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韓冰說完,倪天行便打斷韓冰的話道:“韓女俠你說得對啊,但是梁復(fù)兄弟為何而死?還不是也是因為這雌兒自作主張去追殺莽古濟,故此深陷狼穴而慘被群狼分尸的么?害死了梁復(fù)兄弟不要緊,此時又害得我?guī)煾笖啾?,她這是害完一個又一個!”朱常鴻又道:“都怪小弟教妹無方。其實無論是翠翎的父母,還是楊護(hù)法、梁復(fù)兄弟,還是老邪王的斷臂,歸根到底都是為了我大明社稷而沒了的......”說完拔出了匕首。
倪天行看得奇怪,問道:“如何,你也要斷臂么?這匕首能砍得斷你左臂?”朱常鴻匕首一揮,劍光一閃,左手小指應(yīng)聲落地。鄭翠翎驚呼一聲,急叫范苑萍過來用金瘡藥為朱常鴻敷上。朱常鴻面色蒼白,但仍然是笑著對倪天行道:“無論是師父還是師妹,都是我朱常鴻最親的人,這種情愫和大邪王對老邪王一樣,毫無二致。小弟本想自斷左臂以贖師妹之罪,但是此時建虜未滅,留著這左臂有用,故此先字段一指。待全遼光復(fù),朱常鴻自當(dāng)把左臂獻(xiàn)上。”
倪天行見得此情此景,也不再追究鄧清了,向袁崇煥抱拳道:“袁軍門,失禮了!”然后向在場眾人團團一揖便走了。莫志旭、恨無際、怨無量三人對著鄧清“哼”了一聲也走了。仇無盡嘆了一口氣,向袁崇煥拱手道:“袁軍門,我?guī)熜值軒兹讼氲藉\州和趙率教將軍一道守城?!痹鐭ㄖ莱馃o盡此時提出此要求的意思,便點點頭道:“那錦州城便拜托諸位了!”
仇無盡拍了拍朱常鴻的肩膀說了一聲:“朱兄弟好好養(yǎng)傷?!北阋沧吡恕T鐭ê攘钛缦献娲髩?、何可綱等眾將道:“今天此事誰也不準(zhǔn)說出去,違令者軍法從事!”眾將得令而去,宴席不歡而散。
翌日,邪王門眾人收拾行李,便要啟程前往錦州了。剛要出城門,只聽得后面有人叫道:“大邪王慢行,等我一等!”倪天行聞聲,扭頭一看,居然是朱常鴻、朱可貞、溫筱瑜、峨眉三女俠。倪天行問道:“諸位這是送行么?請回吧,丈夫許國,不必相送!”朱常鴻笑著道:“大邪王,我們不是送別大邪王,而是和大邪王一道去錦州前線!”倪天行一面狐疑:“為何......”
朱常鴻笑道:“難道只許邪王門為國出力,不許其他人上前線?”倪天行道:“當(dāng)然不是啊......”背后仇無盡低聲對莫志旭道:“朱兄弟此次和我們師兄弟幾人一同奔赴錦州,肯定是因為鄧清的事。說是緩解山河派和邪王門之間的恩怨也好,說是彌補他師妹犯下的過錯也罷,我們也不能不讓他同往。峨眉三女俠應(yīng)該是鄧清求韓冰來給她贖罪的;溫筱瑜應(yīng)該是以防萬一我們有人受傷救治的,至于朱可貞,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遼東,寸功未立故此心急上前線吧。”
仇無盡雖然是跟莫志旭說的,但是以倪天行的內(nèi)功修為也是能聽到的,他也本是個恩怨分明的豁達(dá)之人,當(dāng)下便想:“我如果不許他同往,便顯得我小氣了,何況我只是對他師妹有怨氣罷了,此人雖未皇室貴胄,但是和我們意氣相投,毫無架子,倒是討人喜歡?!毕肓T便抱拳笑道:“朱兄弟雖為皇室貴胄,但仍然不避刀劍與我等草民共赴國難,倪某開心都來不及!”
朱常鴻道:“大邪王此言差矣,此時此處并無皇室貴胄,有的只是共赴前線的江湖同袍!”倪天行笑道:“說得好!可惜此時無酒,不然和朱兄弟同飲幾大碗!”朱常鴻一打馬鞭道:“快到錦州便有酒可飲了!誰慢了便要自罰三杯!”倪天行也打馬直追,邊追邊笑道:“我一向以為朱兄弟是耿直之人,想不到也是如此奸猾,竟然偷步先跑?”其他眾俠也笑著趕馬追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