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暗的家伙,不知道它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給他一下。
就他現(xiàn)在的身體,別說毒了,隨便磕碰了都有可能死。
黑暗中的診所,只有史萊姆散發(fā)著瑩瑩綠光,還有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蝎子。
危機四伏。
就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強壓在心頭,讓人呼吸都感覺難受。
忽然,史萊姆動了,一團團綠油油的泡泡球從吸盤中噴射而出,落地就是一個坑。
譚晨左躲右閃,身上還是被擦到了一點,噗呲一聲,一塊肉沒了。
“月影,鐵蛋出來干活了?!?p> 嗖——
口袋里的鐵球自動飛出,月光普照。
一個縮小版的月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說了不要叫鐵蛋?!?p> 譚晨舉手投降,“下次不敢了,女王大人請?!?p> 月影目光幽深,抬手召喚出兩把掠影刀,一刀解決了史萊姆怪,又沖進了黑暗的走廊里。
歘歘歘的殺的起勁。
只聽黑暗中硬殼破碎的,和逃跑的動靜,只是都沒能逃出月影的殺手。
突然一只蝎子沖出黑暗,朝著譚晨撞了過來,眼看就要被蟄的時候,一道月光閃過。
蝎子一分為二,啪嗒啪嗒的落在譚晨腳下。
一時間驚魂未定。
“廢物。”月影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
浦江大橋
三個互相攙扶的身影踉踉蹌蹌的出現(xiàn)在河床上。
熊安妮本該純白的白大褂,血跡斑斑,除了脖子處的一道傷口外,其他的都不是她自己的。
就在她身邊,喬安醫(yī)生一身血的躺在地上,皺著眉頭表情痛苦,手里還握著一把手術刀,始終不肯撒手。
一旁背靠橋墩席地而坐的謝臻,左肩已是空蕩蕩,手臂不知所蹤,失血過多的原因導致臉色煞白,動作遲緩,光坐下的動作就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輕傷的熊安妮承擔起了照顧他們的責任。
此時,誰也沒有說話,沒有抱怨,有的只是沉默與平靜。
“那些人為什么會帶來蟲族?它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熊安妮搖頭,“都是機甲,好像是有自主意識,會不會是……”
“生物機甲?不可能。”謝臻首先否定了這個猜想。
“生物機甲只有蔚藍才有,而且這項技術始終被北笙科技列為最高機密,輕易不在人前顯示。有什么事是需要出動十臺生物機甲來完成的?就是十年前的人族與蟲族大戰(zhàn)也不曾動用過十臺??!”
熊安妮不知道其中的深淺,也沒辦法回答謝臻的問題,只是默不作聲的處理些他的傷口。
心思卻飄到了十分鐘前。
當時她正在與喬醫(yī)生商討著病患的治療方案。
一個自稱君臨的人突然帶著十臺機甲出現(xiàn)在診所,拿出一張照片讓他們交出上面的人。
而那個人,正是小時候的譚晨。
她估摸著也就十歲。
照片上的譚晨十分稚嫩,看著鏡頭的眼神卻空洞無神,與她認識的譚晨判若兩人。
若不是五官實在是像,她真的沒辦法將兩個不同性情的人聯(lián)系到一起。
十歲的譚晨是經歷什么,眼神才會變空洞絕望,看不到一絲希望。
也幸好她早早的就毀掉了那張照片,沒讓其他人看見,目前為止,喬醫(yī)生,謝臻都還不知道那些人是為什么而來。
熊安妮滿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突然很想去找譚晨。
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著,她也想問問他這些時日的相處到底對他來說算什么?
想問問,譚晨這個名字到底是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她仍然記得那個君臨稱呼他為零號,墨溪。
她是知道他在哪,可是看著那些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她并不愿意將譚晨交出去。
不知美人惦念的譚晨,此時沒有在診所里找到人,只能四下打聽,到處尋找。
直到腦海里閃過一個地址,這才試探性的找了過來。
遠遠看到熊安妮三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安妮,老師,喬醫(yī)生。”
譚晨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平靜,他們狀似驚弓之鳥,一點點動靜就警覺起來,直到看清來者譚晨才放下心。
“安妮?喬醫(yī)生,還有老師你們怎么在這?剛才我在診所里遇到……蟲族。”
譚晨說不下去了。
眼前的三人狼狽的樣子,他自已經能想象他們都經歷了什么,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熊安妮打量著他,見身上干干凈凈的,沒看見受傷的痕跡,提著的心也放下了。
沒事就好。
“還知道回來,我們還以為你死在外邊了呢,”熊安妮刀子嘴豆腐心,嘴上罵他,實則不知道怎么擔驚受怕呢!
這段時間的相處譚晨已經了解熊安妮的為人了,日常像個麻辣豆,實際上就是一個心軟膽子又小的小女子,但她有自己的堅持,是個溫暖又堅強的女生。
想想熊安妮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她也不過才是四級星武者她該有多害怕,想到那個畫面,譚晨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哪能啊,不是說了么,最近在秦大哥那學習呢安全的很,倒是你們怎么回事,還有喬醫(yī)生他怎樣了?老師你……的手……”譚晨現(xiàn)在才注意到謝臻空蕩的左肩,有些不知所措。
說起這個熊安妮眼睛欻的一下就紅了。
譚晨只能將視線轉移到老師謝臻身上,每看一眼老師的肩膀,他的內疚就越深,若是當時自己在,是不是會不一樣?
謝臻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的頭,嘆了一口氣從頭說起。
原來早上他前腳出門,后腳就有一伙人闖了進來,不由分說襲擊了所有人,那樣子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們先是挾持了熊安妮,威脅喬醫(yī)生讓他們交出一個人,但是喬醫(yī)生并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何人,自然也交不出來,那些人就惱怒了他們打了喬醫(yī)生,恰好鍛煉回來的謝臻看到了,便與他們對上了。
謝臻以少對多,一開始還能打個平手,時間久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一時不慎再次受傷。
只能邊打邊退帶著熊安妮和喬醫(yī)生通過逃生門逃了出來。
后面的事不用說譚晨也知道,逃出來后,老師帶著他們一路走到這,期間不排除還有蟲族出沒的可能。
只是這與他遇到的不一樣啊,他很確定診所當時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了。
那個蟲族不是人不算。
“老師那你們遇到的人是……”
“哈~,原來你們都躲在這里,真是讓我們一頓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