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清正覺得晦氣之際,猛然看見帶頭之人竟是先前沈陽開客棧蘇老漢!此時蘇老漢也抬頭看見鄧清了,鄧清也做了個噤聲手勢。蘇老漢也是個精細(xì)之人,想起外面的金兵,馬上醒悟,點頭示意知道了,然后低聲對自己的伙計說。眾伙計先前也多收到金兵的欺侮,知道鄧清是金國對頭,都點頭示意鄧清下來。鄧清見狀跳了下來,詢問蘇老漢為何抬著棺木回到沈陽城中,蘇老漢便道出原委。
原來先前山河神仙師徒五人救了蘇氏一家,他們出了沈陽城,便開了個長生店維生,販賣棺木壽衣。沈陽內(nèi)外各族人都認(rèn)得賣棺木壽衣的蘇老漢。此次之所以抬著棺木進(jìn)沈陽城,就是到哈勃奇家收殮哈勃奇的尸身。鄧清哭笑不得道:“老蘇你怎么干起這買賣來了?”蘇老漢嘆了口氣道:“這遼東金邦,漢人有口飯吃已經(jīng)不錯了,不敢奢望啊......鄧姑娘,老夫有一法能助你脫身!”
鄧清道:“該不會你打算讓我躺棺材里,抬我出去吧?”蘇老漢賠笑道:“除此之外,老漢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了?!编嚽寤叵?,當(dāng)初要不是自己惹事,梁復(fù)就不會被群狼分尸,此次自己為了報仇才惹出這殺身之禍,不知道師兄師妹為了營救自己又要花多大功夫,雖然覺得躺棺材晦氣,但也不想辜負(fù)了蘇老漢的一番好意,只好點頭答應(yīng)了。此時,土地祠外傳來腳步聲。蘇老漢及其伙計急急抬起棺材蓋,鄧清鉆了進(jìn)去。
眾伙計剛剛蓋上棺材蓋,金兵就進(jìn)來了。原來方才領(lǐng)頭的金兵雖然不敢進(jìn)土地祠,一則怕神明責(zé)怪,二則怕鄧清在暗地里埋伏,看見賣棺木的老蘇說要進(jìn)土地祠里歇息,正好讓這群人先前探路,鄧清即使殺也先殺這群人,卻沒想到蘇老漢原本就和鄧清是相識,鄧清還救過他一命,故此土地祠里相安無事,于是便進(jìn)來看了。領(lǐng)頭的金兵問蘇老漢:“老蘇,你進(jìn)土地祠沒見到什么不尋常之事?”
蘇老漢裝作一臉茫然,問道:“沒啊,不過我進(jìn)沈陽城的時候看見滿城兵丁奔走,發(fā)生什么事了么,和我進(jìn)土地祠有關(guān)?”金兵道:“最近有個獅面怪客,受了莽古濟(jì)格格的蠱惑要行刺大汗,她的狼倌哈勃奇被一個新納的妾氏殺死了,聽說那妾氏還是原先他一個奴仆戴二的女兒。這兩件案不知道有沒關(guān)聯(lián)?”蘇老漢道:“后者我知道,我這口棺木就是抬去哈勃奇老爺家的?!?p> 金兵點頭道:“嗯,剛才我們追那獅面怪客到這土地祠,里面沖出來一個乞丐叫我們殺了,但是他身上沒搜出獅子面具,這土地祠里又不見其他人,你說奇怪不奇怪?”蘇老漢道:“老總,你說得好瘆人啊......不知道那獅面怪客是不是鬼魂妖怪,你知道格格和那狼倌拿了多少活人喂狼......”聽得這話,那領(lǐng)頭的金兵不禁起了雞皮疙瘩,心想:“難怪方才我們進(jìn)土地祠,有一陣怪風(fēng)卷起。”
那金兵心是這么想,但是嘴上還是硬著:“嗯,獅子面具沒找到,看來就是那獅面怪人還沒死,弟兄們,我們到別的地方找去!”說完領(lǐng)兵便走。蘇老漢假意哀求道:“老總,你別走,我們幾個怕有鬼?。 苯鸨荒蜔┑溃骸澳闩逻@里有鬼就投宿客棧去!老子有公務(wù)在身!”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蘇老漢和手下伙計好辛苦才忍住笑。聽得外面靜了良久,鄧清便敲了敲棺材蓋。
蘇老漢急急揭開棺材蓋,鄧清迫不及待爬出來道:“悶死我了!”蘇老漢問道:“鄧姑娘有何打算啊?”鄧清道:“還能有啥打算,出沈陽城唄!”蘇老漢道:“但是你殺哈
勃奇的時候露了相,此時滿城貼著你的通緝令,你還能出得了去?”鄧清嘆了口氣,默不作聲。蘇老漢道:“鄧姑娘若不嫌棄,要不還躺在壽木里,我們帶著你去哈勃奇家,到時候哈勃奇家出殯,姑娘你豈不是能出城了?”
到底鄧清有沒聽從蘇老漢之計,鄧清又如何出得了沈陽城呢?且待下回分解了。