁獸,人人得而誅之?!睆堅毙〈笕?,說這話正氣凜然。
江南很受感動,但是自己還在這女人手心里攥著,張元璞這會罵這么難聽,真是太不夠兄弟了。
阮青不屑冷笑看著張元璞
“人人得而誅之?我們舉門上下能有幾人?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要殺早殺光了,各懷鬼胎,誰也不敢在絞殺我們時,傷自己筋骨,真是可笑?!?p> 張元璞被說的一陣啞口無言。
阮青沒看他,甩手將江南扔了出去,白蛇抽身,附在阮青的袍下,又繼續(xù)說道“直說了,水下有八王之一的赑屃,本來是沉睡著的,我可以用手段散了它的道?,F(xiàn)在被你們鬧醒了,怎么收場?”
炁獸的生命是近乎無盡的,因為是先天炁凝結,只要不被散道,很難消散。漫長的炁獸歷史,有過一個王朝,皇下八王,這赑屃就是皇以下八親王之一。傳稱龍的第六子,也叫霸下或龜趺,外形似龜。
張元璞顯然知道這赑屃是誰,皇下八王之一,如果是全盛姿態(tài)清醒,三人誰也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