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入夜時分,天空中的皎潔的月光撒在這片大地上,將一切都染上了一層銀紗,寂靜,是現在的主旋律。
安逸,寬敞的街道上只有一人前行,只是,此人的步伐并不是正常人那樣游刃有余的漫步,而是踉踉蹌蹌的步履蹣跚。。。
有光必有影,在一處偏僻的巷角里,一聲重重的栽倒聲打破了夜的寂靜,陰影下,他的身體蜷縮在角落里,渾身上下不停的顫抖著。
“既然來了,就不必鬼鬼祟祟的了,現身吧?!边@個聲音,是秦儀的。
要說為何秦儀此時有著如此落魄的模樣,原因便是他動用八荒劍訣的那一劍,那一劍完全掏空了現在秦儀所有的極限!
想想也是,一招戰(zhàn)勝修為遠高于此刻的自己,那有著泰斗之稱的人,不付出點代價怎么可能做到的。。。
巷外的月光下,一個人現了出來。
“怎么?來替她討公道來了?”顯然,這個人會出現秦儀似乎早已知曉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楊風。
“不錯。”楊風干脆利落道。
“看來你很喜歡她啊。”
“嗯?!?p> “不內疚嗎?”
“若是平時,我定不會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你羞辱了她,我便定要取你性命。”
“原來如此,那,便動手吧。”
“得罪了?!睏铒L手中一把細刀閃現,幾息間,他便來到了秦儀面前,毫不猶豫的,那刀刃便挾到了秦儀脖子上。
“可有遺言?”
“有吧?!?p> “說?!?p> “注意身后?!?p> “?”
帶著疑問楊風轉過了身,月光下,剛剛他站的位置上,彼岸狼狽的出現在了哪里,何樣的狼狽之態(tài)呢?一頭黑發(fā)滿是泥漬與血跡凌亂不堪的披在身后,渾身上下,也只有僅存下來的那一雙淡綠色的鞋襪以及秦儀剛剛為她披上的哪一件白衣。
“滾!”
“可是。。?!?p> “滾啊?。?!”毫不留情的咆哮聲響徹了夜空,一時間,四周有著數道氣息驟然而起,畢竟,這里是羚木臺用來招待其余幾宗的殿群。
此刻,全身顫抖的不僅只有秦儀一個人了,挾在秦儀脖子上的那刀刃,桄榔桄榔不住的低吟著,將他主人的心境完全詮釋。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冰冷的眼眸中滾動著怒意,也冰涼了楊風的那顆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辈桓实呐叵曉俣软憦卮艘埂?p> “我不服!不服?。。 睏铒L的手中刀刃動了,狂躁的刀刃癲狂的飛舞著,人,也已癲狂。
轟鳴中,秦儀身后的圍墻被切割的支離破碎,然而秦儀,依舊依靠在僅剩的那一抹墻角。
“下次,楊風必取你性命!哪怕是交上這條命!”收刀,遠去的身影漸漸被黑暗吞噬。。。
“你知道他會來?!?p> “知道。”
“看來你還是很了解他的?!?p> “。。。。。?!?p> “既然他已走,你是不是也該離開了?!?p> “你這是要趕我走?”
“不,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以這種狼狽之態(tài)出現在大眾眼中,對你以后的形象可是相當有影響的?!?p> “你這是在關心我?”
“沒有。”
“那就不勞費心了?!甭勓裕税兜恼Z氣變的更加冰冷了。
“也罷,隨你吧?!?p> 空氣再度回歸寧靜,只是這寧靜僅僅持續(xù)了一會便被又一次的打破。
“沒想到,先行到來的居然是你二位,看來,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在半空中,月光照耀著兩個人影。
“敘舊還是稍微等等吧,這個樣子著實是很難面世,所以,拜托二位了?!鼻貎x平淡的說著。
“言重了,你的意思,我二人知曉了?!蹦吕系穆曇粼谇貎x四周蕩起,只見其在半空中大手一揮,一道圣力形成的光幕便將這里覆蓋,從外邊看,根本看不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如此,我便先歇息了。”說完,秦儀便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其氣息,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可以這么說,就算常人路過此處,僅僅靠肉眼都很難發(fā)現蜷縮在角落的秦儀。。。
“這小子!還敢在外邊沾花惹草??老子非得擰了他不行?。?!”穆老身旁林老氣急敗壞的叫嚷著,顯然,他是看到了模樣狼狽的彼岸,然后,聯想到了一些本不存在的事。
“閉嘴林老頭,這里邊可是有著大問題,還是等他醒了在好好問他吧?!?p> “大問題??什么大問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還弄得如此不堪,我看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我跟你說,鈴兒絕對不能跟了這小子!老夫第一個反對!”
“你好好看看那丫頭是誰,而且她現在可是有傷在身,好好想想這是哪里,能傷到她的人又有幾個?”
“誒?這小丫頭應該是老彼狐貍家的那個寶貝吧,那也不對啊!我看肯定是這混小子占了人家的便宜最后不認賬被人家追殺了?!?p> “。。。。。?!蹦吕蠋е瓣P愛”的眼神看著林老,臉上滿是惋惜之情。
“你干嘛這么看我??我說的不對嗎??”
“先干活吧?!?p> 此時四周的天空中已經涌來數人,顯然,這都是各宗門前來打探情報的。
只是。。。還不等二老開口,卻聽下方一聲威嚴之聲已經率先響起,卻是彼岸從穆老布下的結界中走了出來。
“此乃我羚木臺宗內之事,還望諸位請回吧?!彪m然這話聽似勸說,但彼岸的語氣明顯是帶著命令之意。
。。。。。。
半空中的眾人沉默了半晌便開始有人離開了,見到第一個人離開,剩下的也開始相繼散去了,直到最后一人離去,也沒有人去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能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有些人在離去時還會客套上兩句“既如此,我宗便不打擾了”“如有困難,我宗定會相助”之類的話。
沒辦法,在這里,羚木臺便是東道主,主家都發(fā)話了,他們?yōu)榭偷淖匀灰膊荒軓娗笫裁矗螞r,說話之人還是那個彼岸。
至于彼岸,她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已經褪去了之前的狼狽之色,一身素雅的青衣下讓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妥,除了那頭發(fā)上還有些污垢外,態(tài)度,神色,氣質這些完完全全就是他們印象中所認識的那個彼岸。
如果非要說有何不同的話,便是這小丫頭似乎終于不在扮演那個“假小子”了,恢復女兒裝的她也是讓不少人出現了春心蕩漾的感覺。
“你們二位不走嗎?”此時半空中所剩之人也就僅有林老與穆老二人了。
“這小子與我天家有著很深的淵源,所以,我們得確保他的安全?!蹦吕匣氐?,語氣中帶著堅決之意。
“有多深?”
“很深。”
“嘿!你個小丫頭怎么。。?!绷掷系脑捳f道一半便被穆老強制打斷了。
“穆老頭你!”
“你先一邊待著去!”
“我。。?!眳s見林老身形一動,便到一間房檐上一坐氣鼓鼓的生悶氣去了。
“我若現在非要取他性命會怎樣?!北税哆@話剛剛說完,突然間,她只感覺一股可怕的力量直接壓迫到了她的身上,那力量之強可以毫不費力的將她摧毀!
顯然,這是穆老用實際行動來為她做的詮釋。
“你可要想好了,這么做的代價便是羚木臺與天家徹底開戰(zhàn),不死不休!憑你一人的決斷,為了他,你承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不勞費心?!?p> “。。。。。。”此情回答下,彼岸的態(tài)度慢慢緩和了。
“人,帶走吧。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面,他,現在是我羚木臺親傳弟子之一,若是他有了什么閃失,那我們便不死不休!”說完,彼岸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走吧林老頭,我想,我們要給鈴兒一個天大的驚喜了?!睅紫㈤g,秦儀已經被穆老背在身后,之后便與林老一同揚長而去了。
高空中的薄云間,命棹流的元神在其中站立著,眾人所說的一切,他都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中,搖了搖頭,他也便離去了。
至于啼鹿之都的兩大霸主虎家鶴家,直到結束也沒有見一人來一探究竟,也不知是什么事能讓他們如此顧應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