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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囍

(三十四)虎口脫險

沖囍 桂仁 3056 2010-10-03 11:38:53

  章清亭蹲在房屋的墻角,拼命掐著自己喉嚨干嘔著,卻是怎么也吐不出來。

  “我的小蜻蜓,你就別白廢力氣了!”薛子安笑得邪氣,坐在桌邊慢慢飲著手中的酒,象捕獲獵物的豺狼,“剛給你灌的那可是樓子里上好的藥酒,足足費了我二兩銀子,藥性強著呢!過不了一會兒,你就會全身發(fā)軟,熱情似火。到時,就算我想走,你也舍不得讓我走了!”

  他笑得猥瑣,章清亭心急如焚!

  這簡直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話說章大小姐剛從車馬行后門溜出來,就被人拿破布堵了嘴,用麻袋兜頭罩上,扛起來就跑!

  這派來打劫的不是旁人,正是心心念念要把章清亭弄到手的薛子安。

  若說第一次來賭坊打馬吊的章清亭讓他刮目相看,把她誘來替父還債之后的章清亭卻著實給了他一個太大的驚喜。

  賀玉堂能看出章大小姐潛在的商業(yè)價值,不惜紆尊降貴的想娶她為平妻,薛子安這么個聰明人,當(dāng)然也想得到這一層。

  可他卻不比賀玉堂,賀玉堂尚未娶妻,家中做的也是明堂正道的生意,行事自然也是光明磊落。薛子安卻早已成親,兒女都成雙了。他那妻室也非常人,是地方上甚有勢力的富戶千金,姓何名芷衡。這何氏自小也是嬌生慣養(yǎng),極是妒忌,他們成親七年,別說妾室,就是家中哪個婢女被薛子安多瞧兩眼,何氏輕輒罵個半死,重則趕出門去。薛子安畏虎如虎,只敢在外頭風(fēng)花雪月,回家卻是老老實實。

  他看上了章清亭,無非也是想讓她躲在賭坊里,暗中幫他出謀劃策,多賺銀子。他原本以為,象章清亭這樣的農(nóng)家女孩,只要稍稍動點手腕,就可以輕易弄上手來,并沒有真心的想娶她回家去。

  可通過故意的送扇子,以及言語調(diào)戲,哪怕是金銀誘惑,章清亭根本都不為所動。薛子安閱人無數(shù),當(dāng)然知道這等曉理明義的女子最是貞節(jié),除非能讓她成為自己的人,才會真正的死心塌地。便想伺機把她抓回來,等生米煮成熟飯,不怕章清亭不信。

  至于張家那群廢物,他可一個都不要!

  原本打算在牌局之后的夜里,設(shè)法把章清亭從客棧里引出,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抓回來。可沒想到臨時發(fā)現(xiàn)她有些不對勁,便派了人跟蹤。碼頭那么一鬧之后,薛子安立即猜出,章清亭有意逃跑!

  這船路一堵,肯定只能去車馬行,他立即重新布署,務(wù)必要抓到章清亭。

  客棧里頭鬧得天翻地覆他也略有耳聞,不過那時不好插手進去,等到章清亭自己從客棧里跑出來,后面立即有伙計跟了上去。

  見她徑直去了車馬行,伙計們正在商議該明著搶人還是怎么辦,卻見章清亭為躲避鼓樂手,偷溜到了后門。

  這可是自動撞到了他們手上,當(dāng)下毫不客氣的抓了人就跑。

  章清亭雖然眼不能見,但心還不盲,立刻就想到薛子安。果然,當(dāng)那麻袋被打開時,她就又回到了賭坊的后院里。

  薛子安二話不說,就讓人先給她灌了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藥水。

  她心知不妙,可今天跑了一日,口渴得厲害,水一入肚,竟是怎么也嘔不出來,此刻聽得薛子安這么一說,章大小姐簡直是如雷轟頂,五內(nèi)俱焚!

  早知今日,打死她也不去賭坊打那場該死的馬吊!更不該一時好心,答應(yīng)替張發(fā)財還債!果然不義之財不是好賺的,現(xiàn)在真是讓人腸子都悔青了!

  “你……你快給我解藥!你不就是想讓我?guī)湍愦蝰R吊掙錢么?我答應(yīng)就是!”

  薛子安輕浮笑著,大搖大擺走到她身邊,伸手一捏她的下巴,章清亭迅速抬手拍去,卻被他更加用力的抓緊了那只手,扳過她的下巴來。

  “我的小蜻蜓,你要是早這么聽話該有多好,我也不必這么大費周張的把你弄來。不過你的保證我卻沒什么信心,你人這么機靈,又會演戲,我還真怕眨眨眼你就又飛不見了。還是做了夫妻比較讓人放心,你若是伺候我伺候得好,日后再生下一兒半女的,我會帶你回家,給個名份你!”

  “你……你別亂來!”章清亭是真的嚇壞了,牙齒都開始格格打架。

  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藥性開始發(fā)作,身體里好象有把火在燒,熱得她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臉上也越來越燙,不用摸,就知道紅得嚇人。

  “看來這二兩銀子沒白花啊。”薛子安很滿意的輕撫著她的臉蛋,章清亭知道要拒絕,卻偏偏連手都抬不起來。心里那個急啊,真恨不得跳起來把這家伙一巴掌拍死過去!

  “不……你……你不要……不要這樣……”她拼盡力氣想說得大聲一點,聽起來卻軟弱無力。

  薛子安的手繼續(xù)在她臉上留連,把她跑得亂糟糟的頭發(fā)撥開,認真的端詳著她的臉,“嗯,其實你生得很不錯哩,好好打扮打扮,也是個美人胚子!”

  章清亭卻頭一次寧愿自己臉上現(xiàn)在突然長出七八條丑陋的疤痕,最好讓人倒足胃口。

  這可怎么辦?章大小姐還是很純凈的黃花閨女,對于貞節(jié)看得是比性命還重。若是一旦失身,恐怕真的是要一死了之了。

  看出她眼中的膽怯和害怕,薛子安越發(fā)得意,拍拍她的臉,“別擔(dān)心,待會兒會讓你快活的!”

  真惡心!章清亭象是被蝎子蜇了一下,恨恨的啐了他一口唾沫。

  薛子安也不介意,反越發(fā)來勁。

  章清亭忽地覺得自己身上一輕,已經(jīng)被他從地上整個打橫抱起,轉(zhuǎn)過屏風(fēng),放到了床上。

  床很干凈,下面的褥子也很軟和,比這些天在北安國睡過的所有床都好,可章清亭卻覺得無比害怕,陷進這柔軟的床褥里,就象落進毒蛇窩里,讓人緊張又絕望,可就是作不出任何反擊。全身緊繃,象輕輕一碰就會斷的弦。

  “別緊張,放松!放松一點!”薛子安看著她要冒火的眼睛,卻覺得甚是有趣,開始斯條慢理的解她衣裳的扣子,一顆,兩顆……

  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從她身上滑過,嘴里還說著不堪入耳的話,“看不出來,你的皮膚還不錯呢!又滑又嫩,可比那些鄉(xiāng)下丫頭強多了?!?p>  章清亭卻深悔自己為什么近日要做保養(yǎng),早知道就連澡都不洗!

  偏薛子安還跟狗似的,嗅來嗅去,“哎喲,這是用的茉莉香吧,我喜歡!”

  章大小姐眼睛一閉,忍不住落下淚來,難道真的就這么被這個禽獸糟蹋了么?她還有很多美好的向往,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難道都要結(jié)束了么?

  就在章大小姐快要絕望的放棄抵抗時,她感覺到被什么東西硌得疼,是發(fā)髻上的新簪子。疼痛讓章清亭回復(fù)了一絲理智,不行!就是死也不得便宜這畜牲!

  章大小姐把心一橫,將唯一能動的牙齒咬住自己舌根,要咬舌自盡!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咣”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你這個畜生!放開我閨女!”張發(fā)財是真的發(fā)了狠,拿著一根門閂劈頭蓋臉的就沖薛子安打去,“金寶,快救你姐!”

  薛子安吃了一驚,一時躲閃不及,挨了兩下子,開始叫嚷,“來人哪!快來人??!”

  與此同時,張金寶也沖了進來,“大姐,你怎么了?”

  見章清亭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流淚,忙把大姐的衣襟掩上,背起她就往外沖去。

  眼見張金寶已經(jīng)背著人跑了,賭坊的伙計們也沖了出來,張發(fā)財那一時的勇氣也快耗盡了,拿著門閂哆哆嗦嗦指著薛子安道,“你……你叫人來呀!我……我來前也叫了人!就在門外,門外候著呢!你要是敢怎么樣,咱們,咱們就上官府去!”

  薛子安也怕事情鬧將出來,一是面上不好看,二是家里那只母老虎不好對付。當(dāng)即臉上一笑,“張大叔恐怕是誤會了,我請令媛來,不過是喝茶聊天,并沒有做別的,您這么一嚷嚷,叫街坊鄰居聽見了,這本來什么事都沒有,倒象是有什么說不清了?!?p>  這么明顯想息事寧人的意思,張發(fā)財當(dāng)然也聽得清,“如此,如此最好不過!”

  他轉(zhuǎn)身就走,出了門口,才意識到手里還拿著人家的門閂,當(dāng)即往里一扔,撒丫子跑路了。

  “三爺!”旁邊的伙計們也傻了眼,這,這該怎么善后了?

  眼見煮熟的鴨子又飛了,薛子安氣得暴跳如雷,“一群飯桶!連個院門都看不??!”

  可這好不容易弄來了人,自己半天卻磨磨唧唧沒吃到嘴里去,說起來面上也有幾分尷尬,甚無光彩,早知就該速戰(zhàn)速決!現(xiàn)在卻悔之晚矣,待要再追,卻也覺得沒什么意思,氣呼呼的扭頭自去青樓尋歡作樂了。

  張家這爺倆怎么會及時出現(xiàn)呢?

  今晚這事,還真得感謝難得清醒一回的張發(fā)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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